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天资卓卓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可是真正能够让后世记住,真正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每一个时代,都不外乎几个人而已。
在无忌的注视下,那木剑凌空而起,被天瑞外放的真气抬了起来。
木剑越起越高,在快要接近屋顶之时,一个控制不稳,这木剑从空中坠落了下来,又落到了桌子之上。
平息了一下经脉之中涌动的真气,天瑞额头溢出一丝汗水。对这驱物之术还是不太熟悉,将木剑驱起那么长的时间,对天瑞来说,还是蛮艰难的。
“天瑞哥也到了驱物的境界了?”无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有几分兴奋的说道,“这么快就能驱物,掌教他们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二人虽然同是修炼着听风楼的纯阳玉册,可是同样的道法,却有着不同的修炼方式,像这般真气练体,对驱物这种术法本是没有那么快修炼到的,可是天瑞悟性之高,硬生生的在看到无忌达到这个境界以后,不过一天的功夫,也将自己的内力推到这般地步。
驱物本是修行之道的其中一道坎,若是普通弟子,甚至是穷极一生,也无法跨过,可是在无忌和天瑞面前,却没有任何难度。
天赋,是上天所赐,一个碌碌之人,即便是修行再用功,即便是有着无坚不摧的毅力,也赶不上那些天资奇高之人;你苦修十年,不及人片刻一悟。当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两个少年自然不会有那种苦行僧的感觉,修炼一事,对于他们来说,轻轻松松的就完成了,随着道行的提高,会有许多新奇的事情会发生,修行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比你早修行半年,要是被你落下太多,这以后被木木看到了,她那张嘴可是不会饶过我的。”天瑞讪讪的说道,“只是现在控制的还不好,离御剑而行,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估计还需要些时日,才能运用的纯熟吧,不过我既然是练体,理论上应当没有你那般纯熟,不过是用来代步罢了。”
听风楼内练体之人达到的极致,想必就是如掌教风凌天那般,之前那一日流星坠落,不需任何武器,不做任何防御,单单是真气充满全身之时,就没有任何人可以伤的了他,就到了单手可破星辰的境界。
若是像无忌这般练气,同样的情景发生,所做之事就有着天壤之别了,不会让那流星近身,引外界灵气为己用,在很远之外,估计就一剑将那星辰轰至粉碎。
二人都还年少,比斗之时看不出什么端倪,最大的区别不过是天瑞身体强健一些,而无忌步伐迅疾些,等到过些年月,带二人长大之后,修为有成,差别就会很明显了。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木木?”无忌轻疑一声,
“昨天木木才对天瑞说让他早日达到驱物,今天就达到了,木木很强大啊。”无忌心中胡乱想着,念头一转,对天瑞道说“明日天瑞哥也可以去问掌门寻把武器了,等以后我们在练武场里切磋,是不是可以真刀真枪拼一下,倒是蛮有意思。”
“是啊,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掌门,一定要问掌门要一把不比你那斩鬼神差的剑来,到时候虐你。”天瑞锤了无忌胸口一下,挑衅道,“额,若是要真刀真枪比试,可是需要找个木木不在的时间,万一再被她阴一下可就不好了,之前都是木剑,就算砍刀了也不算痛,这换成神兵利器,一个不小心就挂掉了。”天瑞想了想说道。
“我们在他们午睡之时比试好了,每次她在一旁,都不能尽兴,是要躲着点。”摇了摇头,无忌说道。
闲来无事,两个少年倒是聊了起来,从道法修行,到平日琐事,倒是无所不谈,一起成长的友谊,总是很牢固的。
那被放在抽屉之中的黑色盒子,就在这嬉笑之中,被天瑞整个抛之脑后,不再想起。
就在这个时候,蛮荒之中,勾陈殿外。
那地下岩浆湖之上被破坏掉的道家封印,在正道各大派的全力修补之下,又一次恢复如初,阴阳鱼上青光涟漪,与之前那摇摇欲坠相比,如今的封印,牢不可破。就是之前那黑影再次冲来,也不可能动这封印分毫。
阴阳鱼上,一众人等御空立于四周,将真气注入这道家封印里面,不断将之加固着。蛮荒天帝,听风楼长老与星辰星君,这么大的排场,上一次出现之时,想必还是三百年前,正邪之战的时候。而如今,没有一个魔道身影,所有人都在全力维护着这道神魔封印。毫无懈怠,每个人都知道,这封印之下是什么,决不能让这封印之物现世。
这个时候,琴无眠从外飞回,身后一众修士亦是御风跟来,此时这山洞之中,算上之前已经在此之人,足够九九之数。众人看到琴天帝到来,点头示意,停止了向那封印注入真气,向着琴天帝看来。
“各位这三年来,对我蛮荒所做之事,本座感激不尽。”琴无眠开口说道,向着这封印之上之的众人鞠了一躬。三年来,对这封印的不断修补,对所有修道之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消耗。三年的时间,几乎没有什么时间修行,每次打坐将真气恢复之后,又要来到这岩浆湖上,继续着对封印的加固。若是说是虚耗生命,都不为过。
对修真之人来说,虽然有着远比常人长的寿命,可三年虚度,枯燥无味,不断地重复着这么一件事情,若不是道心稳固,根本熬不过来吧,若非为天下苍生计,无人愿来。
对蛮荒众殿来说,千百年来,几次向星辰,听风楼求助,都欠了莫大的人情在里面,所以之前风凌天请昊天天帝,紫薇天帝来听风楼为无忌医治,这二人毫无半分迟疑就答应了,正道几大门派之间的交情,倒是真真切切的体现在了很多很多事情之上,当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