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第二天日上三竿董宇方才起床,晴雯早早就起身了,发现少爷醒了,赶忙和凤娇、小翠一起服侍少爷更衣,吃过早饭后,董宇就和父亲一起走进书房。
上次董宇来父亲书房还是出海前半个月,那一次父亲给了他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让他到海上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次又来到了这间书房,看着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摆设,抚摸着雕花大椅上精致的花纹,董宇心中无限感慨,当初的花花大少如今已经是昂扬男儿了。
父亲在主座就坐后看着董宇到:“宇儿,这次你回来,父亲发现你变化很大,身材长高了很多,也成熟了,这让父亲很欣慰,你很小的时候,就和普通孩子不同,或者说,非常调皮,也绝顶聪明,要远超同龄孩子很多,从那时为父就看出你必非常人,这次出海归来,我就更坚信这一点,今天,我们父子就好好谈谈。”
董宇除了小时候调皮之外,长大之后,对父亲还是非常尊重的,当然,小时候的调皮还是因为穿越之后看到自己从活一回,兴奋之下对自己放纵的结果,以他三十几岁的阅历经验,要搞怪的话,当然要超出同龄幼儿许多了,没想到这也被父亲当成看中他的原因,同时,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初他那样恶搞,父亲都没有教训他的原因,除了父亲的溺爱,父亲看好他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看到父亲说得郑重,董宇当然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状:“儿在听,父亲请讲。”
“为父想问问你,你对今后的路有什么设想吗?”
“父亲,儿这次乘船出海之后,发现自己喜欢那种扬帆出海的感觉,至于以后的出路,儿想这大明将来大概是不适合儿子的。”
父亲皱了皱眉:“哦,此话怎讲?”
“父亲,我将来从事海运贸易,现在还行,将来大明一旦不许出海,那我们将没有生存的本钱,在内陆发展,我家并非高门大宅,也没有亲朋故旧在朝廷出任高官,底蕴不足,很难发展,儿也不愿平平淡淡度此一生,北宋岳少保就说过,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你怎知大明会禁海运?”
“儿不知,儿只是说这样会受制于人。”
父亲没有再发问,静静地听儿子述说。
“大明地域辽阔,我中华数千年来底蕴太强,高门大族数不胜数,派系林立,在夹缝中发展壮大,非儿所愿,大海之上,现如今强者较少,些许海盗,均不成气候,周围小国,比我中华差着何止千万里,要想在彼国发展甚至控制,要比在大明容易许多,在外面有了根基,我们回归大明也好,不回归也好,主动权都在我们自己手中,只要手里有了船队,有了自己的武装,天下均可去的!”
父亲眯着眼睛静静地听着,见儿子说话告一段落方才发话道:“原来你是做了这个打算,也罢,为父只有你这一个儿子,百年之后,我董家迟早要交于你手,你既有此意,为父也不便阻拦与你,说起来当初让你出海还是为父的主意呢,呵呵。”
父亲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那为父问你,你说有自己的船队可以理解,可是有自己的武装从何说起呢?”
“父亲,儿在占城有一支自己的队伍,人数数百人,皆精壮之士更有刀矛弓箭等武装之,此次回国途中,遭遇海盗,便是依靠这些人击败海盗,保儿平安,我们的商船上装备有床弩、投石机,这些射程远、威力大的武器,儿想问父亲是否认识军中之人,能否买到一些上好的刀剑,另外,儿还想在船上装备一些大炮火器。”
说到这里,董宇抬眼充满希冀的看着父亲,父亲沉思了片刻,道:“本县知县去年年末才来的,这一年来为父与他也算颇为熟识,这位知县老爷名讳叫做杨宏志,以前曾在燕王手下出任游击将军之职,作战勇敢,但为人傲慢少礼,战事结束,燕王登基称帝之后,只因与上司不睦,被逐出军队调至本县做了个六品知县。他在军中多年,关系颇多,有次酒醉之后,他曾说过,建宁府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佥事大人是他的老上司,两人当年关系密切。”
“闲谈之时,为父也曾经说起过我儿出海经商之事,看他也颇为赞许,言道能到异国他乡闯荡出一番名堂也不枉大好男儿,看他之意也有些向往,你既然回来,原也应该前去拜望一下,正好可趁机探探他的口风,为父再从旁加以进言,若得他之相助,则此事大有可趁之机。”
“多谢父亲!”董宇闻言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的老爹还有这样的能量,这下可帮了自己的大忙。
“那你明日和我过府探望,把你这次带来的稀罕玩意带上一些。”
“儿明白!”
第二天,董宇和父亲带着几名家仆携带礼物到知县大人附中前去拜访。这位知县大人不是本地人,就住在县衙里面,由于去拜访人,又不是去打官司,不能走大堂,只能走侧门。
和父亲一行人走到县衙旁边那条街,到了县衙侧门有仆人上前叫门,门开之后,里面开门的是一名衙役,想来这段时间父亲没少来找这位县太爷,这衙役对自己一行人丝毫没有见外的,直接对着父亲一礼后道:“董员外又来找我们老爷么?快请进吧。”
董鸿儒还了一礼客气几句之后,带着董宇等人进了县衙内院,想不到父亲竟然一年不到时间和这位县老爷混的这么熟,不用通报直接就能进来,董宇看父亲的眼光更加敬佩了。
这位衙役领着董氏父子一行人一路向里面走去,进了一个月亮门之后,一路走一面开始高喊:“大老爷,董员外来了!”
“董兄来了,欢迎欢迎!”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从一个大门里走出一位高大的中年人来,只见这人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黑红的脸膛,满脸的络腮胡子到是收拾得干干静静,两只眼睛精光四射,很有几分凶悍之相,身穿一身家常服,笑容可掬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