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学校的老师没教你们,练武先修德吗?”孙兴回过头去,蹙眉道。
制服青年一听,顿时大笑:“啧啧,你是哪个山野出来的?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教你武术的老师不是个乡巴佬就是个穷光蛋!”
对于在物欲横流的燕京中长大的人来说,孙兴这种话,不能说错,但也没人会当真,就像你拾金不昧,说了出去,没人说你好,只会有人说你傻,所以,这些制服青年才会这样大笑起来。
然而,他们的笑声,却激怒了一头猛兽,一头即将暴走的猛兽!
“你们敢骂我爷爷?”孙兴的情绪临近失控,虽然刘海遮住了他低下的头,但任谁都能听出,他握紧的拳头已在噼里啪啦的作响。
显然,这个唐装青年,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在这个世界上,他有两样东西不能碰,一个就是他爷爷给他做的唐装,一个,就是他爷爷的名声,这两者任意一样,都是他的逆鳞,旁人触之必死。
在一旁的面摊老板,阅人无数,知道这个青年一会儿可能会下死手,出于不想在自己地方闹出人命的心思,他躲在了一边,悄悄的拿起手机,果断报警。
而那个被孙兴帮助了的瘦削少年,留意到面摊老板的动作,便是立即跑到前者身边,抓住他,附耳道:“大哥,不要闹了,老板报警了,赶紧走,这些人后台都很硬,事情闹大了,吃亏的只能是你!”
孙兴轻轻拍了拍少年的手,然后将后者的手掰下,冷声道:“我爷爷一生耿直磊落、德艺双馨,谁都不允许笑他骂他,谁敢,我就打烂他的嘴巴!”
说罢,他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转而施展起奇怪的步法,竟然在三四秒之内,就移动到制服青年面前,后者一阵骇然,下意识举手格挡。
然而,愤怒到极点的孙兴,哪里会让对手有格挡的机会?
只见他将十二路谭腿和铁线拳完美糅合在一起,对着制服青年就是一阵痛打,而且招招打穴道,招招打要害,不过七八秒的时间,后者就变成了猪头一样,连门牙都碎了两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那两个青年虽然也是出身武院,但是这么狠的场面却是极少见过,当下就是吓傻,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孙兴冷眼瞄了倒地青年一眼,转头看着其余两人,沉声道:“掌掴自己一百下,对我的唐装道歉,不然,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那两人嘴巴微张,而后看了看倒地的青年一眼,旋即吞了吞口水,伸出手掌,准备扇自己,而在这时候,警车的鸣笛声响起了……
孙兴转头看去,只见到一辆警车停在了一边,然后车里走出了三名警官,其中一名,居然是飞机上的猴腮男!
猴腮男也是在此时看见了孙兴,脸色也是一怔,不过当他看了看现场的环境之后,便是狞笑一声:“你摊大事儿了!”
孙兴眉头一皱,拳头忍不住紧握起来,道:“是他们三个先惹我的!”
“是吗?但我只看到他们满身都是你的拳脚印,还有一个重伤昏迷,这一定是你打的吧?”猴腮男右手放在枪托处,左手拿出手铐,一边奸笑一边走向孙兴处。
孙兴深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心中虽恨,却无法出手,况且,袭警罪名很大,就算明知被冤枉,也得先忍着,好另寻它法。
看着孙兴那副恨得牙痒痒的模样,猴腮男顿时一阵得意,忽然停下了身子,挠了挠头,嘲讽道:“我都差点忘了,你的动作比子弹还快,兄弟们,拿枪指着他,这可是个悍匪啊!”
