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抉择
“啊…戾变？”
冰鳞闻言脸色再次大变，甚至是有些恐惧的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杜文。
小小实在不敢相信，身为远古的伟大圣者，人类实力的巅峰，备受现在人类敬仰的斯伐特居然也已经堕入黑暗，学会了这邪恶的招式。
难道在那次远古之战之前，斯伐特就已经堕入黑暗了？
但是，那次大战之中，人类在对抗黑暗大军时，出力最大的也是斯伐特啊！
或者，那次大战只是一个阴谋？
最后人类战胜了黑暗只是侥幸？
小小想不通，他脑海不不断回想着先祖石霖给他讲述的有关那次远古大战种种，但始终是悟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炙热的旭日已经暗淡，黑暗的圆月即将升起，人类的巅峰将不复存在，黑暗的铁蹄将践踏掉人类的所以文明，黑暗势力再度崛起，势不可挡。今天，就让你们山岭一族来敲响这颠覆的号角吧。”低沉的声音，狂暴的能力，一波又一波的精神力不断向四周扩散，震得小小和冰鳞当然口吐鲜血，灵海一阵晃动。
“天罗印？哈哈…你们这是在玩过家家么？”戾变的杜文缓缓的伸出手臂，直接一巴掌就把小小费尽千辛万苦布下的灵缚囚牢轰碎，杜文用他那腾着黑色气雾的空洞眼睛看着小小这边。
“轰…”
一时间，小小犹如山脉般强大的身体轰然倒地，溅起四周尘雾一片，此刻，小小全身皮肤无一处不在淌血，这些猩红的血丝，仿佛是从毛孔里面流出来的一般。
冰鳞一看小小这般模样，大叫一声，扑在小小面前，泪流不止。
小小眼神已经呆滞，体内一丝丝的生命不断流失着，他想说话，但是却不说不出来。因为就在戾变的杜文把灵缚囚牢扇碎的同时，小小的灵魂深处的灵魂也犹如镜片一般，裂出了痕迹，即将破碎。
灵海破碎，非傻即死。
戾变的杜文仿佛还没有玩够小小一般，他站在原地，手掌往空气之中抓去，而这边小小的身体却也悬空。
“空间之力？”
冰鳞脸上绝望更甚，她怎么也想不到，戾变之后的圣者会是这么的强。
难道，今天注定都要死在这里么？人类注定要再一次面临生死劫难么？
冰鳞的心在滴血，即使她是麒麟一族，完全可以不管人类死活，但是唇亡齿寒，黑暗一旦统治了大陆，就一定会把欲望与邪恶的大手伸向麒麟一族。
终于，冰鳞仿佛也下定了决心，她用手擦去脸上的泪滴，站了起来，双眸通红的盯着犹如恶魔般的杜文，大叫一声：“够了，斯伐特，请你不要再折磨他了，就当念在山岭一族曾经对你的臂助，不要再折磨他了。”
杜文不断腾着黑色气雾的脑袋偏了一偏，他用空洞的眼眶望着冰鳞，然后手中松开，这边的小小再一次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杜文说道：“也对哦，我不能这样。但是我心中想嗜血，要不，就有你来满足吧。
“轰…”
杜文说话的同时，手臂一挥，他脚边的地面下立马崩开，串出几十上百只一样全身腾着黑气气雾的骷髅猛兽，向冰鳞这边扑来。
“啊…”
“该死！”
然而，就在杜文向冰鳞使出这一招的时候，他突然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部，全身灵力能量剧烈的波动着，时强时弱，而那些向冰鳞扑来的骷髅猛兽也瞬间消失，杜文扬起骷髅眼眶看着冰鳞，很痛苦的样子。
“啊…”
杜文再次仰天痛苦的长啸一声，他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随着他的长啸，他周围的地面都剧烈的晃动着，尽数爆裂。
杜文的脸也就想播放幻灯片一般不断的变化着，时而是腾着黑色气雾的骷髅脸，时而又变成俊美的脸，而且这变幻速度越来越快，杜文也越来越痛苦。
“白…白先生，趁现在，快啊…”
杜文几乎是大叫着说道，但是话还没说完，又再次变回了戾变的骷髅脸。
