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四鬼的意外出现,给了将尘几人死里逃生的机会,将尘等人虽已是真气耗尽,却拼了全部的力气,一口气奔走了十余个时辰,直到天黑,几人才找了安全之地休息。
将尘打了几只野味,媛风与花晓月纷纷动手帮忙,冰碎牙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是她不想帮把手,她根本插不上手。晓白趁着大家休息的机会,四处去转转,顺便把捏造好的爆裂鸟与爆裂蜘蛛藏于隐秘之处,从而监视外面的动静,防止有恶人寻到这里,来找他们的晦气。
“也不知道,幽冥四鬼四位前辈怎么样了!”
花晓月向来是心地善良,性情温和,她虽然藏了不少秘密,可是她还是那个成天屁颠屁颠跟在枫影沙后面,一起疯闹玩耍的花凤鸡。
将尘架好篝火,叹气道:“幽冥四鬼前辈身手不错,他们既然说顶上六个时辰,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十余个时辰,不知幽冥四鬼四位前辈怎么样了!”
媛风望了望安静坐在一旁的冰碎牙,她又小声向将尘问道:“冰碎牙是打算一直跟着我们吗?”
媛风问出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无非是明日他们几人穿过永川河,再买几匹快马,只需一日半就可回到京城,这冰碎牙虽然不能说她身份来历不明,可她毕竟是一只妖,何况以现在的局面来看,她还不能算是自己人。
将尘楞了楞,媛风倒是考虑得太多,自己还真没有想到冰碎牙的问题。
“你们两个先弄着,我去跟她聊聊吧!”
将尘放下手中的活,来到冰碎牙身边,他还没有张口,冰碎牙先开口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还是让我先说吧,我准备走了!”
将尘沉默不语,他能说什么呢,冰碎牙应该不清楚他的身份,他总不能因为和冰碎牙并肩作战过,就贸然将她拉进鬼夜城吧!
冰碎牙站起身,表情很是严肃,她不想告诉将尘自己为什么急着离开的原因,此时再不走,她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很高兴遇到你,如果我们有缘,再见吧!”
“吃点东西再走吧!”
“不了!那四个老家伙迟早要找到你们,我还是离开的好!”
从冰碎牙的语气中,将尘似乎听懂了什么,他现在才想起来,幽冥四鬼刚刚出现的时候,他们四个竟喊出了冰碎牙的名字,似乎他们两方早就认识一样。
冰碎牙拍了拍将尘的肩膀,勉强笑语道:“你要记住,你的命虽然是你自己的,可是你还有很多关心你的朋友,不要再动不动就想着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我送给你的礼物,真的很珍贵,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的。!”
冰碎牙说着又和在山洞时的情形一样,整个身体碎成一块块碎冰,最终化为一滩冰水,渗入地内,消失不见。
将尘楞了楞,他这是第二次听到冰碎牙提到她送给自己的礼物很珍贵,很特别之类的话了,她送给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晓白没用多久赶了回来,她看着将尘那呆呆地神情,又四处望了望,疑惑道:“冰碎牙呢?”
“走了!”
“这么急?”
“也许是我多疑吧,听她的语气,她似乎不大喜欢幽冥四鬼前辈!”
晓白苦笑道:“我们还太年轻,江湖经验不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我们奔波于江湖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虽然走了不少地方,却一直在北方。天下这么大,我们只瞧见了冰山一角,将尘,我们两个还要努力哦!”