“是,长官!”两个小跟班闻言,立马拔出手枪,齐刷刷的指着孙兴。
孙兴双拳紧握,恨得咬牙切齿,眼睛死死盯着猴腮男。
猴腮男拿起手铐,咔嚓一声扣住了孙兴的双手,然后一把抓住后者的衣领,轻声道:“我就说过,别让我逮着机会,这是你自己送上门,别怪我。”
“你是将军府的耻辱!”这猴腮男就像个疯狗一样咬着自己不放,这下孙兴真的是怒了,不禁一声咬牙冷喝。
“哈哈,随你怎么说,你现在就是我砧板上的肉,我劝你乖一点,不然我法子可多得很,你要是有了内伤,这国术就不能弘扬了哦,大师!”猴腮男狞笑一声,便是扯着孙兴想要回到警车上。
然而,他却发现怎么扯都扯不动,这个满打满算最多只有六十公斤左右的唐装青年,竟像一个千斤大石一样。
孙兴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猴腮男,微微一笑,轻声道:“华夏国术千斤坠,我练了十年,功夫不到家,但对付你这种肾亏的男人,倒是绰绰有余。”
“你混蛋!”猴腮男恼羞成怒,伸出手掌不断的扇起了耳光。
猴腮男虽然身体虚,可毕竟也是个练武的,孙兴被这么连连扇了十几个耳光,俊俏的脸上也是有两个大大的红印,嘴角也是溢出了鲜血。
猴腮男的随从见状,则是上前附耳道:“长官,这里民众太多,公然这么做不大好。”
孙兴一听,顿时乐了,笑道:“对啊,不过你是拉不动我了,但可以背我回去啊!哎呀,人民好公仆,就连对嫌疑犯都那么好,真是国家之幸啊。”
“牙尖嘴利!”猴腮男甩了甩身上的制服,冷哼一声,然后想起了华夏国的有关规定,便是道:“你不是很想去将军府吗?我现在就带你去。”
“长官,将军府是扣押重犯的吧,这,只是民事纠纷,不需要吧?”一个跟班明显是新人,说话不过大脑,直接就说出真相。
那猴腮男一听,顿时喝道:“你懂个屁,这个人身怀高超武术,不仅重伤武院学生,还公然拘捕,我跟你们说,我现在极其怀疑他跟早上的劫机案有重大关联,所以必须去将军府!”
“哈哈哈!真是好大一顶帽子,不过我真想去将军府,那就劳烦带路了!”孙兴不怒反笑,兀自解除了千斤坠,自行走进了警车。
在一旁,瘦削少年看着孙兴的这种大宗师气魄,心中顿时热血沸腾,他觉得,如果自己他日练武,一定要练华夏武术,要成为孙兴这样厉害的人。
一念及此,瘦削少年抿了抿嘴唇,提起勇气道:“我叫唐风,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孙兴笑了笑,把头伸出窗户,露出一道温润的笑容,道:“孙兴,兴旺的兴,振兴的兴!你的体格很适合练通背拳,如果我们有缘再见,我教你。”
唐风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连连点头。
孙兴说罢,他也不再理会唐风,缩回车内,闭目凝神,同时双手轻轻的按了按那龙形琥珀,静心等待到达将军府的那一刻……
由于警车在鸣笛,一切车辆行人都退让,因此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将军府。
孙兴下了车,看着那苍劲有力、笔走蛇龙的牌匾,顿时百感交集,他想起了家中的爷爷,也是很爱书法的。
想起家中的爷爷,孙兴的心情又是一阵惆怅,毕竟距离那大赛还有一整年,在此期间,必须要靠自己打出名堂,活出个人样,但是,自己刚来便是惹出了各种各样的麻烦,看来,自己的修养,还是不够啊。
孙兴摇了摇头,便是不再多想,毕竟来到了将军府,一切便是有转机,因为爷爷的故人,就在这将军府办事呢。
不过,事情的发展,却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在猴腮男把他带进了将军府之后,竟然什么话都不问,也什么程序都不走,直接就将他扔进了监狱里面,连手铐都不给他打开。
起初,孙兴还各种喊冤,后来想想这也是白费力气,便是不再说话了。
片刻后,孙兴重重叹了口气,看了看这个监狱,发现这个所谓的监狱除了床铺是木板之外,四处都是铜墙铁壁,那铁门足有四十公分厚,那是牛都撞不开,想必这是关押一些重犯的。
就在孙兴思考间,突然从监狱深处传来一声嘶哑的声音:“咦,来了个新人,细皮嫩肉的活像个书生,怎么被关这里了?”
孙兴闻言回头,只见一个身高快有一米九的彪形大汉从深处走来,他定着一个大光头,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活像是一道上混的老大。
但是孙兴年纪虽小,但是眼光极其老辣,他在这彪形大汉的右手虎口出发现了厚厚的老茧,脚步沉稳有力,必然是个练武的,而且还是个耍大刀的!
所谓同行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孙兴想着闲来无事,便是想试探试探一番,于是动起了失传身法鬼脚步,闪瞬来到了刀疤男身前,迅速提起右腿,对着后者的面门直蹬过去。
刀疤男身躯庞大,可是反应不慢,猛地绷紧肌肉,双手向前一托,将腿劲化掉,而后以掌代刀,向着孙兴劈了过去。
刀疤男的速度极快,出掌角度精准且狠,而且力度十足,掌风凛冽,那种感觉,真像是一把钢刀那样,毫不怀疑,如果孙兴被劈中,铁定会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