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炼出第八层罡劲,这在雷家也算是相当不错的资质了,甚至比一般的雷家子弟还要好一些。雷奔宇的父亲雷宏远想当年在十五岁便炼出了第九层罡劲,那可是惊动了整个永平城的,甚至在永州之外的许多家族还都向雷家表示祝贺。
“奔宇哥!”
就在雷奔宇还沉浸在突破的快感之中时,忽然从不远处传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唤。
“晴儿!你怎么来了?啧啧!好一阵不见,你这丫头越来越漂亮了!”雷奔宇兴奋地跑到了雷芷晴身前,笑着逗她道。
雷芷晴闻言,给雷奔宇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我都不知道来过这里多少次了,只是你这个傻瓜不知道而巳!
“呵呵,我刚练了一会儿罡功,感觉有些倦了就过来看看!”雷芷晴笑焉如花地说道。这近两年来,雷奔宇象着了魔似地修炼,象今天这样跟他笑着说话,还是第一次呢!这当然让小姑娘很是心喜。
“是吗?你练到第八层罡劲了?”雷奔宇一听到修炼,连忙兴奋地问道。
雷芷晴诧异地看了雷奔宇一眼,仿佛有点不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了。她心里还有点疑惑,由于雷奔宇那被公认为“废材”的资质,所以他对自己的修炼进境一向讳莫如深,如今怎么对自己的修炼这么感兴趣了?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哦!还一直停留在第八层内劲上啊!我是在上个月才突破到第八层的,离突破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雷芷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你那么早就突破到第八层罡劲了?你今年才十四岁啊!啧啧,难怪爷爷他们老是夸奖你的天赋好呢!还说什么除了我父亲,你是我们雷家资质好的炼罡奇才!这话说得果然一点没错,要知道,奔阳他们十六岁才突破了第七层罡劲呢!”雷奔宇咂着嘴不住地夸道。
“奔宇哥!连你也和爷爷他们一样了!”雷芷晴似乎对雷奔宇的品评有些不满意,嘟着小嘴嗔道,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呵呵,小丫头还学会害羞了!好,我们不说这个了,谈点别的好了!”
雷奔宇看着雷芷晴那略带撒娇的模样,呵呵笑道。
雷芷晴看了一眼雷奔宇,见他一脸笑意,心情颇为不错,这才张开小嘴,轻声道:“奔宇哥,你知道吗?三天后就是六月初一了,也就是我们雷家炼罡堂考核的日子了!”
雷芷晴一面轻声说着,秋波一般的大眼睛还一直盯着雷奔宇,唯恐触及了雷奔宇的痛处。她是很关心这次的炼罡堂考核的,因为除了雷家的女孩子,所有男孩在到了十五岁都要进行考核,或去或留,这是家规,任何都不得违拗的。她很担心雷奔宇会因此而被遣离家族,那样的话,整个雷家可以陪她说说话的人就更少了。
“炼罡堂的考核啊!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前几天父亲还跟我提起了这事呢!好象这次考核的人数最多了,有六七个人吧!”雷奔宇听到雷芷晴将话题扯到了炼罡堂考核上,有点不屑地回答道,显得极为轻松平淡。俨然将考核当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雷芷晴看到雷奔宇的这般反应,惊讶地张大了小嘴。雷奔宇的这番言语与他想象中可谓天差地远,顿时让她又惊又疑,若非亲眼看着雷奔宇,打死她也不相信这话会是从她奔宇哥口中说出来的。
“晴儿你怎么了?大白天发什么呆啊?”雷奔宇看到雷芷晴惊疑不定的样子,连忙双手摇了摇雷芷晴的香肩问道。
“哦!我我没事!”雷芷晴被雷奔宇忽然的亲密接触弄得有些害羞,小脸浮起了一片红晕,连忙掩饰道。
“哦!”看到雷芷晴娇羞不堪的模样,雷奔宇也意识自己的动作有些莽撞了,他连忙撤回了放在雷芷晴肩上的双手,显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心里暗道:这小丫头长大了啊!再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人事的小女孩了,以后可得注意些才是!
