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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焚天 第八章 生意

飞马山原名草莽山,是这一带几处大山的总称,因为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使这里成为一些响马贼寇窝居之所。山上林木灌溉,即便是经常出没于此的人都不免会迷路走失,然而这样的地势也成为了飞马山最得天独厚的屏障。而也正是因为这里的地势险要,错综复杂,使得山上的草莽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仇敌的围杀。

而自从野马寨占据此山之后,改名为飞马山,大兴土木,使得这里的地形优势更加的明显,若是初来之人无人引路,十有八九会被终身困死山林之中。

野马寨的总寨位于飞马山的最高峰——神马峰,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让亦枫差点忍不住笑出来。神马峰本就陡峭异常,而且从山底到峰顶只有一条路可走,野马寨占据此山后,又在这条路险要之处,一连设下了十数处或明或暗的哨卡,可称的上是万无一失,高枕无忧。

透过车棚的破洞,亦枫看到,他们自进入飞马山后,他们一脸经过了四道关卡的盘问方才到达山顶,亦枫知道,若非是那老者亲坐在车前,这辆车被盘问的次数恐怕远不止如此。

入山一个多时辰后,亦枫所在的马车已然停靠在飞马寨的总寨前。

“狗崽子们,我们到了。”伴随着老者一声吆喝,马车后的车门猛然被人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刀疤男那张狰狞的面孔。

小孩们一个接一个走下车,在刀疤男和老者的带领下,向着山寨大厅走去。

人群中的亦枫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建筑,发现这野马寨不似普通的山寨,整个山寨竟是用岩石搭建而成,坚固无比,心中暗暗诧异——一个马贼窝竟然修建的如此固若金汤,看来野马寨能够屹立于此十数载果真名不虚传。

“四叔,你说师爷要我们抓这么多小孩来干什么?”走在队伍前面,刀疤男撇了撇身后那十数名孩童,小声地询问身旁的老者。“这已经是第十批了吧?若是普通的矿山、煤窑,也用不着这么人啊?”

“这我哪知道,反正我们有钱拿就是了。”对于刀疤男的提问,老者也是摇了摇头,这大概也是他的疑惑吧。

一行人刚刚步入山寨,便见一位小喽啰走到两人身前声音颤抖地说道:“回四当家,师爷找您。”

“师爷?!”老者与刀疤男闻言一愣,二话不说,径直地向山寨内走去。

而亦枫等人,也被带入大寨之中。

然而当亦枫一行人进入大寨之时,忽然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不知为何,一股肃杀之气,弥漫了整个野马寨,给人一种大战降临的压迫感。再看山寨内众人,个个手握长刀兵刃,严阵以待,仿佛大敌临门之感。

感受到这野马寨内的异常,亦枫暗暗诧异:莫非这野马寨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仿佛也感受到大寨气氛的不对,老者与刀疤男子面面相觑,因为他们见到原本嫌少有人的大寨上竟然摆放了五张座椅,其中一张位于大寨正中,其余四张分两排摆放,已坐着三个年近花甲的老人。

这三人全是响彻一方的大盗,也就野马寨最重要的核心人物。

为首的一个,银眉白须,容貌十分清灌,身形颀长,常露慈蔼之色,背插长剑,这个人不是谁,正是野马寨声望最高,武功也登峰造极的‘风马’常冠侯,人如其名,他的剑法刁钻毒辣,剑剑贯咽割喉,嫌少有人人能接,可惜年事已高,已经很少出没江湖。

第二个是一个白发斑斑,但脸色泛红的老者,腰问一柄薄而利的缅刀,左右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内功已入化境。这是‘云马’缪三刀,手中缅刀的‘三旋斩’,挫敌无数,为人凶残暴戾,黑白两道中人听到缪三刀的名字,真的是闻名丧胆,走避不迭。

