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任务的时候我承认自己非常愤怒,但我明白只有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才有足够的资本站在杜达民和董胖子的阵营当中。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会很复杂,我需要一颗冷静的心。
董胖子不出面,让我去处理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想故意刁难我,其二是他想在我没有办成之后再由他出马,我就像是炮灰一样,坐收渔翁之利的将是董胖子。
想到这里我的小宇宙瞬间爆发,从文件上找到热力公司的地址和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我带上合同和其他附件后出门朝热力公司进发。
这种单位的门难进,脸难看。我刚到门口就被一个秃顶了的保安挡住,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那保安漫不经心的瞄了我一眼,说让我等着,之后又回到岗亭中玩起了手机。
等了好大一会,鬼的影子都没见着,我又去岗亭问:“哥们,朱雪松要是不在,我等了也是白等,能不能帮我问问?”
“朱经理在会客,等着吧!”穿保安服装,说话和飞虎队有得一拼。
保安刚说完,我便看见办公楼大厅中走出两个啤酒肚大的像是怀双胞胎的男子。此二人看上去甚为亲热,但绝非同事之间能有的密切,这让我感觉他们之间有说不得的秘密。
“那不是朱经理么,你找的是不是他?”保安站起身转头问我。
“不是啊,不是!”我立马改变了注意。
“不会吧,公司就只有他一个人姓朱!”保安似乎有些纳闷,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排查筛选一样。
经保安这么一提醒,我知道这个人定是朱雪松无疑了。
乘着那二人在院子里开车的空隙,我在路边伸手挡下了一辆出租钻进去。
朱雪松的车一路狂飙上了东二环,我让出租师傅不紧不慢的跟着,直到他们的车拐上互助路停在一家茶餐厅门口。
朱雪松旁边的那个胖哥我是见过的,曲江另一个工地的项目负责人,这人过来找朱雪松,定也是为了热媒方面的问题。
胖哥走在前面带路,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餐厅。
大约两分钟后,我径直进了餐厅。
此时正值中午,但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这间茶餐厅颇有种闹市中难得静谧的味道,我径直走到朱雪松和胖哥不远处坐下来,我和他们中间隔着一扇红木镂空的屏风。
我要了拿铁咖啡和点心,服务员将这些都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没有一点食欲。
从口袋里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但看见墙壁上禁止吸烟的红色大字,我很无奈的将烟收了回去。董胖子在办公室叫嚣不许抽烟的时候我一定是第一个不服的人,但除了有董胖子在的办公室,其它地方不允许抽烟,我绝对能做的极好。
透过镂空的屏风,能听见朱雪松和胖哥聊的热火朝天,他们全是一些互相称兄道弟的彼此抬高,谁知道他们心里玩的是哪门子的小九九。
我在思量是不是有必要继续呆在这里的时候,胖哥忽然从桌子底下拉出了一个黑色的袋子。
立马举起手机录像,我对这种事情尤为敏感。在工地上呆的久了,什么样的送礼花样没有见识过,胖哥的这个或许是最差劲的那种,神人送现金都装在烟盒里面,要么也只是神出鬼没的一张卡片就解决问题。
如我所料,两人又开始一阵的你推我搡,朱雪松象征性的拒绝着,胖哥忽然板起脸道:“你这么做,大家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的玩耍了?”
我差点笑出了声,胖哥确实有两把刷子,为了应付朱雪松还真没少下工夫。
“看你这么客气,我怎么能好意思!”朱雪松将那个黑色的袋子收到了自己包里,那动作简单的像是拿在他手里的只不过是块砖头一般。
两人在这里解决了午饭,朱雪松吃意大利面的姿势和吃肉泼辣子酸汤面一个架势,我纳闷这么一个土鳖怎么就混到了这么个位置上面,收礼物都收到手软,真特么的不是东西。
当我以为午饭后一切都会结束,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人出了茶餐厅之后竟然进了洗浴中心,这狗日的白日宣淫,当真需要雷劈。
想在洗浴中心拍照取证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况且我进去了又是一大笔的消费,公司不给报销,我自己掏腰包又那么不合适,所以很明智的没有进去。
坐在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看着刚刚拍下来的视频,我真觉自己是个天才。
这两人的面容,对话,还有事件发生的场景,在我的视频里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相信朱雪松的领导看见这个视频,定然会火冒三丈。不为别的,小朱同学胆敢吃独食,看来是把领导们忘的一干二净了。不守共同发财的江湖规矩,小朱同学应该会就此出局。
想着视频能达到的效果,我真有股大笑三声的冲动。
有这么一个神器在手,剩下的事情似乎非常简单。
我一直在洗浴中心门口等到下午三四点钟,才看见朱雪松和胖哥从洗浴中心走了出来。
朱雪松双腿发软印堂发黑,看都不用看着狗日的肾虚的紧。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伟哥,若不是三个以上的女娃陪着,他也不至于这幅德行。
我赶忙起身,朝着朱雪松走过去开口道:“哟,您是朱经理吧,洗澡呐?”
“我好想不认识你!”朱雪松操着冰冷的声音回道。
“以后你会认识我的!”我将手臂抱在怀里,笑着回了一声。
“你找我有事么?”
“有,不过现在不是很方便,你有时间的时刻可以打电话约我聊!”我说着将手机里的视频点开,当着朱雪松和胖哥的面点了播放。
一切都在镜头里面,朱雪松的脸有些发黄。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名片塞了一张到朱雪松手里,转身直接消失。
我想毫无疑问的,过不了多久朱雪松就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到时候他会求着我过去,那时候和他提条件的人应当是我。
我会站在朱雪松的办公室里,将那份早就签好的合同狠狠的甩在朱雪松面前,质问他——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的玩耍?
对付这种出尔反尔的不遵守规则之人,我真心认为没有必要按照常理出牌。
PS:看书不收藏,不投鲜花,不发表评论,到底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