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太阳渐渐的落了下去,遥远的天边还残留一抹淡淡的红晕。
“驾、驾.....”
宽敞的道路上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只见三位女子骑着马儿疾驰而来。
“今日怕是赶不回去,到前面那镇上的客栈休息一晚。”
女子紫色面纱蒙面,青眉如黛,双瞳剪水,身穿紫色衣衫,万缕青丝与紫衣随风舞动。
“是,小姐!”女子后面的两人恭敬的回答道。
嗒嗒的马蹄声顿时湮灭了她们的话语。
半个时辰后,她们到一家客栈的门口停下,几人刚下马,紫衣女子便被一个跑过来的人拉住了下裙的衣摆。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一个衣着褴褛,脸颊浮肿的小女孩,满脸泪痕的跪着乞求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额头上鲜血慢慢渗出,嘴角青紫,苏寒璃眉头微皱,是谁这般狠辣,竟对一个小女孩出手。
“来,先起来!”
苏寒璃拿出手帕,替女孩将嘴角旁的血渍轻轻擦掉,然后轻声问:“你怎会弄成这般?”
见女孩沉默,眼眸微闪,不知是因为不想说,还是因为害怕才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听她说:“因家里穷,爹娘便将我卖到这镇中的一户人家,但是从进他们家起不是打就是骂,今日因为要做的事太多,还没来得及打扫房间,他们便又打我,我趁他们不注意时逃了出来。”
“求求你,救救我。”女孩泪流满面,作势要跪下却被苏寒璃拉住。
“小兔崽子,你还敢逃走,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一彪形大汉拿着棍子跑来,一副怒气冲天,恶狠狠的模样。
女孩见到来人,眼露惊恐,往苏寒璃后边躲去,苏寒璃见此将女孩给后面的两人:“蓝依,芷荷,你们帮她处理一下伤势。”
“是,小姐!”蓝依答完后便将女孩带到一旁。
彪形大汉见女孩躲在眼前这紫衣女子后,便怒声说:“你是什么人,这是我们家的事,不需外人管,你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不客气?怎样一个不客气法?”苏寒璃淡笑出声,对着眼前这大汉说道。没碰到倒还好,今日碰上了这种事,她怎能置之不理?
彪形大汉没有回答,却转头望向女孩所站的地方,对着女孩说:“你给我等着,回来我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大汉说完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后口中脏话不停,不一会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旁的芷荷见此不由奇怪,她还以为能看小姐动手呢,话说,她跟小姐这般久都没见过小姐跟人动手过,想到此,便走了过去说:“小姐,这人就这么走了?按道理不应该这样啊?”
苏寒璃心中也微微有点奇怪,刚这大汉看那小女孩的眼神有点不对,虽是凶狠,但是好像还掺杂些别的东西,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蓝依说:“那女孩呢?”
苏寒璃听到蓝依说这句话,便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转头深深看了一眼刚那大汉远走的方向。
“小姐,我刚去马上的包袱中拿药膏,一转身那女孩便不见了。”蓝依对着苏寒璃说到。
蓝依看到女子的深邃眼神,此时好像也明白过来,便往腰上摸去,钱袋没有了?然后对着女子摇了摇头,她们大意了,哪里会知道小孩会做这些事。
“小姐,你先进客栈,我们去找那两人。”芷荷看着蓝依的动作,不用想,东西肯定没有了。此时心中满是怒火,那两个小贼真可恶,她最讨厌这种骗别人同情心的人。
“算了,进客栈吧!”苏寒璃觉得没有必要去追,并没丢失什么贵重的东西。
“可是小姐,那是....”那是我们身上所有的银子啊,芷荷在心中补充道。
没银子,我们要如何住客栈?
“掌柜,我身上没有现银,我拿这块玉佩作抵押,你且帮我保管好,几日后我来赎回。”苏寒璃摘下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在掌柜面前。
蓝依看着桌上那玉佩,心中微惊,便说:“小姐,这怎么行,这玉佩是夫人在你十岁生辰时送的,你怎能拿它作抵押。”
“小姐,这玉佩押不得。”芷荷想,就算她们今日露宿野外也不会让她家小姐将这玉佩押这,抬手将玉佩从桌上拿起,递到苏寒璃的面前。
苏寒璃嘴角浮起一抹淡笑,对着两人摇摇头,示意她们别说话,拿过芷荷手中的玉佩重新放在掌柜面前,然后对着掌柜说:“您看怎么样?”
掌柜拿起玉佩,仔细看着它的成色,不由得赞叹道:“姑娘,这玉佩的价值确实不菲啊,可是我这店是不押东西的,姑娘可将这玉佩拿到对面的当铺去变卖即可,换得现银再来我这小店住,您看这样可行?”
苏寒璃这下不由得犯难了,这玉佩她自是不会卖,正当她思索着要如何做时,便听到一男子的声音。
“这是50两银子,给这几位姑娘挑几间上房,可是够了?”
掌柜看着桌上的一袋银子,脸上早已浮现了笑容,忙说:“够了,够了。”何止是够了,他想,他今日定是走运了,碰见这么个大财主。
男子微笑着向苏寒璃拱手,准备离去。
“请等一下,公子这是?”苏寒璃指着掌柜手中的东西,意思不言而喻。
“小姐,这是我家主子的吩咐,我只是照办而已。”男子转身微笑的说完,便往客栈外走去。
苏寒璃转头深深望了一下掌柜那手中的东西,便走至门口,向四周望了一下,视线在对面客栈二楼的窗口停住,一白衣男子倚窗而坐,而刚才那给她付银子的人正站在那白衣男子的身侧,距离相距稍远,看不清白衣男子的容貌,只是,这男子是何人?为何出手相助?
苏寒璃见男子也看向这边,礼貌性的向他拱手表示谢意,也在同一时刻看到男子端起手中的杯子,给了她回应。
见此,面纱下的嘴角缓缓掀起,转身便向客栈内走去。
“主子,南风不明白。”他确实不明白,主子一向不爱管这些个闲事,今日怎会...
白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收回停在窗外的视线,眼眸深深的看着手上的杯子。不明白吗?他自己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