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没等倪元说话,木逢春却是看着他一笑道。
咕噜!
倪元本想说不饿,可是没等他开口肚子却是很不争气的咕噜出声。
看着木逢春前大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他也是真提不起拒绝的勇气。因为他是真饿了,民以食为天,贪吃不是罪过。所谓不食嗟来之食,那不过是不识时务的傻比行为。
鸡鸭鱼肉,时令蔬菜,满满一大桌子,不可谓不丰盛。各类香气,扑鼻而来,顿时让他胃中一阵反酸。他的食欲被彻底的勾了起来。看着满满一大桌子菜,他有一种想要把之全部装进肚子的强烈愿望。
“不饿?”看着他那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木逢春却是双眼微眯故意刺激道,“那看来只能我独享了!”
倪元闻言嘴角轻抽一下,心中对木逢春的鄙夷则是更甚了。
为老不尊,年纪不小,还爱装比。这是倪元当下对木逢春的最直观判定。
“哼!”轻哼一声,他竟然就那么径直走到桌子面前坐下,然后抓起筷子就开始大朵块怡起来。
呼!呼!
风卷残云,满嘴流油,却是根本看都不看木逢春一眼。
此刻,他的想法最实际。就是不管结果如何,先把肚子填饱塞满之后再说,就是死了至少也不是饿着死的。况且他多少也有些明白过来,虽然这些人们对自己很不人道,把自己整得很惨,但却不会轻易让自己死掉。所以干脆先不管三七二十三,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有说过让你吃了吗?”木逢春看着他并不是很雅观的吃相不由一撇道。
“你好像也没有说过不让我吃啊!”倪元却是头也不抬的咬了口鸡腿,很是坦然的唔囔道。
“可我也没有说让你吃啊!”木逢春嘴角一哆嗦忿然道。
“你也没说不让我吃啊!”倪元却是向嘴里连塞几筷子菜,仍是一副理所当然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道。
“原本就知你无耻!”木逢春见状嘴角一撇气道,“却没想到你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要说无耻,”倪元闻言抬头看着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不无嘲讽的道,“我又怎么比得了你啊!”
“这饭可以乱吃,”木逢春闻言脸色一沉,“但话可不能乱说!”
“饭我也吃了,话我也说了!”倪元闻言却是再次向嘴里猛塞了几口菜,然后把筷子很随意的向桌子上一扔,很是有些无赖的抬头将身子靠在椅子上不无有些挑衅的盯着木逢春道,“你能把我怎么着?有本事你咬我啊!”
木逢春没有倪元想像之中的暴怒,不过脸色却也是更加的低沉了,狠狠的盯着倪元。
倪元其实内心也是蛮忐忑的,毕竟他所面对的可是易术堂的堂主。而且这里是炎黄卫的易术堂,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只要人家愿意,随时都可是将自己捏死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内心里就抵触木逢春,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要刺激他,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似的。而且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做为男人宁死而不能让尊严被践踏。
就是在这一信念的支持下,他亦是毫无畏惧的与木逢春对视着,一点不为之示弱。
“你知道我是谁吗?”半晌过后,木逢春还是先开口了。
哼!觉得理亏了,就拿身份来压人,最瞧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倪元心里如此想着嘴角一撇并没有说话,但是满脸的不屑却是很清楚的表明了他的态度。
“听说你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地师?”见他如此表情木逢春并没有大发雷庭,而是双眼微眯盯着他,“做为易术堂堂主,我可以成就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盯着倪元有些诡异的冷笑一下,才又接着道:“但如果我愿意,我亦可以毁了你!”
咯噔!
倪元的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心也不由有些慌乱起来。不得不说,木逢春戳到了他的痛处。成为一名优秀的地师,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理想,也可以说是唯一的理想。
面对木逢春的威逼利诱,他开始纠结了。
“就冲你今天对我的无礼,”看着他的表情变化,木逢春不无有些得意的继续道,“我就应该叫你去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地狱!”
“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觉得自己了不起!这世上聪明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哼!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的原因吗?”
“哼!我不妨很坦诚的告诉你,对于一个不识时务的自以为是的聪明人,我是很乐意看着他死去的!”
“因为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成长起来,而更愿意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轰!
倪元的脑子忽然轰的一下,他突然有些后怕起来。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木逢春所言正是现代社会现实。
他很明白木逢春的意思,他在让自己做选择。要么毁灭,要么顺从。孰轻孰重,自己掂量着来。
“对不起!”在好一番纠结之后,他蓦然抬头盯着木逢春真诚致谦道,“是我鲁莽了!”
他之所以做出这个选择,并不是他怕死,而是因为他还不想死。而且木逢春所言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过于现实罢了。他设身处地的想过,如果是自己恐怕也会那样做。
因为任谁也不可能眼看着一个潜在的敌人成长。
看着他真诚的样子,木逢春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再次开口道:“知道你为什么能够活到现在吗?”
啪!
倪元闻言一怔,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不是很明白。只是经木逢春这么一问,他忽然明白自己能存活下来并非巧合,也并非是自己运气好。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他却是真的想不透。他不由有些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你觉得徐静怎么样?”看着他的样子木逢春嘴角微微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却是又有些突兀的看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