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暮白,仅以一丝残念气机就抹杀了凶灵之首黑伥虎,又以白光余波罩住了黑白双煞,令他们一时无法动弹,困在一个小型的白光域场,而血刀老祖得以脱身而出。
血刀老祖划过一道血色残影,就掠至萧楚近前:“嘿嘿!好苗子!你叫萧楚是吧?”
在他面前,血刀老祖枯尸一般的身板,如鬼发厉鬼一般,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全身透着一股腥风血雨的味道,萧楚不楚就退后了数步,面无表情道:“是又怎样?”
“别怕,老夫虽然坏事做绝,但对你没有恶意!哈哈哈!”
“你想怎样?”
“老夫欲将毕生衣钵传授给你,还不不快快跪下行师徒之礼!”血刀老祖语气显出他的强横,神情中一股无形的威压就透发而出,逼得萧楚有些透不过气来。
萧楚脚下稳了稳,直视着血刀老祖,眼神中透着倔强,冷哼道:“哼,你叫我入你门下,要我拜你为师,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哈哈哈,这性格我喜欢!非常合老夫的心意!”
血刀老祖不怒反笑,露出欣赏之色,但随即脸色一沉,一股霸道的血气就将萧楚笼罩,“嘿嘿,老夫等了千万年,好不容易等到你这个好苗子!是不可能放弃的!这事可由不得你!你不拜也得拜!”
说着,那股霸道的血气就如千钧重向萧楚压来。萧楚只感到脚下不稳,一边膝盖就要跪到了一半。
但他紧紧地咬着牙,将嘴唇都咬出血来,呵道“给我起!”面对血刀老祖强横的威势,硬是将那股血气给弹回,周身元气也是在瞬间暴发,一道火烈金罡拳打了出去。
血刀老祖抬手一掠,就将那道拳气化去,但一头腥风血毛却被拳气刮得倒飞而起,露出血魔一般的腥风面孔,幽深的眸子,令人亡魂皆冒。
萧楚打了个寒噤,不楚就退后一步,但眼神却变得更为犀利,咬着血唇道:“我不想做的事,谁也别想逼我!”
“嘿嘿!好小子!不尊师道!看来为师今天得先杀杀你的锐气!”血刀老祖面色陡然变得狰狞,探出血红干枯的手掌,就向萧楚抓来。
这时,一股凝练的黄沙风影飙出,血刀老祖急忙退掠缩回。
“哼,老梆子,你当我是无物吗!”黄毛的声音。
“怎么?你这根屌毛,要跟老夫争徒弟不成?”
“鸟爷我就是闲得蛋痛,也没那闲功夫!”
“既然这样,你一边呆着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坏了老夫的大事!”
“人不人鬼不鬼的老货!我是不想你误人子弟!血煞魔门在前修界就恶名昭彰,你要这小子入你门下,是不是太坑爹了!是把他往火炕里推!”
对于黄毛的话,血刀老祖不以为然,怒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夫虽然这天下的坏事都我一人做绝,但对这个好苗子,悉心栽培,保护起来都不来急,又怎会坑他!”
“你也不想想,如今的修界不同往日,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血煞魔门为天下不容,早已没落,甚至连这个门派都已不存在!你让他入你门下,到时候要遭到天下各大门派的追杀吗?你这不是坑他是什么?”黄毛一针见血的驳斥道。
血刀老祖眼角微微痉挛了一下,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嘴上却蛮横:“你这个死戳鸟少在这里危言悚听,老夫将毕身衣钵都传与他,在整个修界又有几人能是他敌手!”
“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匹夫之勇,你身为一门之主,竟然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难道血煞魔门会没落沦丧!一个人即便是在强大,光有匹夫之勇,不求策略,也不可能抗住天下的共诛!铁马兵河千军万马,耗也要被耗死!”
不得不说,黄毛虽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这句话却有几分见地,就边血刀老祖都略微沉思了一阵,但却又显出无赖的样子:“我不管,这个好苗子,我是收定了!你说怎么办?”
“他娘的!你个泼皮,这是你的事情,关我鸟事!”黄毛揶揄道。
“你们两个都别说了!快看!”这时萧楚打断了二人,指向九阴地煞河图的一角。
只见,这时,整个九阴地煞河图,都变成血红色,一股阴冷的血煞之气在空中弥漫,两个巨大的红球状物体,隐匿在一角,忽隐忽现。
地煞河图开始涌动,咕咕咕冒着汽泡,而与此同时,黑血墨河也是血雾蒸腾而起,一层一层的血影与黑影飘飘渺,在惊涛骇浪中穿梭。
空前的一股股杀气在四周蔓延,血光闪闪,魔云奔走,无边的乌气和血气笼盖四野,整个都成末日一般,血色的汹潮无边无涯,血流狂涛如汪洋一般。
“啊!血海无涯!万古无生!”黄毛惊道,刷的一下,脸色都惊得煞白如纸。
空气的血雾越来越浓,将乌影都吞噬,一种噬骨的气息,随着阵阵阴风从背后滑过,令脖间森冷,彷佛一条条黏滑冰冷的毒蛇从脊背往下爬行,三人都是寒毛直竖,周身鸡皮疙瘩立即泛起。
个个神情都十分紧张,眼神探视着四周,都不在说话,紧张的氛围变得很是凝重。
哗哗哗,就在这时,倒悬的九阴地煞河图血气狂涌,阵阵血雨就瓢泼而下,而惊鸿此时也生动异动,散出万道圣光就铺展而开,撑起一团巨大的光幕,将三人护在其中。
血雨俱下,擦过光幕“嗞嗞”都冒起丝丝血烟,一种蚀骨的气息在外围游荡,将空气都腐蚀出一圈圈腊黄如尸的空洞。
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若不是惊鸿的光幕及时挡住,光是这种强烈的血气,都很可能渗入他们的骨髓,别说是肌肤,就是连肉带骨都会化成一滩尸水。
哗哗哗,一阵血雨过后,血红的地煞河图,忽然刮起一阵血雾飓风,巨大的吸扯力摧枯拉朽,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吸附而去。
而在这时,血刀老祖脸色无比凝重地护于一旁,萧楚微闭双目,盘坐而定,“渺若一叶扁舟,持之亦乘风破浪!赤子我心,永存一念,坚如磐石,亘古不灭,穿越千古,看惊云似蛟龙,你自岿然不动……”
赤子本经在他识海如梵唱般响起,令整个惊鸿都跟着一种奇妙地节奏起起浮浮,抵挡着那股飓风巨大的吸扯力。
此时,萧楚泥丸宫定如磐石,仿佛进入一种空灵,与世隔绝。他感到自己也如一叶扁舟,在万重血浪中飘荡起伏,但总有一盏明灯直指识海最深处。
海动风动船动,他却始终未动,他盘坐在那里,如一根定海神针,尽管外面的世界惊涛骇浪,心中却无一丝波澜。
他的眉宇间微微一动,只见一道道金色的光芒萦绕在他的周身,小小的身影,此时竟如一尊古佛般一动不动。
“啊!”血刀老祖在他身边,都是大吃了一惊,一张嘴张得跟河马一般,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但就在这时,飓风血雨中,地煞河图突然“呯”的一声,一道血色闪电般的链状物,像是撞裂了链索,翻起一层层的翻天巨浪倒卷,血色的飓风陡然就加大了数重力道。
哗哗哗,地动山摇的轰然巨响,响彻云霄,只见,整个黑血墨河排山倒海,倒翻蒸腾,都被那血色的飓风吸扯而起,云阵奔涌,拔地参天,场面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