将尘点点头,他懂晓白的话,晓白说这些有三层意思,第一是他们还搞不清楚江湖恩怨,比如幽冥四鬼和冰碎牙,他们两方之间似乎有什么过节,也或许是有什么误会之类的事情,否则冰碎牙怎么不大喜欢明明救了众人的幽冥四鬼。
这其次是冰碎牙的身份,他们几个只知道冰碎牙是妖,可是对于妖的秘密,将尘和晓白这两位将晓之主来说,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这江湖上的诸多诡秘人与诡秘事件,他们还需要多多去了解。
这第三是说将尘与晓白这次遇到的埋伏,前有冰碎牙出手相救,后有幽冥四鬼出手相救,他们两个身为鬼夜城最高的首领,他们总不能天天靠别人来救自己,去创建他们想要的江湖。最简单的一句话,那就是,实力决定一切,他们欠缺的不但是江湖经验,还有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同伴的实力。
将尘几人添饱了肚子,又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直到第二天天亮,都没有敌人追上来,但是他们想看到的幽冥四鬼同样没有出现。
媛风身为七星国晓公主,她对于七星国的疆域地理是最为了解的,她指着东南方对将尘几人解释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顺着这个方向走上三个时辰,前面就是永川河,过了永川河,前面就是城镇,如果我们能买到几匹快马,只需要一日半,就能回到京城!”
晓白抖了抖包袱中的银两,兴奋道:“过了永川河,如果能碰上丐帮或是神来一笔道教的教徒,想联系上白日幽灵血不是什么难事!”
将尘点点头,开口道:“那我们现在就上路,早些回到京城,也能早日摆脱这些麻烦的追杀者!”
将尘几人整理好行囊,再次上路,冲着永川河奔去。
媛风的记性还不错,将尘几人只赶了两个半时辰,果真找到了永川河。
滚滚江水朝着下游冲去,平静的河面上,竟看不到一条船只。
媛风四处望了望,摸了摸后脑勺,惊讶道:“虽然我不大喜欢读书,可是我听说永川河虽然不是什么大运河,但是这里有地方小帮会占据在这里,做些船运生意,为什么我们竟看不到一个人影?”
将尘估算了一下河面的宽度,摇了摇头,他们只休息了一个晚上,内力恢复不到五层,凭借现有的力气,想一口气踏着河面飞到对岸去,恐怕还未飞到一半,就要真气枯竭,掉入河中。
“这可如何是好?”
晓白突然转头望向河上游,大喜道:“有船过来了!”
将尘与媛风还有花晓月纷纷朝上游望去,他们依然没有看到什么船只,晓白的感知能力,除非将晓开启神眼之力,用上天盲眼,否则,他们三个,谁也比不了晓白的感知能力。
不过晓白既然说有船过来,那上游一定是有船只过来。
将尘几人静静等了片刻,果真有一艘中型货船,从上游飘游而来。
“嘿,船家,能载我们过岸吗?”
将尘几人挥了挥手,齐朝货船游来的方向喊去。
甲板上站着几个大汉,其中一大汉大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过路之人,还请朋友行个方便,带我们过河!”
那大汉犹豫了很久,晓白又忙喊道:“船家,只要你肯带我们过河,我们愿意送上二十两白银!”
晓白一喊出银子,那大汉喜上眉梢,载几个人过河都能赚二十两,这实在是划算。
“你们请等一下,我们这就靠岸!”
媛风生气道:“真是势力小人,一提银子,立马答应了,别让我知道他混哪个道上的,等我回了京城,非叫明君哥哥拆了他的‘庙’。”
将尘赶忙安慰媛风道:“别生气了,其实他们也不容易,你们从小就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又怎知这些贫苦大众每日每夜要流多少汗水,受人多少白眼,辛苦劳作一整天,却只能勉强糊口。再者说,咱晓白是有钱人,不差钱!”
晓白怒视将尘,不满道:“你当我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呀,现在我已不是部落的公主,哪还有那么多金银来挥霍!”
将尘几人正互相打趣对方,货船开到了岸边,一大汉放下一长木板,道:“几位朋友,上来吧!”
将尘几人纷纷踏着木板,上了船,货船再次启动,没有朝下游驶去,而是朝河对岸驶去。
晓白掏出两锭大银放在大汉手上,大汉厚着脸皮收下银子,只道了一句谢谢。
“天哥,开饭啦!”