“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快啊。”
杜文很着急，他的神识本就弱小，不可能仅靠自己的力量从斯伐特手中夺回身体的，他能做的，就只有反抗，为冰鳞制造机会。
冰鳞看着痛苦的杜文，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他的心在滴血。
因为，杜文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他要与斯伐特同归于尽啊。
冰鳞真的小不了手，她在犹豫。
“啊…”
变回正常的杜文再次痛苦的大叫一声，随后又再次变成了骷髅脸。
“求求你了，难道你真的要让山岭一族灭亡么？难道你愿意看见整个大陆再次战火弥天么？”
杜文再次大叫，只是这一次他的生意已经很微弱，而且他俊美的脸庞之上，已经鲜血淋漓，甚是恐怖。
“冰鳞，这小子说得没错，不要犹豫了。”小小虽然生命力已经流失殆尽，但是终归还有一口气存在，杜文的挣扎，为山岭一族，为大陆安宁做出的拼死挣扎，他都看在眼里。
此子是条真汉子！或许，我们山岭一族真的错了，人类之中也并不全部都是虚伪的，只少，此子不是。
刚刚说出那句话，已经让小小的生命力加快了流失，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眸，眼脚溢出一滴泪水，杜文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心灵深处久久回荡，然后深深的刻在了他的灵魂之上。
小小的心态，也变了，他甚至暗暗发誓，如果…如果这次他和杜文都大难不死的话，以后杜文要是遇到任何麻烦，他山岭一族，一定全力相助。
他不相信人类，但是他相信杜文，杜文值得他相信。
哪怕…哪怕杜文以后也背弃山岭一族，小小也不怪杜文，因为，杜文今天做的这一切，使任何的仇怨都显得毫无重量了。
而这边，杜文亦正亦邪的变化依然还在进行中，只是，每次骷髅脸停留的时间都变得好长，杜文也停止了说话，只有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冰鳞。
一切都在向斯伐特那边靠去，杜文那丝微弱的神识也即将侧地冥灭，化为虚无。
如果，杜文的神识冥灭，那么就意味着再没有人能够阻止圣者斯伐特，阻止戾变之后的圣者斯伐特，大陆也将不可避免的要生灵涂炭。
一切的决定权全在冰鳞身上。
冰鳞的灵魂在颤抖，但是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她缓缓的抬起右臂，手掌之上瞬间出现一把冰刃，她俏脸之上满是泪水，牙齿也把嘴唇咬出了鲜血。
突然。冰鳞的身影消失不见，而杜文这边却同一时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倩影，是冰鳞。
一把同样白色的冰刃插在了杜文的胸膛之上，直接把杜文刺穿了，丝丝腥红的鲜血也把白色的冰刃染得鲜红。
杜文双目充满血丝，瞳孔也凸了出来，他看着手臂不断颤抖着的冰鳞，强撑着笑了笑，却咳出了几口鲜血“谢谢你，白先生。”
“小子，算你狠，还有你们麒麟一族，我斯伐特通通记住了。”而就在杜文眼睑逐渐闭上的时候，空气之中，一个尖锐的叫声传来，这是斯伐特的声音。
冰鳞不管已经被逼出体外的斯伐特，仍由他逃逸。
冰鳞现在只在乎杜文，只在乎杜文的存亡。
她双眸甚至已经在滴血，一滴滴血泪顺着冰鳞绝美的脸颊流下，再滴在杜文已经苍白的脸上。
天空之中这时飘起了雪花，不断落在杜文的脸庞之上。
冰鳞环视了一下四周，石岭谷一片荒芜，被白色的雪花笼罩着。小小的气息也异常的微弱，杜文甚至已经停止了心跳，只有鼻尖那丝淡淡的气息还残存着。
冰鳞有些不知所措，她抬起通红的眼眸看着魔幻森林中心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