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阿比西尼亚的总动员令相比,芒果最担心还是国际联盟发起的制裁。
为此,一方面,芒果频频与法国友人会晤,希望双方以意法关系大局为重,着眼奥地利的独立,使得双方为维护欧洲和平做出更大的贡献。另一方面,抓紧时间从美国 罗马尼亚和苏联大量购入石油。
美国不是国联成员,不受国联制裁决议的限制而且中立法也不禁止对意大利石油的出口。罗马尼亚在经济上极大地依赖于对意大利出口;也爽快地答应了芒果的要求。倒是在国联口口声声“支持阿比西尼亚人民的正义斗争”的苏联政府在黄金和驱逐舰的诱惑下,充分发扬实用主义精神,答应了芒果的石油换驱逐舰计划。
不过最让芒果吃惊的是,德国和日本的表现。在他脑海里应该和自己穿一条裤子的法西斯盟友却大大地伤害了芒果同志的国际法西斯主意感情。
意大利对阿比西尼亚宣战后,日本外相广田弘毅称日本不承认意大利有自由处置阿比西尼亚的权利;朝鲜总督宇垣一成大将更强烈要求东京向阿比西尼亚送去武器援助,宇垣此言令意大利群情激奋(史实)。对于日本人这种只许自己防火,不许别人点灯的双重标准,芒果十分的反感。为此芒果通过小齐亚诺向空一格表示,他将发动意大利法西斯党党员捐款向中国赠送武器。当然,广大意大利法西斯党党员自愿 积极 主动地完成了这一捐款指标。
而聪明的德国人并不像喜欢叫唤的日本人,他们倒是实实在在地帮助阿比西尼亚人。他们向那里运去了3架飞机 超过60门大炮 1万支毛瑟步枪和1000万发子弹(史实)。据德国知名军事评论家海军少将drei.z先生分析阿比西尼亚将成为一个使得意大利深陷其中的泥潭,极有可能严重地虚弱意大利干涉欧洲事物的能力。
柏路达.泡路是意大利陆军第1山地师阿尔卑斯师的一名上士班长。他们家的祖先曾经是加里波第的红衫军中的一员,所以留下这样一个祖训:每个爸爸要把他的第二个孩子送去参军。泡路的父亲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作战勇猛,因为没有文化升不了军官。战后的经济危机和父亲的战伤使得他们一家生活拮据,父亲不得已在罗马展示自己的勋章进行乞讨。幸亏一个有良知的《sc报》记者以一篇名为《这一刻,我内牛满面》报道引起了社会的关注,使得他们家度过了难关。当他的父亲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一定要当上军官”时,那一刻他泪流满面。
现在,柏路达.泡路他们所在的连是第1山地师的前卫营尖刀连,行进在整个师甚至是整个北路意军的最前沿。直到昨天为止他们的进展还是很让人满意的。在许多时候,甚至不需要他们自己动手,格雷人组成的皇协军就可以轻松地把阿比西尼亚的土人军队赶跑。
但这一切,从昨天开始改变。当他们的部队进入达罗塔科尔山谷后,阿比西尼亚的抵抗明显开始变强。阿比西尼亚的高原地形决定了行军的路线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条可供选择。阿比西尼亚人在瑞典教官的帮助下可以从容选择最有可能的路线,在最有利的地方伏击意军。达罗塔科尔山谷是通向阿比西尼亚腹地的最佳路线,而两侧的高地是伏击者的天堂,自然也成为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虽然塞拉西皇帝下令放弃提格雷地区战略,诱敌深入。但是提格雷各地的土著军队在守土有责的念头下,往往不听从皇帝的部署,纷纷向达罗塔科尔山谷进发。
看到前方的道路中央有一棵孤零零的树,泡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他记得在士官培训的时候教官告诉他们在行军时要远离明显的标志物,因为这可能是敌人的一个测距点。而一个测距点意味了一个已知精确距离,意味着一次来自敌方的精准射击。
泡路建议排长转换成队形。当他刚说完,机枪声响起。
“敌袭”,排长大喊一声。但很快大口的鲜血从排长的嘴里涌出。排长被击中了,他有幸成为了全师阵亡名单上的第一人。
“散开,隐蔽”看到排长阵亡,泡路作为资格最老的班长马上接替指挥。“迫击炮” 泡路下达了作为代理排长的第一个命令。
m35型45mm迫击炮,世界上最复杂的把一磅弹药发射到500码远的装置。作为尖刀排的他们前几天刚刚加强了2门。
听到泡路的命令,迫击炮长右拳紧握,拇指向上,平伸右臂,先用右眼观察,再闭上右眼,用左眼观察,然后报出命令“420米,急速射”。
“砰 砰 砰”几秒钟内,一个弹匣被打空(m35型迫击炮是弹匣装填发射药),只见山腰上一个重机枪巢被击中,机枪的零件和人体碎片随冲击波飞上了天空。
“好样的” 泡路称赞到。虽然干掉了最有威胁的重机枪,几挺轻机枪还在射击,而且这些轻机枪不像笨重的重机枪,他们打完一个点射就马上转移,让刚才大出风头的m35迫击炮没有了用武之地。
虽然,这些土人机枪射手的水平有限,无法准确地击中意大利士兵。但是却实实在在地压制了他们的行动。泡路知道这时候他需要冷静,如果他们被土人机枪钉在原地,哪怕土人的枪法最烂也有击中他们的时候。他现在开始回想士官培训的内容,想如何解决现在的困境。
“对了,狙击手” 泡路想起来了,自己的队伍里还有一个狙击手。
只见那个狙击手弗郎科?扎格瑞诺在听到命令后举枪 瞄准 测距 修正风偏 击发,一系列的动作干净利索。
“砰” 狙击枪响了,但在这嘈杂的战场上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其他人或是埋头在掩蔽物后,或是专心射击自己的目标。大家只是感觉压制他们的机枪火力明显减弱了。
当狙击枪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所有的机枪声都消失了,扎格瑞诺在自己的枪托上刻上了3个爱心符号。同时连带着土人的步枪射击声音也停止了。看来土人的这一次抵抗是被他们瓦解了。
泡路下令打扫战场,救治伤员。他抬头看到远方弯弯曲曲镶嵌在山谷间的道路,他知道这次与土人的交锋只是个开始。
九月末的东非正处于旱季,毒辣辣的阳光肆意烘焙着龟裂的大地。
遭遇了第一次伏击后,柏路达.泡路指挥全排摆出一个双箭头队形在岩砾与页岩之间行进。整个排被分成两部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大型的单箭队形,随后是伤员 迫击炮组和指挥官所组成的小队。就像雁群南飞时的大“人”字形编队,雁群的领雁与需受照顾的雏雁飞在大编队之后,受到雁群的保护。这个队形显而易见的好处是:除了正后方之外的任何方向都能提供全面的反应与火力打击,非常适合现在所处的东非高原这种复杂且易遭伏击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