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您好,您能带我一程吗?”陈罗斌挥动着双手朝着那辆农用拖拉机上的老农示意着。
农用三轮上的老农抽了一口旱烟,将拖拉机停在陈罗斌的面前和蔼的问道:“娃,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娃?’我看起来小么?”陈罗斌心中狐疑但是脸上却微笑着说:“老伯,您把我带到那公路上就好。”
老农瞅了他一眼随后脸色一正:“娃,你是不是离家出走啊,你穿的可是城里人的衣服。”
陈罗斌没有做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发呆还是想事。
老农见陈罗斌的这个表情,似乎明白了大半,爽快的开口道:“上来吧,这里离城里不远,我免费送你一趟。”
陈罗斌跟老农上了拖拉机,辗转了一个半个小时才到了市里面。一栋栋楼房,一座座商铺在陈罗斌的眼前跳过,陈罗斌感觉很熟悉但又感到很陌生,最后在一所高中前,陈罗斌叫农民老伯停住了拖拉机。
“老伯谢谢,我就在这里下了。”陈罗斌带着歉意对着老农鞠了一躬。
“没啥子的,娃,好好上学,别辜负了家里人对你的期望。”说完,那老农开着拖拉机不疾不徐的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
听了老农的话,陈罗斌不禁一愣,随后他看了看这所高中门口的石碑,却见上面写着‘日日行,不怕千万里;常常做,不怕千万事。”
陈罗斌看着这块石碑不由得感慨万分。陈罗斌面前的这所高中就是他的母校‘奉贤中学’。他的母校每年都有大量的高材生考上全国一流的大学,不过大部分还是像陈罗斌这样只知道虚度光阴最后勉勉强强蹭上一个一般本科的。
陈罗斌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但却失落的发现自己手腕上那块劳力士手表已经随着那退去的时光消失了。不过令陈罗斌惊讶的是自己的手腕以及双手都瘦了一圈并且皮肤看起来嫩了不少。
随后陈罗斌赶紧朝着自己的衣服上看去,令他更加惊讶的是自己的身上穿着一件非常时尚但却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山寨货的黑色紧身衣。陈罗斌一摸自己的脑袋,却是光溜溜的好像刚刚理完光头似地。
怎么回事?陈罗斌被自己现在的摸样吓了一跳。但紧接着背后传来了一个男孩的喊声:“阿斌啊,原来你早翻墙出来了!咦你站在大门口干什么,不怕被政教处那个老头逮住啊,赶紧走吧,咱们去电子游戏厅打‘拳皇’!”
陈罗斌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他却惊呆了。那个在马路对面喊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当初在高中最要好的兄弟方南。
记得在四年前他与方南的最后一面是在一个噪杂的小酒馆里。方南刚刚在市里面的消防治安大队上班,并且谈了个非常贤惠的女朋友,准备过了年就准备结婚。那天他们喝到很晚,似乎都有说不完的话要给对方说,直到可都喝醉了竟然趴在餐桌上在那个小酒馆睡了一晚。
可令陈罗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那顿饭不久之后,方南就在一次抢险中遇难了,年仅25岁,正值豆蔻年华。
得到消息的那天,陈罗斌哭到很晚很晚……
眼前的方南看起来相当稚嫩,不过16、7岁的年纪,陈罗斌顾不得危险冲过马路将方南狠狠的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阿南,没想到你还活着……”陈罗斌说道此处竟然涕不成声。
方南不由得愣住了:“阿斌,你这是怎么了?大白天就说起胡话来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恩?”方南的话犹如一阵清醒剂,刺进了陈罗斌的耳朵里。陈罗斌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擦了把眼泪端详着方南。
方南看起来如此的年轻,而且我的变化也是如此的大。难不成我回到了过去?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出现在陈罗斌的心中,陈罗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你今天不会是生病了吧!”方南关心的问道。
“阿南,今天是哪年哪月什么时候了?”陈罗斌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思绪,错然开口道。
“今年是1998年,6月25日啊!阿斌,这天儿才热起来你不会就中暑了吧!”方南一怔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