第三个是一名灰衣拖地、满脸黑须的老人,眼睛瞪得像铜钱一般大,粗眉大目,虽然比较矮,但十分粗壮,就像铁罩一般,一双粗手,也比常人粗大一二倍。这人身上并无兵器,但一身硬功,全掌无敌,这人性格在野马寨中最为刚烈,天不怕地不怕,正是‘雷马’雷厄。

此三人加上最后进来的老者‘电马’宁连环,构成了野马寨最强的‘天马四盗’——风云雷电。

昔日都是赫赫有名的‘天马四盗’,曾经恶名在外,响彻苗夷、天荫两国,犯下无数大案,可惜岁月不饶人,他们年纪渐渐大了,这四人已经嫌少出没江湖,所以当宁连环见到三位结拜兄长竟齐齐至此,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出大事了!!

因为他知道,自从野马寨建寨以来,他只遇过一次这样的情况,也就是上一次,苗夷国率军攻打神马峰的时候,这一次难道......

“四叔......”刀疤男似乎还未见过这样的阵仗,神色紧张了看了一旁身旁的宁连环,眼中露出一丝惊讶。

宁连环示意他不要说话,而是径直地走到了位于左侧的一张椅子坐下,他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一脸疑惑了看了看那名利于当中座椅旁的中年儒士。

中年儒士名叫沈玉书。是野马寨之主,也就是众人口中的‘三爷’马三通多年前请来主持野马寨大局的师爷。在野马寨的低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寨主马三通有时都要听他的话,而马三通自从七年前一次与正道交手而身负重伤之后,整个野马寨的事物便全权交由沈玉书主持,所以在野马寨,许多人已经将沈玉书当成了事迹的掌权者。而野马寨的各个关卡与如今的野马大寨便是出自于此人之手。

起初,许多与马三通一同创下野马寨的弟兄对马三通让其掌管野马寨很是不服,然而当其数次指挥寨中弟兄击溃前来围山的各方势力后,野马寨众人方才对沈玉书心服口服。

“好了,既然四爷也到了。”见场中四个位置都已坐上人,沈玉书方才开口道。

这时候,坐在左首位的缪三刀开口道:“沈师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要我们四兄弟齐齐到场?”

宁连环闻言一愣,看样子,其他人对于这次聚会也是不知缘由。

沈玉书苦笑一声,目光扫过坐在位置上的四人,叹息道:“那是因为我们野马寨即将大难临头了。”

大难临头!!

四人闻言一震,面面相觑,随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说我们将要大难临头呢?”

沈玉书深深地吁了口气,目光缓缓地扫视场中四人,随后叹道:“还记得我们这一次接下来的生意吗?”

四人面面相觑,随后雷厄露出一丝不屑:“听是听过,不就是有人让我们野马寨为其抓一些娃子吗?这是多大的事?这件事不是让老四去操办的吗?师爷说这句话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宁连环闻言一怔,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关系到自己的事,急忙辏起耳朵细细聆听。

“唉——”沈玉书苦叹一声,道:“那人不仅让我们替他找寻未满十岁的孩童,殊不料,周遭其余几个有些规模的山寨也都接下了这档子生意。”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要知道对方仅仅从野马寨便已经弄走了百十余个孩子,竟还从其他山寨索取,这未免有点骇人了。

“师爷,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他需要这么小孩做什么?”脾气最为火爆的雷厄忍不住开口问道。当然了,这也是场中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沈玉书却是摇了摇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对方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厚了,一个孩子一百两银子,这样的生意,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却捅下大篓子了......”

他顿了顿,苦涩一声道:“大家都听说过黑风寨吧?三天前,黑风寨被人给端了!!”

“什么!!”众人闻言一怔,更有人从座位上惊诧而起:“你说黑风寨给别人端了,这...这怎么可能!!”

黑风寨也是当地一大势力,与野马寨相同,也是纵横此地多年的大势力。声势甚至比野马寨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这样被人给端了,而且一点风声也没有,难怪让人惊诧!

“对方什么来路?”终于,性格最沉稳的常冠侯终于开口了,很显然对于这条消息,他也感到很是意外。

“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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