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悄然从墙角闪了出来。
一个光头佬提着一个齐人高的麻袋,看着倒在账房门口昏迷不起的夜风,发出一阵冷笑:“大哥果然料事如神,这小子不行了。”
而一个刀疤脸则拎着一块板砖,脸色阴沉,看了看房门紧闭的账房,阴笑着说:“这都是小翠的功劳,啧啧啧,不知道来福这老狗吃不吃得消,嘿嘿。”
这两个家伙便是刚刚看台上丢砖头的两位,今天被夜风杀死的那只狂暴巨熊,便是他们买通斗兽场的大总管临时换上去的。
与此同时,斗兽场里面出来一个提着药箱的少年,他身穿一件破旧的长袍,墨黑色的短发下有着一双灵动的朗目,身躯挺秀,透着几分斯文优雅。
这个人就是刚刚看台上叫夜风大哥的那个少年,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担心他安危的人。所以,他一看到这两个家伙要对夜风动手,情急之下,竟然把他那心爱的药箱砸了过去。
而此时,那个光头佬非常卖力地将夜风往麻袋里装。而刀疤脸浑身泛着狠色,将板砖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对着夜风的脑袋砸下去了,如果这一下要是砸实了,夜风必定小命不保。
幸好,这个少年来得及时,那个甩出去的药箱正好砸在那个刀疤脸的后脑上,打断了他的攻击。
“你们想干什么,放了我大哥!你们这么做还有王法吗?”少年面对两个成年大汉,心生怯意,可是想到自己的大哥在他们的手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少年狠劲上来握上了两把手术刀,外厉内荏地冲了过去。
刀疤脸被砸了一药箱,正值火大,怒气汹汹地转过身子,却看到了一个少年的手里拽着两把刀子对着自己。
刀疤脸神色一紧,拎着板砖向后退去,脸上却是挤出了一副狰狞的凶相对着少年呵斥道:“小兔崽子,拿刀子吓唬谁呐!放下!”
“你先放下砖头!放了我大哥!”少年咬牙切齿寸步不让地护在夜风身前。
就在这时,对持的三人中间升起了一道黑影,一柄匕首骤然顶住了刀疤脸的脖子,而匕首的主人,正是刚刚还在昏迷之中的夜风。
原来他们的吵动惊醒了昏迷的夜风,他一醒来便看到自己的弟弟和那两个大汉对持着,心中不禁一阵大骇,自己差点阴沟里翻船了。
“想要我的命,你随时可以找我,但是你敢伤害我弟弟,我现在就杀了你!”夜风摆出一副疯狂的神色,顶着刀疤脸的匕首渐渐加大力气,好像随时都会杀了他一般。
终于,他疯狂的样子把刀疤脸二人吓到了,两人连滚带爬地跑出了斗兽场。
“杜威,你怎么跑这来了?我不想让你卷入这些事情。”夜风看着眼前的这个文弱的弟弟,眼中透着无尽的溺爱。尽管自己已经体力透支,但还是坚持着不愿倒下去,他不想让弟弟为自己担心。
“大哥,你没事吧!”杜威脸色悲戚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夜风,将一颗绿色的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没事……今天多亏你了,不然,我是真的栽了……”夜风看了一眼大门紧闭的账房,心中充满悲愤,脸色一青差点又有昏迷的趋势。
杜威连忙用手掌在他后背帮他顺气,一脸愤慨地说:“他们怎么能让你去和妖兽打?也太不要脸了!我们再找大总管理论去。”
“算了,理论什么。都是一伙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伤好了再来收拾他们。”夜风扶着杜威的肩膀,慢慢地向着斗兽场外面走去。
由于体力不支,加上伤势过重,夜风走的相当艰难,可是他坚持要自己走。走累了只是扶在杜威的肩膀上休息一下,接着继续走。他见不得自己的弟弟吃半点苦,哪怕伤得再重他也宁愿自己扛着,不让杜威背他。
开始他们还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可走着走着人烟就变得稀少了,到了最后,他们走进了一个杂草丛生,臭气熏天的破烂小巷子,两边都是些破败不堪的老旧平房。
这里是金圣城的贫民窟,住在这里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夜风是杜威的爷爷从万妖森林捡回来的,直到杜威的爷爷去世后,他就担负起照顾杜威的责任,赚钱供杜威学习一些医术,让他长大后也好有个谋生的手段。
杜威扶着夜风走进了一间阴暗的老房子里,熟练地从药箱中拿出纱布,还有一些药瓶,帮夜风处理起了伤势。不一会功夫,夜风吐清了淤血,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大哥,你还是不要去斗兽场工作了,我现在已经可以给人治病挣钱了,补贴家用已经足够了的,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杜威看着躺在床上的夜风,眼睛红红的。
夜风笑着拍了拍杜威的肩膀道:“依你,等我伤好了,去那里把这几场的奖金拿了,我就不去了。我拿这些钱买本斗气入门,咱哥俩一起修炼,替爷爷和妹妹报仇。”
“可是,他是城主。”杜威欲言又止,生怕惹夜风不高兴。
果然,夜风冷哼一声,艰难地撑着身子爬了起来,盯着杜威道:“城主又怎么了,杀人必须偿命!他不死,我无法原谅自己!”
