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头一般大小的青石附加一股强大的臂力落在五宝后脖颈处,五宝当即身体一软,昏死过去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赵海急忙回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是林超。
不待他反应,林超手里的青石已然接近了身体,正是左肋的位置,一声刺耳的惨叫之后,就只剩下四鬼了。
四鬼右手腕被锋利无比的瑞士军刀刺穿了,还没来得及包扎,疼痛难忍,冷汗直流,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林超一看也是一惊,估计是伤到神经了。
“忍着点。”林超说着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缠在四鬼手腕处,然后抓起刀柄,毫不犹豫地拔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之后,林超已经擦掉了瑞士刀上的血迹。
收刀入身,胡乱包扎了一下小腿处的伤口,林超道:“薛忆,来帮忙。”
试了试那个搭档的脉搏,强劲有力,应该没什么大碍,昏过去而已,再看看焦名章,浑身多处枪伤,血迹斑斑,惨不忍睹,必须马上送医院,否则会失血过多而难免一死。
“我老婆……快救我老婆。”就在林超准备拖他上车的时候,焦名章突然开口了。
“你老婆怎么了?”薛忆赶紧问道。
“临盆……家里……昏过去了。”焦名章艰难道。
“怎么办?”薛忆也急了,产妇昏死在家中,情况更加危急。
“一起把他拖上奔腾。”林超几乎是脱口而出,两手都要抓,两边都要救,这没有可考虑的。
“你开车。”林超说着上了前面的车,必须挪开S9和瑞风,否则奔腾过不去。而薛忆也飞快上了奔腾,薛忆的车技更好一些,这样能保证速度。
林超上了奔腾副驾驶,拍拍焦名章的脸,问道:“你家在哪里?”可是已经问不到答案了,在身上翻了一番,终于找出了身份证和驾驶证,上面有地址,但愿是现在的住址。
奔腾开着微型警灯,鸣着警笛朝着市区一路狂奔而去,惊得路上的私家车出租车纷纷避让。途中,电话联系好等候在路边的救护车接走了焦名章。
半个小时后,汽车开到离城乡结合部只有一河之隔的百草园小区,按照地址寻上去,敲敲门,没人应答,估计是没错了,于是迅速将从焦名章身上摸出的钥匙插进了锁孔。
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躺在沙发旁,脸上还冒着热汗,电话听筒在手里紧紧握着。
“怎么办?”薛忆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抓瞎了。
林超也不知该怎么好,不小心伤到孩子就不好了。踌躇间,一阵风从半敞开的窗户口掠入,女人醒了,用微弱的声音急切道:“快救救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
“大姐,我们是章哥的同事,不要怕,你还能走吗?”慌乱中,林超说道。
女人有气无力:“抱我。”说完又昏过去了。
顾不了许多了,林超一把抱起产妇,一瘸一拐地冲下了楼,楼是老旧的七层的单元楼,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走得太急,好几次林超差点摔下去。
……
人送到了医院,新的问题又来了,产妇急需手术,没钱交押金没法动手术,好在一个老大哥及时支援了一把,老大哥身着一件普通的条纹t恤,看上去也不富有。
终于开始动手术了,不久,手术室传来消息,产妇大出血,急需输血,而血库的血恰巧用完了,真是祸事连连。
“你们谁是A型血?”一个清纯护士MM问道。
还好,林超就是A型血,一通抽血,化验之后,抽了500CC的血紧急送到手术室,勉强保住了孕妇的性命,不久之后,从邻近医院借的血袋也到了,一番努力之后,孕妇终于脱离了危险。
焦家没什么亲人,焦名章的手机里只有同事的号码,林超拨了几个电话出去,到现在也没见人来,不得已,放心不下产妇,只好继续待下去了。
此刻,林超还不知,焦名章就躺在不远处急诊科的三号手术室里,焦名章中了五颗钢珠弹,其中一颗压迫到颈部动脉,救助不够及时,危急到了生命。
又过了些时候,手术室门口的灯灭了,滑轮推车被推出,医生满头大汗,欣慰道:“恭喜,手术很成功,母子平安。”身后的护士MM抱着一个婴儿,小家伙只露出一个小脸蛋,一双黑色的眸子透亮透亮的,护士MM说小家伙竟然没有哭,很奇怪。
与此同时,焦名章的手术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渡过这一关,就能脱离生命危险,否则,……
工农村附近的第五大道岔口,案发现场已经被迟来的警察控制,来的是青龙区分局的人,现场发现一辆老款的江淮瑞风和一个中了钢珠弹的青年,经证实,青年是市区安阳派出所新近的警员。
另外,现场发现多处血迹,技侦已经作了采样,一颗钢珠子弹和一个被子弹打出的坑面,可以基本判断出歹徒所使用的是经过改装的连发弹簧钢珠枪械。
而现场附近留下的各种车辙,说明案发当时至少有三辆车出现在这里,其中一辆是警用的加强版奔腾。
打电话到安阳派出所试图了解有些有用的情况,却没人接电话,没人知道值班的退休老警员正在打盹。更多的情况只能等那个警员醒来才能知晓了。
这个时候,张所长正带着手下在本市最繁华的所在——大富豪娱乐会所玩的不亦乐乎,在场的还有市局的一些同僚。
G80是张所长是在半年前在上海国际汽车交易博览会上订购的,这款车比上一款更加宽大气派,深得张所长的喜爱,只是没想到入手一个月就被人偷了,这让张所长很是恼火。
更让张所长耿耿于怀的是,那他嘛可恶的兔崽子竟然当着自己和众多同僚的面把车给烧了,车没了不要紧,可是面子丢了却是不能容忍的,老子一定把你生吞了,没人的是时候,张所长这样对自己说。
当日跳水的少年还未找到,最初大家都以为他淹死了,但是后来局里找了船来打捞,只捞出两具无头的女尸,尸体已经腐烂不堪,令人作呕,被装进黑色塑料袋拉走了,没有下文。
今天张所长做东,每人来个全套服务,点的是最好的技师,一番满足之后,几个人穿着浴袍搓起了麻将。张所长叼着进口古巴雪茄,问道:“小军,有进展么?”
“虎哥已经答应帮忙了,不出一个礼拜,准会有消息的。”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汉子信誓旦旦道。
说话的人叫宁小军,市局治安大队的,这些年搭上了张所这个大佬,混的风生水起,小日子很逍遥。
“那就好,必要的时候可以下点狠的。”张所长淡淡道。
“明白。”
……
大富豪停车场不远处的某小区公园里,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少年正举着高倍夜视望远镜查看着什么,帽子上刺绣的雷神乐队队徽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