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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导师纵横记 第九章 路遇小艾

肖天冥离开暴风港,直奔东北。前往东方的黄龙帝国。

黄龙帝国是位于大陆东部的大帝国,历史悠久,大陆强国之一。千百年来黄龙帝国国号虽有更替,大体国土不变。迥异于大陆其他地方,黄龙帝国的人种主要是黑头发黑眼睛的黄种人,风俗习惯独特,国力强盛,经久不衰。

当年肖天冥降生于这篇大陆时,就出生在现在的黄龙帝国。肖天冥对于黄龙帝国的土地有一种独特的情结。堪比故土之情的眷恋,即使成为亡灵法师,即使冒着极大风险,每过一段时间也会前来大陆,来探望自己的“故土”。

两百年前的亡灵天灾是从班图帝国登陆的,所以肖天冥对班图帝国的地理环境相当熟悉。

从暴风港前往黄龙帝国,一条路是直接向东,穿过魔兽山脉,进入精灵帝国地界,穿越精灵森林,最后转向北,到达黄龙帝国与精灵帝国交界。当然,魔兽山脉魔兽横行,九死一生。精灵极度排外,穿越精灵森林更加危险,往往死于非命。此路虽近,但危险度极高。

另一条路线是直奔东北,前往班图帝都,然后沿着官道向东,经过天龙要塞进入班图帝国。此路线虽长,但安全可靠,是大陆商旅首选之路。而且肖天冥的目的地仙秦学院靠近天龙要塞,因此,他此时正前往班图帝都。

肖天冥独自行走在官道旁,孤寂的身影拉的老长。沿途或许有几批来往的客商,不过大家都保持着高度的谨慎,一边谈笑一边握着刀柄。肖天冥撩起斗篷沿,抬头眯起眼睛看了眼渐渐西垂的太阳,微微嘟囔:“该死的太阳终于快落山了。我讨厌阳光!”言罢,低头继续赶路。独自一个人,淡淡的威压断绝了路人的探寻声。

行至山脚下的一片林子外,忽觉腹中饥饿。抬头看看落日的余晖,肖天冥放弃继续赶路的计划,钻进林子,意图寻找今夜的安身之所。

这是树林深处的山洞,肖天冥仔细查看,发现山洞很干净,没有魔兽也没有异味。这是今夜再好不过的安身之所了。而且这里应该经常有旅人驻足,地上烤火的痕迹很明显。出外打死两只山鸡当晚餐,就近寻找一条山泉把猎物洗干净。肖天冥回到山洞生火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

夜晚的森林本就有些阴森,更别提洞穴内缓缓飘散开来的令肖天冥感到熟悉的气息,是亡灵的气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荒郊野岭,密林山洞,死过几个人是在正常不过了。不过,这种气息有些特别,感觉平和飘渺而充满希望,这是幽灵的感觉。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怨灵恶灵。

气息波动的十分明显,证明山洞中的小小幽灵是有所图的。肖天冥却并不担心,小幽灵能把亡灵导师弄倒才是天下奇闻。轻轻翻动手中的烤鸡,感受油脂被灼热的火焰炙烤时发出的噼啪之声,肖天冥注视着跳动的火焰沉醉了,这噼啪声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有多少旅人是伴着这种声音入眠的?

沉醉不知时日过,恍然间,月上中天。空气中黑暗元素欢快的跳跃,这是它们一天中最活跃的时候,亡灵也最喜欢在这时候出来转转。果然,山洞温度开始下降,旺盛的火苗开始忽明忽暗。洞里洞外弥漫起一层薄薄的轻雾,如梦似幻,恍若仙境。一曲轻歌在耳边回响。泉声叮咚,流水过耳,唤醒心灵,洗涤杂质,救赎灵魂,绕梁三日。静静回想,一首《奇异恩典》居然把我久经磨练的心,洗涤的干干净净。至少在歌声中,我是纯洁的。歌声戛然而止,似乎主人失去了歌唱的兴致,让我不禁想看看歌声的主人是谁。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洁白如玉,宛若白瓷的双腿。轻轻扫视,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引入眼帘。年约七、八岁,鹅蛋般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瑕疵,唇红齿白,笑靥盈盈。眼睛大大的注视着我,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刚刚及肩的黑色长发,卷走了多少人的梦想,白色的公主裙又让多少坚硬的心融化。她是人间的天使,是自然的造化,是上帝的宠儿。可惜,她是一名幽灵,是我们不幸亡灵的一员。我不禁鼓起掌,为了她优美如天籁的歌声,也为了她即使身为幽灵也从不改的笑容。

“大哥哥,小艾唱的好听吗?”自称小艾的小女孩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头轻轻低下,似乎有些不自信的问道。

“好听,小艾唱歌最好听了。来,哥哥抱。”肖天冥笑着张开怀抱,想抱起这人间的天使,用体温融化她的冰冷。

“不行哦!姐姐们说了,小艾已经长大了,小艾不能再让人抱了。”小艾似乎并不了解自己是无实体的幽灵这个事实,反而听姐姐们的话,多听话小女孩啊!也不知道知道那个天杀的混账会动手抹去如此娇艳的精灵!

