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宽松道袍的汉离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太后和王偃的面前。汉离朝王太后微微施了一下礼。
“国师请坐。”王太后一脸虚伪的笑着。其实王太后打心眼里不待见汉离,当年要不是汉离一句“星生异象为后者”让宸懿当上了王后。要不然王后之位肯定是自己的,现在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劲了。但是汉离毕竟是国师,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做得。
汉离谢过王太后捋了捋道袍坐下。“不知丞相大人今日找贫道来太后寑宫所谓何事?”汉离盯着一旁一直在把玩着茶碗的王偃问。
“听说国师明天要开坛除妖,本相已经知道谁是妖孽了,国师你这次可要好好谢谢本相啊。本相可替你省了不少麻烦啊?”王偃一脸奸笑地说。
“什么意思?”汉离厉声问。
王偃也不与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要借他之手除了宸懿。汉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义正言辞的说,“本道已经知道是宫中是何异物在作怪,丞相是想让我诬陷吗?恕难从命。”说着起身向王太后行了个礼道声“告辞”欲要离开。
“站住。”王偃喊住转身要走的他。冷冷地说,“七年前你愿意做,今天怎么不行?本相告诉你,如果你不照我的话去做,你的秘密本相可没法帮你去守了,你就等着那个人替那个去死吧。你可要好好想想啊!”王偃说完拍拍汉离的肩膀嘲讽般地说。
汉离冷眼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甩开的他的手,气愤的离开了。
“你说他会同意吗?”王太后看着汉离的背影担心地问。
“他有选择吗?”王偃满有把握地说。
第二天,墨嶙带着文武百官早早站立在正殿的空地前。殿中央放着一张做法事用的案子,案子上放着些香烛、符纸、桃木剑之类的东西。汉离穿着宽大的道袍盘腿坐在案前,双目紧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太阳也渐渐的升高了,照在人身上热热的、辣辣的,众人额头上都挂着晶莹的汗珠,后背已经湿透了,碍于大王在场又不敢擦拭。一个个就这样干站着。
“李公公,你去看一下。问国师什么时候开始?”墨嶙也站不住了,朝旁边伺候着的李德财命令道。
“诺。”李德财躬身行了个礼朝打坐的汉离走过去。陪着小心地问,“国师大人,大王差老奴来问问您什么时候开始做法?”
汉离不语,依然双目紧闭,仿佛没听见他说话一般。
“国师大人,大王差老奴来问问您什么时候开始做法?”李德财以为他没听见又说了一遍。
汉离依然不语。李德财看他那样只好回去复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派人去问又没有回应,墨嶙已经快站不住了,但是如果他走了文武百官定不会留在这里。为了做好表率的作用,他只能在这撑着。
太阳渐渐地升到头顶了,汉离猛然睁开眼从地上一跃而起,抓起案上的桃木剑在空中舞了一阵,又抓起一把符纸撒在空中,符纸碰到桃木剑燃起一阵火花。汉离扔下桃木剑,朝案上拿起八卦罗盘,罗盘上的指针飞快的转着。众人似乎也忘记了炎热,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汉离的一举一动。
罗盘上的指针旋转地速度渐渐慢下来,最后在正南方向停下来了。汉离端着八卦罗盘来到墨嶙面前稍稍行了下礼。
“国师怎么样?”墨嶙迫不及待的问。
汉离指着罗盘上的指针解释说,“司南朝南,冲东,看来妖孽出之正宫啊!”
一句话让下面的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请问国师出至正宫何处何人啊?”身为安国侯的宸献出来问道。听闻妖孽出自正宫,宸献心里是很不安的。宫里有大小宸后之说,大宸后指的就是现在被禁足中宫的母后王太后宸懿,也就是宸献的妹妹。而小宸后就是现在的王后宸皖,也是宸献的女儿。自从三年前宸父去世,宸献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还被加封为侯爷,宸献心里一直不安,始终觉得树大招风。现在果然出事了吧!
“此妖现居正宫之主位,且在宫中时间已久。”其实汉离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也很矛盾。以他多年的除妖经验,这几日在宫内做怪的害人的是僵尸所为,他刚才说说的话已经把矛头指向了宸太后。七年前就是应为他害了宸太后终身幸福,现在他又要陷害她是妖孽。汉离心里很是惭愧。
汉离的话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墨宇怔怔地看着汉离,那眼神似乎要将汉离生吞活剥了。汉离被他盯得老不自然了,撇开脸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启禀大王,宸太后是妖孽一事应该早作决断啊,不然会有更多人死于非命啊!”王偃上前一步觐见道。
一直不信鬼神之说的宸督觉得他们说姑姑是妖孽简直太荒谬了,刚欲替宸懿说话,被旁边的宸献拉住,冲他摇摇头。宸督很不理解父亲的行为,但是他觉得父亲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的便把话咽了回去。
“请大王下旨早日处置宸太后,免得生灵涂炭。”五王子墨正跪下说。
“请大王下旨早日处置宸太后,免得生灵涂炭。”众大臣也纷纷下跪请求。
墨嶙用余光瞟了墨宇和宸家人一眼说,“宸太后毕竟是朕的嫡母,是先王的王后,如贸然处死恐引起民愤。传朕旨意,母后王太后宸氏祸害深宫,即日起废除太后封号,迁居寒露院,派重兵把守,严加看管。都回去吧!”
众人跪地高呼大王圣明,便各自离去了。墨宇走到汉离身边朝他轻哼了一声,汉离镇静地朝他行了个礼离开了。
一个小太监推开寒露院那破旧的木门。用嘲笑般口吻对宸懿地说,“太后请吧!”宸懿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素布白衣身后跟着拿着一个小包袱的雨苑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满院的破败景象就印入眼帘,不大的院子里长满半人高的杂草,一口井台已经开裂的枯井,古老破旧的小房子前结满蜘蛛网,不时还有小虫在门窗上爬动。
“小姐,破成这样怎么住啊?我找他们去。”雨苑抱怨说,回头一看领她们来的小太监已经不见了踪影。
“好了,我们自己收拾一下吧。先把这里的草拔了吧。”宸懿淡淡的安慰说。
雨苑听话的点点头,放下包袱开始干活。
“太后驾到,王后驾到,七王爷驾到。”一个小太监的传进了破旧的寒露院。
宸懿心里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她这会来这里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