一青年小厮从船舱里跑出来,来到甲板上,招呼刚刚收了晓白几人银两的大汉去用餐。
那被人称呼为天哥的大汉对将尘抱拳道:“我已经打好招呼,船到对岸,你们就可以下船了,我们就暂且告退,先去用餐了!”
将尘抱拳回礼道:“有劳朋友的帮忙,朋友去忙吧!”
大汉招呼甲板上的同伴去用餐,不到一会功夫,甲板上的几位大汉走了个干净,只剩下将尘几人。
花晓月眨了眨眼睛,又抬头望了望日头,她疑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过两个时辰,都要吃午饭了,他们吃的是哪顿饭?”
将尘笑语道:“这些人平日十分忙碌,他们几乎都是什么时候有空闲了,才吃饭,好比我们,进了深山老林,总是遇到麻烦,我们还不是要跑到安全之地,才能吃上一些东西,添饱肚子!”
晓白突然望向背后,这怪异的举动吓了将尘一跳,将尘疑惑道:“怎么了?”
晓白盯着不远处的船舱口,表情严肃,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有什么不对头之处。
“可能是我多疑了,这些日子被那些什么决战杀手盟的高手追杀,弄的我总是疑神疑鬼!”
晓白自嘲了一句,眼看就快到河对岸了,他们几个怎会有这么差的运气,又碰到追杀者。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船开得好慢!”
媛风盯着这几乎快不动的船只,道出心中的疑惑,将尘望了望远处的河对岸,还别说,这几位船上的朋友去吃饭有一会儿了,怎么船还没有开到对岸?
将尘正搞不懂哪里出了问题,晓白那本是疑神疑鬼的猜测成为了现实。
他们脚下的甲板突然破裂,一只大手抓到了花晓月的小脚,欲将花晓月拉进船舱内部。
由于事情太过突然,花晓月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起来。
“晓月!”
将尘急忙催发一道寒冰真气,送进花晓月体内,寒冰真气又顺着花晓月的身体,送进了那个奇袭者的身体里。
对方终于停止了拉扯,看样子他是吃了将尘的亏。
媛风急忙将已经陷进去半个身子的花晓月拉了上来,几人惊魂未定,甲板下竟冒起一把把尖刀,锋利的刀尖钻破甲板,没有目标地乱刺上来。
“小心!”
将尘几人四处乱跳,小心地躲着脚下钻刺上来的尖刀,两名黑衣人钻破甲板,冲了上来,挥舞手中的大刀,砍向离他们最近的晓白和将尘。
这其中一蒙面人虽然蒙面,看不到他的脸,晓白却从他的眼神里,分辨出来此人一定是刚刚收了自己二十两银子的那个被人称呼为天哥的大汉。
“原来是个高手!”
晓白竟想不到自己会看走眼,看来这艘船又是一个陷阱,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临时起了歹心,想劫财劫色,还是早有预谋,他们几个又中了十面埋伏之计。
晓白手一挥,一只娇小的爆裂鸟飞向蒙面人,蒙面人早已经得知关于晓白的情报,他知道此物会爆炸,他可不会傻到让这只能炸死一头蛮牛,甚至能炸毁一艘战船的可怕东西近了自己的身。
蒙面人本是挥向晓白的大刀,立即改向横砍,一道刀光劈去,正劈中那飞来的爆裂鸟身上,轰地一声,爆裂鸟发生爆炸。
蒙面人不得不向后退去,准备二度出手。
将尘打退另一黑衣人,他刚刚看过现在船只和河对岸的距离,凭借他们现在的力气,应该是够飞到河对岸的。这船上到底藏了多少杀手,他不清楚,既然对方早有准备,他们水性极好,将尘几人只有到岸上,才能扳回劣势,寻找时机,突破这些杀手的围杀。
“跳船,飞到对岸去!”
将尘率先从甲板上跳了下去,脚踩河面,朝对岸飞去,晓白几人纷纷从甲板上跳了下去,追着将尘往对岸飘去。
那依旧没有动静的船舱内,就在将尘几人从船上跳下去的时候,里面响起一男子的耻笑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