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奴才匆匆回去禀报,宰相听完原本愧疚之心瞬间化为乌有。
“我不是说,绑也要给我绑来吗!”
“可是老爷,小姐她武功这...这......”
慕容上清见他一脸淤青也不好说什么。至于慕容晴,他没想到皇上这么快便察觉到晴儿的身份。他心底又是愧疚,自己亦是这些天才发现的。只是不知道皇上与慕容晴是怎么认识的,又是称兄道弟的,他也不得阻拦什么。
“宰相,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上官烁在堂中等得有些焦急,但这原因倒也知道一二并不在意对方迟来恭迎。不过对于小欠手来说怕是恭迎就免了,倒没想到这父女两会闹得这么僵。
“这...皇上,容微臣片刻时间,去去就来。”
“诶。”上官烁制止他,这小欠手二十年来受了委屈,老丞相去了反而不妥,怕是会因此越闹越僵。但家丑不可外扬,他自然不会将心里话吐露。“朕看就由朕去吧。”
“可是皇上,您乃......”老丞相鞠身劝阻,怎奈皇上已从眼前溜走。他赶忙追上,“皇上,这万万使不得啊。您乃九五之尊,怎么可以去迎小女,实在有违您的身份啊。”
他说着,一面招呼管家快去。这不和是小,慕容晴所住并非锦衣玉食,而是下人的房间。若是让皇上看到,这家丑更是难以启齿了。
上官烁并不知情,一路向后院踏去。他不知身边的林良却知,他见宰相大力阻拦,这才想明慕容上清宰相的担忧。
上官烁正想着再见了小欠手要如何做个和事老,这时林良帖耳说了几句话让他顿步。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宰相位高权重,自己的女儿却住在那土阶茅屋,让他看到的确不妥。
可是,说来倒也怪了,他今日格外想见慕容晴,莫名的有些心急。
“皇上,您不如先去大堂等候。小女生性顽皮,待臣去开导一番,待梳妆打扮融装得体之后再来不迟。”
“哦~”上官烁嘴角上扬,被那四个字打动,梳妆打扮!他倒是很想看看这鬼灵精的女儿面貌,到底是怎么一番姿容。“呵呵,真叫人期待啊~”
“什么?”
上官烁一怔,见林良偷笑,知道自己失言忙改正:“朕是说这女儿家的卧房,朕去的确不合适。那有劳宰相了,林良,我们回去等候。”
眼见皇上肯回去,慕容上清倒是松了半口气。
然而不想慕容晴已经来了,见宰相见皇上,她快步冲上去,就像在集市上一般毫无淑女形象。
“上官烁!”
上官烁一听乐得回过头去,却见她一副凶神恶煞般讨过来可叫人大吃一惊。
“晴儿,不得放肆!”
宰相叫住她,许是因为血浓于水,慕容晴果真收敛了一些。她在宰相面前顿了顿,随后迎上上官烁:“我道是谁,原来是当今圣上,稀客啊!”
她如此话音听来反而有些讽刺意味,让上官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变脸很快,他笑脸迎人:“慕容晴,真没想到......”
“真没想到我一个小混混尽然是宰相的女儿是不是?哼,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慕容晴上来没有一点好脸色,不过这对于她心里所想来比较已经很好了。她至少没有暴跳如雷,直接将上官烁骂走给宰相脸色看。第一是宰相身份,第二是上官烁的欺骗。
若不是奶娘苦苦相劝,她怎么会来着看上一眼。果真如她所想,若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宰相会如此“请”她?
“晴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对皇上讲话,给我跪下!”
宰相大怒,而且是以父亲的身份,但是他不知如此引来的更是慕容晴的忤逆之心。
“宰相大人误会了吧,我叫小欠手,是个街头小混混。这晴儿名字,宰相叫着不怕脏了自己的嘴吗?”她反唇相讥,内心却隐隐含泪。但是她不会再别人面前脆弱,尤其是宰相面前。
“晴晴,这父女亲情割舍不断,血浓于水,何必针锋相对。”说完他嘴上一顿,自己方才似乎是多说了一个字,少说了一个姓。
慕容晴回眸一瞪:“晴晴,真不敢当。皇上九五之尊还真是闲得慌啊,连别人的家世都管得。”
“慕容晴,你怎么可以如此对皇上说话!”林良护主心切,再怎么知道她的为人此时也怒了。
宰相一听赶忙上前劝阻:“皇上,皇上请息怒。小女疏于管教是微臣的过错,还请皇上息怒。”
上官烁一顿,看出宰相心意。可怜宰相爱女心切,但是慕容晴双臂一抱对此却是没有丝毫觉察,依然对宰相怀恨在心。不过他并不怪罪,而且那怒焰是林良发出的,并非是他啊。
“宰相平身。”上官烁面露愧疚之色,是自己今日来错了时间,不该着急来此。
“我用不着你假好心!”慕容晴说罢咬住下唇,一副受了委屈似的。她看着皇上:“皇上看也看了,民女可以走了吧。”
这摇身一变,慕容晴一句话成了普通老百姓。上官烁被慕容晴这气焰弄得一头雾水,想挽留却没有理由。
“让皇上看笑话了。”宰相哀叹道。
“不,这不是宰相之错。”上官烁颇有些懊悔,自己真是不该来此。真没想到这小欠手对宰相有如此大的偏见,一见面尽然是这般场景。本来是想找个理由可以见慕容晴一面,跟她谈清楚的,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到现在他还不晓得自己为何要记着来此。
与此慕容晴也不好受,出了花园顺路是一路哭跑回去。她也看到宰相为她求情,但是母亲在天之灵,她放不下这恨。
那时她那么小,爹爹不在,娘亲卧病在床。她忘不了自己是怎么守在屋檐下盼望着爹爹能来她们的风婉园看上一眼,可是等久了变成了失望。
她看着二娘成了一家女主,她的女儿锦衣玉食,备受宠爱。有一次,甚至偷偷看到自己的父亲与那女孩逗笑,只记得她而不知她的存在。而更没想到的是,这一盼便是五年,一忘,便是二十年。
此时此刻,她不敢回去,因为她在大哭,她怕这眼泪止不住。她就坐在风婉园,这座与母亲相守的地方。
而花园内上官烁还未走,对此心怀愧疚,更是忘不掉慕容晴离开时的模样,那种不忍。
“皇上,今日小女失礼了。奥,还有,皇上的东西,臣来赔。”
“无碍,是朕不该来此,操之过急。”
“皇上可有什么要事交予老臣?”
“......这,朕看天色不早,我们先回去了。”上官烁挥手离开,在这已经没有意义。小欠手此时心情欠佳,他其实有意和解这二人,但是没想到慕容晴这脾气真是......
疾走向外,林良亦是一路苦笑:“没想到这小欠手脾气不小,真是不好管制。”
“诶,林良,不要乱说话。”上官烁制止他,这个林良在大殿还一脸佩服慕容晴,见了这样的她便改观未免过早。不过他并不这样看,从小到大一直与奶娘生活,有父亲看得见却望不得,的确为难了她这个女孩子了。
“慕容晴,晴,真是个好名字。”
“皇上,听来您还对她念念不忘。”
上官烁好笑,这才隔了多久,就方才她那架势,他忘得掉才怪。
“呵呵,回去吧。”
慕容晴,我们还会再见的,看来还得选个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