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张罗,天水寨上下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景象。天水寨难得办喜事,大家伙劳动的热情高涨,而且寨主已经发话,今晚全寨上下都举杯同庆,一醉方休,所以全部的弟兄都很卖力地替寨主张罗亲事。
坐在铜镜前,田馨满意地看着镜子里出现的粉雕玉琢的脸,忍不住自己陶醉一番。显然,她对自己今晚的新娘妆扮很是满意。她这个人还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自恋。没办法,她就是有自恋的本钱。田馨对着镜子轻轻抿嘴一笑,要多美就有多美。相信如果徐一刀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忍不住就扑向她的。
是夜,田馨被直接送进了新房,这也是她要求的,除去那些繁琐的拜堂习俗。而徐一刀也没多想,觉得简单一点反而更省事就同意了。要说成亲,没有拜堂的话就等于还没有成亲,田馨又怎么会让自己挂上一个有夫之妇的名号?田馨在新房里端坐了好一会,觉得天水寨的人应该都喝得差不多了,于是悄悄地扯下了盖在头上的喜帕。
在宴席上的徐一刀一心记挂着正在新房里等着他的新娘子,本无意多喝酒,奈何几个掌势的弟兄硬是轮番上前灌酒。不多一会,本来酒量不大的徐一刀很快就已经喝得迷迷糊糊,趴在了桌上。
悄悄溜出新房的田馨来到宴席上,看到的就是一大片喝得醉倒的情景。跟她预想的差不多,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晚,天水寨的上上下下都已经喝得醉醺醺,连放哨的几个也是一脸的醉意。田馨悄悄地在天水寨摸索着,一会就已经摸清了天水寨大概的格局。她悄悄地去马厩牵了一匹马绑在了路边,然后又悄悄地溜回了天水寨。
田馨取来火烛,在几间空无一人的房间点上几把火,点完后她迅速离开了天水寨,骑马扬长而去。在“的,的”的马蹄声中,她恍惚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声惊呼“着火了,着火了。”熊熊的火光映照下,田馨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令田馨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世英名会毁在一匹马上。需要说明的是,田馨只在十岁的那年学过几天骑马,她还没来得及学会,她爹就因为她太过调皮而禁止她再骑马,所以她的骑马水平就是一个初学者。但她看别人骑马都很轻松,就觉得骑马不会是一件难事,况且她也学过,基本的技巧铭记在心,所以她会选择骑马离开天水寨。
谁知,就在离开天水寨的半路上,那匹马突然间发了疯似的狂奔起来。田馨没有心理准备,也没有应付过这样的场面,被抛上了空中,呈抛物线的摔了下马。那匹马没有停下了,向前跑走了。
被摔得屁股生疼的田馨眼睁睁看着那匹马消失在夜色中,无计可施。看来,她是高估了自己的驾驭能力了,田馨在心里想。
看着周遭黑漆漆的一片,分不出个东南西北,田馨的心里忍不住哀叹。想她堂堂一个整人王,不会被一匹马整的横尸荒野吧?
她忍住痛,慢慢的站起身。这时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她才想起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刚刚在天水寨的时候因为兴奋过度,竟然忘了要填饱肚子。她想起早上买的五个包子,她放在了随身携带的包袱里。
正当田馨准备拿出包袱饱餐一顿在走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包袱竟然遗忘在了天水寨!那里面可是放着她全部的盘缠,她心痛的想。看来,她即使不摔死在这荒郊野外,也会饿死在这里了。
如果她爹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饿死在荒野之中,不知道会作何感想?田馨想到那一番情景,不禁责备自己的不孝。要是她乖一点,把爹爹的话放在心里,就不会落得这种境地。
多想无益,田馨摸了摸已经扁扁的肚子,吞了口口水,一步一步地向那匹马奔走的方向走,那才是她原本就要走的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久,田馨觉得脚已经累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不听自己使唤了,她才停下来休息。她不是不想休息,而是一停下来听到荒野里那些不时传来的声音,她心里就会害怕。于是,她催促自己不停地走。
她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周围那些类似野兽的叫声也渐渐的听不见,但她已经饿的再没力气走路了。田馨好怀念家里的山珍海味,一想到那些美味,她就忍不住吞口水,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得没有饭吃的地步。然后才发现,以前在家里是多么的幸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她伸了伸酸软无力的腿,又要开始准备上路,如果她在找不到东西吃,她怕自己真的会饿死在这荒郊野外了。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经大亮了。田馨终于看到了一条大路,但是,她已经饿的两眼昏花了。就在她走到大路上的时候,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少爷,我们就快到京城了吧?”赶了几天路,阿福已经累得想找个地好好睡上一觉了。但是看他们家少爷,还是精神奕奕,让阿福自叹不如。
白慕凡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少爷,前面路边好像躺着一个人。”眼尖的阿福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红色身影。
白慕凡也已经看到了。“过去看看。”
待他们两人过去一看,原来躺在路上的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看起来还是非常狼狈的一个女人。
“少爷,这个女人怎么办?”阿福问。
白慕凡看了地上的那名女子一眼,“把她带上吧,在附近找个大夫给她看一下。”说完,下马抱起了昏倒在地的田馨。
白慕凡的这一举动让阿福大跌眼镜。从来他们家少爷是不喜欢女人的,觉得女人是麻烦的动物。就在刚才,他还以为他们家少爷会当没有看见这个女人,没想到,少爷居然还亲自去抱起了这位姑娘。
“少爷,还是让我来吧。”这种工作本来就该他来做才对。
“啰嗦,走吧。”白慕凡说完,不顾阿福,策马疾奔。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他看到她的脸的时候,他居然不想让其他的人再碰她。这时他从未有过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无从解释。
白慕凡抱紧了身边的人儿,希望她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