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猛一咬牙道:“那个现在才九点钟,回去不免早了些,我们不如再在这里逛一逛吧!”
说着,陶谦突然伸手牵住葛雯雯的小手,然后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拉着她进入了旁边的一家古玩店。
葛雯雯被陶谦牵住小手的时候,身体就控制不住的微微一震,虽然她之前也有过故意抱着陶谦的胳膊,但是那是她主动的,与陶谦主动牵她完全是两码事!
难道这个木头开窍了?
陶谦拉着葛雯雯进入的这家古玩店,在老街实在算不上什么名气店铺,甚至连百年老字号都称不上,看店铺装修的模样,最多也就开了五六年左右。
别看这家古玩店内玉石瓷器、方块印鉴、各色琉璃石雕琳琅满目,其实就是一家打着“古玩店”的名头做纪念品生意的纪念品商店罢了。
还别说,这家店铺生意经做的还相当不错,在装修古朴以及相对廉价商品的轰炸下,这家店铺的客流量颇多,而且愿意掏钱的也不在少数。
于是陶谦拉着葛雯雯进来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店铺的主人——一位看着老实忠厚的中年人,正一脸微笑的向一对老夫妻推销一枚做工精致的貔貅纸镇呢!
如此情况正和陶谦的心意,寻宝罗盘虽然对这家店铺产生剧烈的反应,但是具体是哪一个古玩?陶谦就不知道了,这得让他慢慢摸索。
葛雯雯一脸古怪的看着陶谦认真的在柜台边仔细欣赏着上面陈列的物品,似乎在挑选自己中意的商品。问题是,他挑选商品的时候,还拉着她的手哎!
有这样借着欣赏商品的名目,揩油的嘛!?
葛雯雯小嘴嘟了起来,却没有抽出小手,只是任由陶谦握着,心中想着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解释?哼!
可怜的陶谦,心神全部都被可能的宝贝吸引了,竟然忽略了美人奇妙的心理变化,如果他能注意到一两分的话,或许两人之间的关系就会提前转向某种可能。
某一刻,陶谦目光突然一凝,视线落到了一尊青铜牛尊之上。
……
“师傅,还有多长时间才会到啊?”郑敏坐在后座上,有些焦躁不安的道。
年龄接近半百的司机师傅,也不焦急,语气平缓的道:“过了铁栏桥就到了,不过那边人流量太大,不好开车过去,车子只能停在外面。”
“我去过那里,知道那边人流量大。好吧,你就直接告诉我,到铁栏桥需要多长时间?”郑敏都要急死了。
“不长,十几分钟就到了。”
同郑敏一同坐在后座上的一位精神头十足的老人,终于挂断了电话,拍了拍孙女郑敏的大腿道:“小敏,静心静心!有啥好急的,不就是十几分钟嘛,难道就这十几分钟的功夫那东西就会被别人买去?再说了,那也不一定是真的,急什么啊。”
如果陶谦在场,一定会错愕的发现这说话的老人,不正是鉴定出他陶器的郑教授吗?!
“哎呀,爷爷!人家好容易可能捡一次大漏子,能不焦急吗?到时候,你可要看清楚了,哼,我倒要看看雪弟还能骄傲多久!”郑敏嘟着嘴巴道,因为顾忌有陌生人司机的缘故,说话有些含糊。
“哦,对了,爷爷你跟谁打电话呢?竟然这么长时间?”郑敏转移的话题,试图缓解一下自己焦虑的心情。
郑教授经女儿这一提,脸色有些凝重的道:“还不是今天那吉天拍卖行‘陶罐黄金’的事情。”
郑敏很显然早就知道这件还没传播开来的捡漏界大事,顿时眼睛一亮道:“怎么,这事里面有蹊跷?”
“蹊跷倒也谈不上,你吴爷最近研究的课题不就是就是关于明末清初徽商的演变史吗?恰好查到一批资料显示那些徽商私铸雪藏黄金白银的手段,这些手段中似乎隐隐有提到在骨灰罐中藏金银的事例,只是一直缺少证据。”
郑教授说到这,郑敏瞬间就恍然大悟,插口道:“爷爷你的意思是说?今天吉天拍卖行陶罐黄金之事,岂不是正好填补了这一块空白?”
郑教授也不恼孙女打断他的话,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是那批黄金也就成了重中之重,你吴爷已经通过渠道搞到那人留在现场的陶罐碎片,差不多确定那批黄金应该就是徽商所铸造。你吴爷打电话过来,其实就是想问问我当时有没有看到那些黄金上刻了什么文字?”
“那你看到了吗?”郑敏赶紧问道。
郑教授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小子真是走运!”郑敏眼中露出一丝羡慕的嘀咕道,经过爷爷这一说,她瞬间就明白那批黄金的价值!
别说那些不是黄金,哪怕是不太值钱的白银,在“弥补华夏考古史上一项空白”的名头下,也会瞬间身价暴增,这就是物以稀为贵!!!
……
“这也太走运了吧?”陶谦眼中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抚摸上这尊长约二十厘米,宽约二十五厘米的青铜牛尊。
葛雯雯嘟着嘴巴看着陶谦满眼放光的模样,好奇的问道:“这铜牛有什么蹊跷吗?”
陶谦压抑着自己兴奋的表情道:“这玩意很有可能是古董?”
“什么?”葛雯雯顿时一脸错愕震惊的看着一脸狂喜的陶谦,一年的社会历练,让她轻而易举就从陶谦的脸上看到笃定的神色,而无半点迟疑!
联想到陶谦今天中午才淘到一件陶罐,葛雯雯心中不禁信了一分,又有些质疑,不会是陶谦捡漏子捡上瘾了吧?
“你确定?”
“确定!”
陶谦点了点头,抬头冲着还在给其他顾客推销商品的中年老板喊道:“老板,这头铜牛咋卖啊?”
这话吼的,就跟在菜市场上指着摊子上的青菜萝卜喊道:‘这萝卜几钱一斤啊?’一般随意而毫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