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焜明白了海霞的意思,她的生活空间让她很难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她所了解到的仅仅是身边周围的一切,于是笑着对她说:“日本人侵略的国家不只是我们中国,离这里很近的朝鲜,还有东南亚的很多国家。另外日本还发动了太平洋战争,美国的一个舰队都被日本人炸毁了,所以世界上有很多国家都曾对日作战,并不仅限于我们中国,实话说如果没有美国的参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战胜日本的海上力量,应该讲战胜日本人,美国做出的贡献是非常大的......”
海霞瞪着两个大眼睛望着东方锟,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感觉非常新奇,在她的意识中日本鬼子就是被中国人打败的,没有想到世界还有很多国家跟日本人打仗。
两个人正在聚精会神地交谈的时候,猛然从船舷右侧传来哒哒哒......的机枪声,他们头顶的船帆顿时被击穿了一串洞。
东方焜大吃一惊,他本能地一把将海霞拉倒在甲板上,旁边的黄狗妞妞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危险,向着枪响的方向狂叫起来。
东方焜急忙趴在船帮上,朝船的右后方向张望,只见一艘小型汽艇朝他们这边快速驶过来。
奇怪的是汽艇上既没有任何标志,也没有悬挂旗帜,在汽艇驾驶舱的顶部爬着两个人,正在用一挺轻机枪朝他们的船射击。
东方焜的第一反应就是遇到海匪了,他来不及多考虑,弯着腰朝船尾的船楼跑过去。
这时候龙老大也已经发现了从侧后方追赶上的汽艇,他急忙转动船舵,使渔船与后面的汽艇保持在一个方向上,这样可以减少对方的攻击面。
东方焜跳进休息舱,急忙打开李箱里抽出那两只德国造的二十响,同时大声对躺在床上睡觉的阿强说:“快起来,有情况。”
阿强猛然从床上滚到甲板上,因为船舱低矮,在床上不能直起身,只能弓腰上下。阿强从床上滚下来的同时已经把大镜面握在了手中。
“出什么事情了?”阿强焦急地问。
“有海匪袭击我们的船只,快来……”话音未落东方焜就冲出了船舱。
东方焜趴在船尾的甲板上,发现后面的汽艇距离他们的船只有一百多米了,可以清楚看到汽艇上晃动的人影,东方焜打开二十响上的快慢机,伸出右胳膊,把手腕翻转了九十度,让枪身平放然后勾动了板机。
哒哒哒......手枪子弹打在汽艇的铁壳上仅仅是击出一串火星,根本对汽艇构不成威胁。
东方焜又举起左手的枪,他改为单发射击,他想先消灭汽艇顶部的机枪手,但是由于两艘船都在快速行驶中,海浪不时把船托起来,又抛下去,所以很难瞄准对方射击,只能凭感觉开枪。
这时,大虎和二虎也从船舱出来了,龙老大急促地对他们说:“赶快抄家伙,一定不能让汽艇靠过来。”
兄弟俩听到龙老大的喊声,转身跑回了船舱。
东方焜注意到汽艇的速度明显比他们的船快,很短时间里两船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些,他已经清楚的看到驾驶舱顶部喷着火舌的布朗轻机枪。而且在驾驶楼前面的甲板还趴着四五个人,他们的枪口也都对准着渔船,因为他们的轻武器对渔船造不成太大的威胁,所以暂时还没有开火。
阿强躲在船楼旁边也向汽艇开了火,可惜他跟东方焜一样,俩人用的都是冲锋手枪,对钢壳的汽艇根本不起作用,而追击他们的汽艇毫无顾忌向他们冲过来,距离渔船越来越近。
这时候东方焜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汽艇的驾驶舱里,虽然只能看到对方的上半身,他仍然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冯.汉德尔上校。
东方焜的心里一下子明白了,袭击他们的汽艇根本不是什么海匪,而是德国纳粹,看来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消灭东方焜阻止他到鬼岛去寻找宝藏。
眼看汽艇越来越近,正当东方焜着急的时候,大虎兄弟俩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两只步枪从船舱里出来,二虎把一只步枪递给隐蔽在船舷旁的阿强。
而大虎也把一只中正式步枪递给东方焜,自己留下了一只三八大盖。他急促地对东方焜说:“大哥,用长枪收拾狗日的。”
东方焜来不及多想把手枪朝旁边一放,赶紧接过长枪,他心里一阵高兴,暗说有这家伙就强多了,顺手拉开枪栓,见固定弹仓内压着五发子弹,他急忙把枪栓推上去,让子弹进入枪膛。
“阿强,我打汽艇上的舵手,你负责干掉顶上的机枪。”东方焜大声对阿强说。
“没问题。”阿强信心十足地说,他也已经把手里汉式步枪的子弹推上了膛。
阿强把身体靠在船楼的舱壁上,双手端着枪在寻找最佳的射击时机。他们的子弹很少,不敢胡乱开枪,必须把握战机。
东方焜调整了一下尺表射程,然后不顾危险,起身单腿跪在甲板上,双手举起了手里的中正步枪,他在海军陆战队服役的时候,专门接受过这种海上射击,所以完全能把握住最佳的射击时机。
东方焜手里的这种中正式步枪又称二四式步枪,是德国m1924式步枪在中国的仿造品,发射7.92毫米的毛瑟弹,因为是民国24年出品,所以被定为二四式,这种枪是国民党军队的制式武器。
这时候敌人的汽艇毫无顾忌地冲了上来,他们显然并不在乎渔船上的抵抗,汽艇上的布郎轻机枪对准渔船的船楼一阵扫射,子弹打得舱壁上的板材木屑四处飞溅。
两条船在起伏的瞬间突然处在一条水平线上,东方焜抓住这难得机会扣下了板机,一颗98式毛瑟尖弹以每秒810米的初速飞出枪膛,射向汽艇舵手,弹头击穿驾驶舱前的挡风玻璃,然后毫不留情地钻进了舵手的胸膛里。
舵手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胸骨的破碎,他不可思议地地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然后无声地趴在船舵上。
失去舵手的汽艇忽然偏向一边,站在驾驶舱内的汉德尔上校没有想到前面的渔船上竟然有长枪,他把趴在船舵上的尸体推到旁边,自己亲手操纵汽艇追赶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