“哼!老十二!你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你刚刚把你那两又臭手放哪里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小子也太放肆了!”
就在二人各自有些难堪之际,忽然一声怒喝从走廊上传了过来。紧接着便有三名青年快步走了过来,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这三人分别是雷奔铄、雷奔阳还有雷奔堂。
“嗯?是你们三个,我与晴儿妹妹在这里聊聊天关你们什么事?”雷奔宇闻言立刻向后面看去,之后冷冷回道。他对这三人一向没什么好感,反而一直对三人忌恨在心,要知道这三人可是他的死对头,不知道给他制造了多少次难堪与羞辱。
“你你这小子还嘴硬!我们三人明明都看到你对晴儿妹妹动手动脚了,你还狡辩!哼!看我回头不告诉父亲去,非得让他整顿整顿家风不可!”雷奔阳见雷奔宇一副不屑的模样,一下子也急了,对雷奔宇厉声斥道。
而一旁的“受害者”雷芷晴,虽然脸蛋还有些微红,但看到三人咄咄逼人的样子,也有些急了。她一挺胸膛,冷嗔道:“你不要在这里胡乱诽谤,奔宇哥根本没对我做什么!我们俩只是在这里聊聊天,关你们何事?”
最先喝斥的雷奔铄见到雷芷晴这般模样,又气又愧,他指着雷芷晴:“你……你……好吧!既然晴儿妹妹你这么不珍重自己的名声,那就算为兄多管闲事了!”话一说完,失落之极的他还狠狠地瞪了一眼雷奔宇,眼神中充满了怨毒的恨意。
这时一直没插上嘴的雷奔堂脸上闪过一丝阴笑,走了上来,笑道:“算啦!算啦!六哥您也真是的,跟这些小孩子生什么气呢!人家还能在我们雷家待几天啊?都快要走的人了,还不允许家大胆一回吗?呵呵”
“哼!这种货色留在家族里,简直就是在败坏我们雷家的名声!”雷奔阳也恶狠狠地瞪了雷奔宇一眼,气鼓鼓地哼道。
“奔宇哥,我们不要理会这些家伙!我们走!”雷芷晴听到二人如此说,唯恐雷奔宇伤心,她不顾三人那不善的目光,一把拉上雷奔宇的胳膊,准备离开这里。
“晴儿,先等一下!”雷奔宇忽然说道。
随后他一脸阴森地看着三人,眼中透露着一种既不屑又愤恨的眼神,一字一顿一冷声道:“是吗?你们几个就那么肯定我会离开家族吗?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败坏家族名声的败类!”
话一说完,雷奔宇轻蔑地瞥了三人一眼,随后顺手拉上雷芷晴扬长而去。
“这……这小子是不是真的被鬼附身了?他竟然敢挑衅我们?”雷奔阳怔怔地看着雷奔宇扬长而去,脑海中不断闪现着雷奔宇那阴冷的脸庞,有些害怕地说道。
“别瞎说!那件事都过去两年了,不要再提了!哼!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翻起多大的浪来,两年前他还是仅仅是个小小的二星罡者,我就不信现在他能进得了炼罡堂!”
雷奔铄打断了雷奔阳的话,目光注视着雷奔宇离去的地方,阴沉地说道。
雷奔宇和雷芷晴二人之后又在雷家正府的后花园中谈笑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将晚,雷奔宇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又开始了紧张的修炼。
当天色全黑下来时,雷奔宇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滴,正准备回房休息,忽然他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危险。自从他修到高级罡者之后,识感灵敏了许多,他感觉到在通向他小院的走廊里出现了一个极其强大的气息,这个强大的气息如同大山压顶一般朝他压袭而来,使他有种心颤的感觉,这正是他产生危险意识的原因所在。
“谁?”雷奔宇连忙厉喝道。
“是我!宇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房里?”