“大哥哥,你喜欢听小艾唱歌是吧?能不能帮帮小艾忙?要不小艾以后就再也不能唱歌了!”小艾把手压在胸口,对再也不能唱歌很害怕,“大哥哥,帮帮小艾吧。小艾以后很乖哦!小艾还要唱歌给好多好多人听呢……”小艾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肖天冥,眼中泪光闪动……

“小艾,乖,告诉哥哥,你这样多久了?”肖天冥坐近一些,仔细看着面前的小天使。

“这样?大哥哥,你说是不是变成现在这样,想飞到那飞到哪?”说着,小艾慢慢飘起来,围着肖天冥转圈,“已经三个月了哦,小艾在天上已经飞了三个月了哦!小艾能飞了,小艾好开心!”即使死后变成幽灵,小艾依旧保持着天真的笑容,对世界没有丝毫的怨恨。

“来!小艾,告诉哥哥,怎么才能帮你。”肖天冥对于怎么帮她有了兴趣。

“姐姐们说,小艾要和大哥哥亲亲哦!”小艾似乎害羞了,飞的远远地看着肖天冥,“姐姐们说,已经个月了,黑暗能量要用完了,今天再不和人类亲亲,小艾以后就再也不能唱歌了!”

这是?吸取精气!幽魂类亡灵由于没有肉体,等级又低,黑暗能量极容易散失,直到灭亡。于是有些邪恶亡灵便吸取生灵的精气,来转化为黑暗能量,维持自己。于是大陆上流传着幽灵吸食人类灵魂的传说,这也是亡灵被生灵厌恶的原因之一。

不过小艾的情况太特殊了,一般幽魂如不吸取活人精气,像小艾这样弱小的亡灵,不出一个月就会消散,这是幽魂定律之一。小艾居然说不吸取精气支持了三个月?太令人惊讶了!

突然,肖天冥想到另一种可能,不过可能性及其渺茫:“小艾,告诉哥哥,你最想做什么啊?”“小艾,小艾想唱歌,唱好多好听的歌给好多好多人听。那样小艾最开心了哦!”小艾又回到肖天冥面前,缓缓靠近,想亲亲肖天冥吸取精气,“大哥哥,小艾会很轻的,不会痛的哦!小艾很乖,不像姐姐们,把人都弄的再也不会动了,小艾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哦!”

肖天冥一下子明白了,幽魂第二定律:幽魂存在时间与意志执着度和灵魂纯净度成正比关系。小艾灵魂像白纸一样,纯洁善良,又充满对歌唱的执念,于是她创造了奇迹!可是面对愈来愈近的小嘴,肖天冥会牺牲自己吗?不,他有更好的办法!肖天冥绝不愿牺牲自己九死一生换来的宝贵生命。他快速躲开,小艾的身体从他的胳膊穿过。

“大哥哥不喜欢小艾吗?”小艾蹲坐在山洞的角落,团缩成一团,很受伤的低声啜泣。

肖天冥感到自己躲开的行为伤害到小艾,就走到她身边蹲下,说:“小艾别哭,小艾是不是想可以一直唱歌,又不想和姐姐们一样杀人?”

“嗯!小艾是个好孩子,小艾不会杀掉大哥哥的!”小艾抬起头,精致的脸上犹残留着泪珠,虽然是幻化出来的,还是让肖天冥感到深深的罪恶感。

“大哥哥有个好办法,可以让小艾,既能唱歌,又能不再伤害人。小艾要不呀试试啊?”肖天冥此时的笑容特别像站在街边手持糖果骗小女孩的怪蜀黍。

“是吗?大哥哥好厉害啊!小艾好高兴哦!快告诉小艾,要怎么做吧!”小艾听到自己不用害人,又高兴地围着肖天冥转来转去,小孩子心性展露无遗。

于是,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便围坐在火堆旁,轻声探讨着那完美的解决方案。山洞外星光璀璨,明月高悬,天空万里无云。月光直射进来,找到火堆上。火堆熊熊燃烧着,温暖着旅人疲惫的躯体,也温暖了少女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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