妓女？

听到这个词，徐岚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笑了笑，“其实我可一直把她当自己孩子一样对待的，不然也不会送到裴总面前，你说是不是？”

而萧若北似乎还没听懂他们在讨论什么事，只是听到那个男人说的那个词，脸色微微发白，就算她比以前傻了，她也知道那个词的含义。陈姨经常给她读一些新闻，她有什么不懂的问陈姨，陈姨都会耐心解答。

而这个词，陈姨跟自己解释过的。

裴向楠勾起唇，尤其看到萧若北脸色煞白的样子，更觉得有几分好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裴向楠站起身，“之前徐总说的事，那就这样定了，秘书会把合约拿过去给你签。”

“真的？”徐岚听了，脸上一喜，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看来这一次下血本给这孩子打扮一下，还是有点用处的。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可以在这用晚餐再走，账记在我名下。”

裴向楠笑了笑，眼神有意无意掠过萧若北身上，仿佛要将她彻彻底底打量个干净。

萧若北缩了缩脖子，不自在地往徐岚身后躲，直到裴向楠的身影消失，这才感觉轻松一点。

徐岚瞪她一眼，“瞧你这点出息！”

不过，想到刚才裴向楠说的话，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次机会，将餐厅里所有名贵的菜几乎都点了一遍。

回到萧宅，萧若北依旧是一副低沉的样子，不声不响地待在自己房间里，抱着毛绒娃娃发呆。

徐岚却心情很好，约了几个贵妇打牌，懒得再理她。

等到徐岚离开，陈姨敲开萧若北的房间，“小姐。”

萧若北将埋在娃娃身上的头抬起，小脸皱在一起，“陈姨，夫人是不是要把我送走？”

之前在那个餐厅里，那个男人的眼神，还有他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她都还印象深刻。

——之前徐总说的事，那就这样定了，秘书会把合约拿过去给你签。

关系到公司的事，一般徐岚都不会让她触碰的，而这一次却这样郑重其事地带她一起出门，估计应该是跟她有关的。

而前段时间，萧氏资金危机的事在业内又是传得沸沸扬扬，生在这样的家庭，她一早就练就了危机敏感。

陈姨上前摸了摸她的头，一如小时候哄她的样子，只是神情显然有些忧郁，“老爷走得早，现在……”

话到一半，看到萧若北骤然睁大的眼睛，她便闭了嘴，忙转移话题，“小姐放心，不管怎么样，你依旧是萧氏的大小姐。”

萧若北垂下眸，靠在陈姨身上，安静得不再说话。

看着她的样子，陈姨满脸忧愁，她不过只是萧家的一个佣人，尽管已经在萧家多年，但佣人依旧是佣人，根本没有什么地位。

何况，萧启山去世得早，又来了徐岚这么一个不省油的灯，萧若北的处境更加艰难，整个萧氏基本都掌握在徐岚手中。

她记得以前的萧若北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十八岁之前，还没有出意外的时候，她那双眼睛慢慢的只有自信傲慢和不屑，那时候才真的像个大小姐的样子，而现在，有的只有恐惧懦弱和彷徨。

她叹了口气，伸手抚了抚怀中女孩的发顶，“小姐，不管怎么样，陈姨会陪着你的。”

*

萧若北也不知道怎么就在床上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肚子饿得有些难受，外面的天色都已经暗了。

她起身准备下楼去让陈姨弄些吃的，可是才走到楼梯口，就碰到正好从外面回来的徐岚。

徐岚看到她，挑了挑眉，倒是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

萧若北奇怪地看着她。

徐岚突然嗤了一声，“真不知道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会值那么钱。”

萧若北抿着嘴角，听出她话语里的厌恶意味，转身准备还是回房间安静待着。

“站住，我还没说完话呢，你就要走。”徐岚却快她一步，喊住她，“快点回房间收拾你的东西，等下要出门了。”

出门？

萧若北低着头问，“可是现在已经外面已经黑了……”

徐岚叉着手盯着她，“有妈带你去，你怕什么，而且你都这么大了，还怕黑？”

真是个退化的傻子，徐岚忍不住在心里讽刺，但是表面上还是维持着略带僵硬的笑容。

萧若北轻轻摇头，又退了几步，“我不想出去，我困了，想在房间里睡觉。”

“睡觉？”徐岚挑唇笑了笑，那样子让萧若北忍不住打了个轻颤，“那正好，妈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