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苏婷似乎在喃喃自语,这么一活生生诈尸的事情,让她很不巧的遇上的,让她委实难以接受。
她不信,不信是诈尸!死去的人,怎么会突然醒来?可又如何解释,刚才容溪分明就是七孔流血而死了……
容溪敛下眸子,将脑海中那一拨又一拨的记忆消化完毕,敛下所有的情绪,她闭上眼,再次睁开时,凤眸里只余一片清冷。
“难道苏侧妃,连分辨本王妃是人是鬼的能力,也没了?”容溪淡淡笑着,慢慢走了下来,站起身,眼神淡淡的扫了苏婷一眼,红唇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衬着她七孔流血的模样,很是骇人。
“啊!别过来,别过来!”苏婷尖锐一叫,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恐惧,她双脚发颤,连要后退都没有了力气。
“夫,夫人,王妃,王妃有影子……”桃红跌坐在一旁,她颤抖的指着容溪的脚下,她方才瞥见容溪脚底下是有影子的,惊恐少了几分,但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太过大声说话。
“容,容溪,你别过来。”苏婷因此也松了一口气,那股恐惧感少了几分,人在面对这些鬼怪时,总是特别惊恐些,若这容溪不过是侥幸未死,那她有什么好惧怕的?
“苏侧妃的记性,可真是一般。”容溪知道自己脸上十分骇人,语气悠悠说着,眉眼皆是慑人的冷意,她推开被风追得呜呜作响的屋门,大雨就灌入了屋内。
雨点落在她的脸上,她抬手用袖子轻轻一擦,将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额头的伤口被雨水浸湿,有些刺痛,但容溪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苏婷警惕的看着容溪,她总觉得此刻的容溪,分外不同,似乎换了一个人般,过去的容溪向来都是唯唯诺诺,哀哀自怜,从不敢这样跟她说话,可如今……
“怎么,不考虑滚过来请罪!?”洗着脸的容溪突然转过脸来,眼神如利剑般直射向苏婷,她就那样站在门口风雨处,风吹起她湿了的裙摆,墨发狂舞。
苏婷红唇一颤,强压下心头的恐慌,绝不在面上露出对容溪的惊恐来,她不屑一笑,对容溪的话觉得十分可笑,她冷哼道,“请罪?容溪,你是喝了毒酒脑子坏了?”
“如此说来,你倒是不否认,你方才所作之事?”容溪优雅的捋了捋耳边纷乱的鬓发,语气轻轻柔柔,凤眸半眯,眸中深处透着丝丝危险。
“怎么,你以为你能奈我何?”苏婷见眼前之人有血有肉,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也就没有了惧怕之意,她今日反正不做也做了,又被容溪发现了,那么……就修改她狠心,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若今日容溪不死,那他日被王爷知道了今日之事,她怕多少也是有麻烦的,未免夜长梦多,就只有一不做二保了,今日,容溪一定要死。
容溪笑了起来,唇角的弧度越来越深,眼底也染上了笑意,她抬眸,走向苏婷,笑道,“苏侧妃,若你现在跪下向我磕个响头再求饶一番,本王妃保证,绝对不追究你今日欲谋害我之事。”
“贱*,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你的好妹妹,跟你最爱的男人跑了,怎么,你不羞愤自杀了?我不过是好心帮你离开这个人世,免得你没脸活下去!”苏婷见容溪笑容满面的模样,更是放松了戒心,没有半点惧意了,她自得的桌旁坐下,更悠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饮着。
容溪眸子一暗,想起昨日容秋和张洋两人私奔之事,冷冷一笑,那张洋不过一介布衣,过去的容溪喜欢那个窝囊的男人作甚?再者容秋,根本就不是喜欢张洋,她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刺激那宁王和她罢了。
如今简单的刺激,这容溪还真的脑子短路,去撞柱自杀了,那女人,真可悲。
容溪挑眉看着苏婷,这女人如此胸大无脑,今日还敢试图杀她,她今日绝对不会让苏婷,能直着走出这个房间!
“苏婷,不知本王妃将你剥光了光在宁王府门口后,你还能否有脸活下去?”容溪语气淡淡,似乎只是在说一件云淡风轻的话罢了,她走到苏婷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苏婷,笑容不明。
苏婷脸色一变,十分难看,一拍桌子就站起身来,与容溪四目相对着,“容溪你这贱*,口出狂言,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你!”
苏婷手一扬起,就欲要朝着容溪那绝色的脸上打去一巴掌。
容溪脸上一派平静,手一动,便立刻抓住了那手腕,她看似柔若无骨的手稍稍一用力,便几乎将苏婷的手腕捏碎,她一扫弱不禁风的模样,骤然间就换上冷冽的嗜血杀意。
“本王妃向来最讨厌你这种不自量力之人!”容溪凤眸微抬,眸中尽是煞气,她甩开苏婷的手腕,苏婷的身体连带着被扔了出去,歪歪斜斜的撞上石柱。
苏婷吃疼,柳眉拧起,眼眸中震惊未褪,这容溪,到底是不是容溪,太可怕,方才那种眼神,似乎是想要她的命。
不不,容溪不过是个废物,她不能惊,不能怕!
苏婷在心里告诫自己,颤抖的抚着石柱站起身来,腰间疼得厉害,但她仍咬牙坚持下来,她眼神似淬了剧毒,咬着红唇,冷睨着容溪,“容溪,今日,我跟你拼了!桃红,还不给我杀了这个贱*!”
容溪双手环胸,凤眸一挑,一副君请随意的悠闲模样,眸中带着浓浓的挑衅,唇角处依然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样的态度,完全惹毛了苏婷!
桃红也咬了咬牙,所幸打起胆子来,反正她今日参与了毒害王妃,若是王妃不死,她也没有命了,想到这里,桃红拿起了一旁的石凳,就跑向容溪。
苏婷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狰狞一笑,不顾一切的扑向容溪,匕首闪着寒光,透着丝丝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