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姹紫嫣红的脸上,突然变得黑沉,脸上的水分也随之被抽干。肥肉纵横的脸颊,顿时干枯黯淡了下去,道道如同沟壑般的皱纹在脸上迅速蔓延开来。
从脸开始,到脖颈之下,他的身体也开始一点一点干枯。不过弹指间,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就变作一个干枯佝偻的老头。狱卒,瞪大了他失去了水分的双眼,挥手掐住我的脖子,欲和我同归于尽。
可是当他手碰到我的一刹那,干枯的手掌就瞬间化为黑色的粉末落下。由手掌开始瞬间蔓延到全身,须臾之间,这狱卒竟是已化作一堆灰烬。
小离见此骇人场面,吓的环抱住了我的脖子,瑟瑟发抖。就连自认见惯了大场面的我,对刚才发生的一幕也是难以置信。这酒的性子竟是如此的烈,竟是可以将一个肥的流油的大胖子活活烧成灰烬。看来以后这酒一定得慎用。
我将剩下的一坛酒收进空间戒指里,同时捡起灰烬当中的钥匙,准备解救被困的众人。将钥匙插入试着转动几下,碗口粗细的锁链随之掉落。
这时我才发现...这夜阑姬收集的纯阴体质之人,清一色的全是女人。也是,恐怕像我这样纯阴体质的大男人,也是世上难找了。我越发觉得我比较适合去东厂当个公公......
片刻之后,铁锁已全部打开。而被解救出来的人,却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其中一名扎着朝天发髻的女子道:“公子,手段如此高明。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胆魄和城府,真是难得。”
话音未落,又是一名齐刘海的女子道:“我从未看到小离公主对人如此黏腻的,莫非公子是小公主的未婚夫林飞?”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小离撅着嘴道:“林飞才没有他那么厉害,那么帅呢,他是我现在的相公。未婚夫什么的,是父皇在我年幼不懂事的时候,帮我乱搭的因缘,不算数的啦。”
小离公主,父皇?怎么回事?我不解,于是出口寻问。
朝天发髻女子叹息道:“小离,全名席慕离。风源谷风皇次女。小离从小孤僻不爱接近人,你这臭小子居然能取的她的芳心,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也许是因为我救了她,牛粪上三个字几欲出口之时,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她顿了顿又道:“我们和小离公主本来是外出踏青的,却不想半路上碰到了夜阑姬这个女魔头,随从侍卫不堪一击皆被她杀了。而剩下我们这些纯阴体质的女子,就被抓来此处。”
“你既然救了我们小离公主,我会在风皇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到时候你们若是成了,可不要太感谢我噢,你只要好好照顾小离就行。还有啊,我们小离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辣的,对了她还不能走太多路.......
朝天发髻女子,说话当真滔滔不绝,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可是很快她的笑容就僵住不动了,粉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其脖颈处突然显现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血痕处鲜血如同泉涌般喷溅而出。而她的头颅,竟是顺着血痕,滑了下来。头颅落下,而身体仍然站立,脖子处碗口大的伤口,数寸高的血柱喷涌而出。
一阵娇媚之极的声音传来:“呦,小子,你可真是让奴家大开眼界了。这个死胖子狱卒可足足达到了妖灵级别,你居然能弄死他,嘻嘻,真是让奴家越来越兴奋了啊。”
众女尖叫的往角落里逃去,我用身体挡在了小离面前。用黑刀指着她:“夜阑姬,你想怎么样,只要是老子要保的人。你是伤不了一根汗毛的。”
“其实我挺喜欢你小子的,飞扬跳脱,见了棺材也不掉泪。不如我们做笔买卖怎么样,你跟我来,只要你能在我的“玄夜”法阵第一层中存活下来,我就放你们走怎样。“
我冷笑一声:“姑娘,跟你走可以。不过这孤男寡女,干材烈火的,我难免不了对你做些毛手毛脚的事。你可要做好心里准备。”
夜阑姬捂嘴娇笑道:“这百年来可从来没有男人敢碰奴家的身子,你如果有兴趣的话,那就来呀,奴家等你哟。”
夜阑姬话音刚落随之身影一闪,化作一团白雾向远方闪去。我提气斜走冲虚步法,紧随其后。
随着越行越远,这玄夜殿的模样已是在视野中越加清晰。如同古罗马斗兽场一般,大殿呈圆形,四周高耸的看台高耸。而大殿皆用紫色瓷砖砌成,暧昧而诡异。
大殿中央,赫然雕着一个紫色婴儿巨像,这婴儿长着獠牙,流着口水,十分骇人。
夜阑姬娇媚道:“随我来。”随着再次化作一团白雾闪身进入婴儿雕像口中,我犹豫了一下,随之纵身一跃紧随其后。
跳入婴儿雕像口中时,只感滑腻湿润一下子竟是站不稳,滑了一跤,滚向婴儿雕像深处。向下滚落之时,粘液布满了全身,真的如同坠入人体食道一般。
难道这婴儿雕像本身就是个活物?现在的我被夜阑姬骗进来,给他吃了?
想着想着,我摔在了漆黑的洞穴内,与其叫作洞穴,不如叫做“胃”。其顶部不断有粘液滴下,且底部湿滑,根本站不稳脚。四周漆黑不见五指,犹如置身于噩梦之中一般。
此时,身旁娇媚的身音再次响起:“这玄夜法阵第一层,就在此处。而这层分三关,若是有一丝失误都会化作一滩血水被这玄夜法阵给吸收。
“现在开始,玄夜法阵第一关,疾风阵,由我的分身化作疾风,在黑暗之中向你斩击。你需要用心去感受,若是慢了一步,可是要被奴家的疾风给切掉头颅的哦。”
黑暗无边,疾风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向我刮来。因为看不见,我只能凭着感觉顺着九宫八卦阵的方位走着冲虚步法。无奈,这洞穴实在太湿滑,纵使冲虚步法再精妙,也无力回天。
片刻,我已被疾风刮出了道道血痕。而我仍不知所措的走着冲虚步法,却不想脚下踩到粘液,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因为地上布满了粘液,我一时半会竟是爬不起来了。
只听,道道疾风袭来,发出呼呼的声响。眼见我就要化作一滩血水。
就在这时,背后的黑刀突然震鸣一声道:“蠢材,记得本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