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灵儿姐,刚才都不好意思跟你打招呼,不会是怀了我哥的吧?”宋佳琪才开口,齐冥睿便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他并不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以及她口中那个哥!
“冥睿,我跟你提过,我哥是东辰的总经理。”宋佳琪跟着站了起来,声音很轻的解释,“我哥一直在追灵儿姐,不过灵儿姐一个月之前说出去旅游,我哥还一直惦记着她,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
她咬着唇,手心难堪出一层热汗来。
不知道怎么回答宋佳琪,被他锋利的双眸紧紧的逼视着,情急之下,她伸手将他拉住,不顾一切往外跑。
像所有韩剧、美剧、日剧、泰剧以及国产偶像剧一样浪漫,只是角色颠倒了。
她拉着男主角飞快的跑开。
竟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拉到了餐厅外的广场上,旁边有应景的喷泉。
“齐冥睿,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充满了困惑……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还记得一个月之前的招商酒会吗?那天你喝的有点多,回来后醉的不省人事,于是我们圆房了。”
她每个字都说的轻描淡写,可他的眉却一下比一下深。
“一派胡言!那天我根本没醉!”他吸了口气,眼神里的力量让她根本没办法撒一个字的谎。
“我给你的醒酒汤里有药。”她宿命般的等待他的处罚,眼里有几分忌惮,怕他发脾气。
她的存在就像五色的泡影,时而梦幻时而飘浮。
她闯进他的世界里,每一个行为都带着让他出其不意的震惊。
“是齐绮的意思?”他眯着眸子,神色还算冷静。
“是谁的意思有那么重要吗?”她赧然的垂下头,不敢再碰这个话题,“阿睿,这件事就此为止好不好?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不要生气……”她祈求他,双手握着他的右手。
那冰凉的手,攥着像石头般坚硬。
心脏跟着他的表情不断猜测着,很怕听到他拒绝。
“没那么简单。”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后退几步,掏出手机,“我现在打电话给她。”
两人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她的希望一点点破灭,内心一点点阴霾下来,明明他身后是艳阳高照,心如死灰大概就是这般了吧。
“我拿了她一百万,她让我与你同房。”
她说完重重的呼了口气,扬起脸想防止眼泪滑下,强忍了半天,还是没控制住。
手机接通后被他挂断。
“她是谁?”他阴冷的声音如索命的枷锁。
“沈文清,你后妈。”她声音一出,他阴沉的脸便有了转变,“我知道你跟她不和,可是我需要钱……”他脸上的转变是,由阴沉变为讽笑再变成阴暗。
他们之间的渊源比她想象的要深的多。
齐冥睿到了听到沈文清三个字就反感的地步。
她犯了一个不能弥补的错误,就算现在怀了他的孩子都不行,在他那里,她是抱着不择手段的坏心思得到了他们的孩子。
坐在喷泉那儿一直到傍晚,看橙色的晚霞,姹紫嫣红,旖旎无比,却也是近黄昏。
没有人来找她,她在齐家,不过是个棋子。
她想,或许以后都不用去齐家了,那儿没有一件物品是自己的,想来还是她沾了他的光,享了一段少奶奶的福。
“佟佟,来接我。”不能给家里打电话,能依靠的也就顾若佟了。
二十分钟后,红色的奥迪停在她面前。
开车的是顾若佟的爸爸。
“宝贝儿,别哭!跟我回家!”
顾若佟穿着光鲜亮丽的礼服,提着裙摆下车后连忙走到她身前,将她拉了起来。
“送我去酒店,”她声音虚弱的仿佛随时能断开,“求你。”
任何幸福都能将她击碎,只要让她单独待一会儿就好。
“好了好了,拗不过你!”顾若佟嗔怪的领着她去开房,她如行尸走肉般任由她扶着,到了房间后,顾若佟再次开口,“明天早上我来接你,灵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有我站在你这边,我去医院看了清影,医生说她恢复的很好,不久就能出院了,你可一定要撑住。”
她的话无疑是一道镇定剂,“嗯。”
窗帘全部拉上,所有的光源全部切断,房间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坐在地板上,她放声的大哭起来。
为了救活清影,妈妈到处借钱,她本想提前结业,被妈妈阻止,多亏齐绮提供了工作机会,让她一边上学一边兼职赚钱,所以在齐绮提出让她帮忙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第一次,心痛的难以抑制,浑身抽搐一样痉挛,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办。
最痛苦的莫过于她发现自己在乎那个男人。
一切覆水难收,重来一次,她还会这样选择。
亲情是一种天崩地裂都不能放弃的需要,爱情则是奢侈品。
头痛欲裂,头发被抓的凌乱,身体的饥饿与心理的疼痛双重袭来,没多久,一切都归于平静。
齐家客厅里的灯亮了一整夜。
佣人站在不远的拐角处怔怔的看着一切,不敢去睡不敢闭眼。
齐冥睿一半的时间在抽烟,一半的时间在做决策。
就在这一夜,他冻结了沈文清户头里所有资金,包括他父亲的。
敢用金钱买他的女人做事,他会让她尝到没有金钱的滋味,让她后悔那一百万就这样给出去。
从夜里十一点开始,到次日凌晨两点,他做了上面的动作。
沈文清是在所有资金被冻结后打来的电话。
电话由钱州接的,就在钱州接电话那个空档里,齐冥睿将沈文清唯一的儿子旗下的建中科技逼上绝路,双方的脸皮彻底撕破,同一时刻,宋迟带着人去医院将老爷子转移出来,送上私人飞机,前往美国治疗。
“齐少,一切搞定。”关宇恒露出一抹魔鬼般的笑容,将笔记本合上后端起手边的咖啡杯轻呷一口,看着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男人,“就是建中太弱,拿下它对我们而言并没有实际意义。”
除了让沈文清悔青肠子,什么作用都没有。
“辛苦了。”齐冥睿冷淡的说完,长身站起,往二楼走。
“齐少!”
“……”男人停住脚步,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