一个低沉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来人竟然是雷奔宇的父亲雷宏远。
“哦!父亲!我刚炼完功,正准备回房休息呢,没想到您来了!”雷奔宇心里立刻放松了下来,对父亲笑道。
心里还在暗暗惊叹,以前自己实力弱的时候还没感觉到父亲的可怕,现在实力增强了才体会到原来父亲这么厉害。父亲在两年前就突破成为了三星灵罡士,如今恐怕都炼到三星罡士的巅峰了吧!先化天地灵气为自身的罡气能量,也难怪会给自己产生如此强大的威压。自己在父亲面前,别说动手,只要父亲再毫无保留地增加一点威压,只怕自己就承受不了了吧,这种差距就仿佛天与地一般,是根本无法逾越的。
雷宏远这时巳走到雷奔宇面前,看着这个长得快和自己一般高的大小伙子,脸上浮起了一抹欣慰之色,满意地微笑道:“两个月不见,你又长高了!你正处于长身体的阶段,修炼也要多注意休息,要不然会对身体发育造成极不好的影响的!”
“嗯!我知道了!我会调整自己的修炼时间的。”雷奔宇感受着父亲柔和的目光,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暖意。
“修炼……修炼……唉……”雷宏远听雷奔宇这么说,忽然神色黯淡起来,眼睛也怔怔地看着前方,嘴里不住地叹息道。
“父亲!您怎么了?”雷奔宇见父亲这般模样,忍受不住拉了拉他的胳膊。但他的心里巳经隐隐知道了父亲叹息的含义。
雷宏远被儿子拉了一下,这才连忙回过神来。他向四周望了望,随后对雷奔宇道:“宇儿!我们到屋里去,为父有事要与你商量!”
“嗯!”雷奔宇心里微微一震,随后乖巧地回道。
父子二人到了屋里,雷宏远让雷奔宇将房门关好,随后他走到雷奔宇身前,一脸郑重地道:“宇儿!我知道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也怪父亲无能,迟迟找不到你身体的疑症所在,致使你受尽了奔阳他们的欺辱。过两天就是家族每年一度的炼罡堂考核了,我知道你心里的压力很大,虽然你很懂事,并没有表现出来。我很清楚,那种场面会对你的自尊心造成极大的伤害,而且你现在巳经大了,不再是个不懂人世的孩子了,所以我和你爷爷商量了一下,明天就特例不让你参加考核了!”
“什么?不让我参加考核了?”雷奔宇如闻惊雷,随即他又连忙道:“这怎么行呢?父亲!我们雷家一百多年来还从没有过这种特例,只要是雷家子弟,无论男女,无论优劣,都是一概要参加炼罡堂考核的。当年小叔不是也以三星罡者的身份参加了炼罡堂的考核吗?而且当时爷爷还是储族长!”
雷奔宇的小叔,即是现在雷家族长雷永腾的幼子雷宏贵,从小不学无术,嬉皮捣蛋,不务修炼,因此在其十五岁时才只是个三星罡者,创下了炼罡堂考核的最低纪录。因此,雷宏贵便被家族派到了永州偏远的一个城中,负责管理家族产业,极少回家族。外面的人很多都知道雷家第三代子弟中的雷家十虎,却不知雷家第三代子弟中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雷家族长的亲子。
“你与他不一样!他生性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加之资质又差,那是自取其辱!你是我和你爷爷看着长大的,你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们一清二楚,你修炼不成这乃是天意所为,并非你自己不努力,又何苦让你临众受此大辱呢?我和你爷爷商量过了,在炼罡堂考核之后,会把你安排到云城那里去学习管理家族的产业,那里离永平城较近,你也可以常回来看看家。”
话一说完,雷宏远看着雷奔宇,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与不舍,但他有些沧桑的脸上却又充满了无奈与叹息。
“不行!我一定要参加炼罡堂考核!让他们尽情地嘲笑吧……”雷奔宇坚决地拒绝道,本来他还想说什么,但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反正过两天一切都就清楚了,说与不说也没什么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