伤势太重加上情绪过于激动,夜风吼完之后便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杜威趴在夜风的床边,肩膀颤抖地抽泣着,最后哭累了,也沉沉地睡去,嘴上还呢喃着:“哥,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第三天的清晨,夜风出现在斗兽场的门口。仅仅三天,他断掉的肋骨便在杜威的治疗下基本愈合了。此时还是清晨,斗兽场的大门紧闭着。
因为斗兽场的大总管有个习惯,他会每天清晨进入斗兽场,处理一些账目和调整下午的赌博比例。然后就会一头钻进账房,等到傍晚的时候才出来。
夜风等了一会,果然看见街角一辆垂着金色布幕的马车优哉游哉地使了过来,那个赶车的车夫夜风认识,就是常常给那个总管赶车的。
等那辆马车停下,夜风有些便迫不及待地冲上去,语气有些冰冷的道:“来福大总管,你可让我好等啊。”
“什么大总管?你是在说我么?”车上,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张绝美的容颜掀开了马车的幕布。她有着一头与幕布一样的金色长发,一对本该清澈的眼睛却透着几分死灰。
看到从车里出来的竟然是个美女,而且这个女孩太奇怪了,她透着一种人活着心已死的感觉。错愕之下,夜风木然地问道:“你是谁?来福大总管呢?”
少女倒是没有因为夜风的唐突感到恼怒,解释道:“来福他因过度操劳向我告假了,这几天斗兽场的工作会有我打理,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吧。”
过度操劳?夜风想起那天账房里的声音,艰难地抽了抽嘴角,真的是太过操劳了。夜风心中不由地一阵惋惜,今天是没机会出昨天那口恶气了。
少女走出了车门,夜风这才发现她穿着的,竟然是件白色的法师袍,这件法师袍上还镶嵌着一枚银质的勋章,勋章上有着三团围绕在一起的火焰。
“三阶火系魔法师!” 夜风不禁暗暗咋舌,魔法师可是难得一见的。大陆之上,十个人中或许有一个是修炼斗气的,但是一万个人中也不一定有魔法师的存在。
夜风的这种吃惊的表情,少女似乎见怪不怪了,只是淡淡地道:“我是这家斗兽场的最高负责人,巧.泼留希金,你可以叫我巧儿,或者巧儿小姐。”
马夫跟着赶在少女之前下了车 ,把斗兽场的大门旁边的小门打开了,因为斗兽都是下午进行的,所以早上一般不开大门。
“你找来福什么事?嗯,我一会儿还要把这几天的账本过目一下,所以,你有什么事还是在工作之前说吧,”巧儿一进账房,便熟练地将柜子里的一摞摞账本给搬了出来。得心应手的样子丝毫不逊色原来的大总管。
“我叫夜风,斗兽场里的代号叫‘战五渣’,我来领这几场的奖金。”夜风简洁明了地说出来意。
“战五渣?,嗯,我看看。”巧儿在一堆账本中翻了一遍,从里面抽出了一本小册子,只见小册子上赫然撰写着战五渣三个字。
“你一共有九场的钱没领?难怪你刚才杀气腾腾的堵我的马车!是不是来福拖欠你奖金了?”巧儿翻着那本属于夜风的小册子,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冒出了腾腾的怒火,整个房间的空气随之升高了几分。
可没过多久,巧儿的怒火竟然平息了,逐渐地有了些喜色:“人才啊!夜风,你真的是个人才,竟然凭借普通人的力量就能战胜妖兽,如果你修炼斗气,或者魔法,那你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给你个机会,你要不要?”
“什么机会?”夜风木然。
巧儿微微一笑,这一笑,就像恒古不变的冰川融化了一般。只见她手上的戒指光芒闪烁,一个人头大小的水晶球出现在她手中,就在那个水晶球出现的刹那,夜风感觉到了那水晶球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
而且随着巧儿抱着水晶球走近,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把手贴在上面试试,如果水晶球的魔法感应达到中级,那么你就过关了。”巧儿一脸希冀地将水晶球递给夜风。
夜风本就被那种呼唤弄得魂不守舍地,乍一听让他把手贴上去,他便迫切地贴了上去。就在他贴上去的刹那,水晶球的中间,一道紫色的光芒骤然亮起,紧接着一道绿色的光芒也同时亮起,两道光芒互相交替并且逐渐壮大着。
“你的自然系魔法亲和度竟然达到了高级!而且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魔法感应!达到了饱和!双属性!天才!不,你真是个怪物!”少女吃惊地指着水晶球中的光芒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