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知道,黄巾军虽然军势浩大,但是钱粮却十分短缺。程远志此次之所以率领重兵侵犯幽州,目的正是为了涿郡官仓里丰厚的钱粮辎重,可以说是志在必得。
所以高云推断,黄巾军虽然暂时撤退,但是很快就会再回来,也就是说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因此,高云虽然十分疲劳,但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怕自己起不来,临睡前就嘱咐守门卫士,早早喊醒他。
第二天,天还没亮,守门卫士便在门外叫道:“主公,四更过半了”。
“喔”,高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却忘了张宁还爬在他身上,这一下倒把她给惊醒了。
“哎呀!”小张宁一看眼前情景,“噌”一下推开高云,脸颊瞬间羞的通红,双手抱在胸前,羞赧的说道:“高大哥,你...你...我们...”。
“啊?我们怎么了?”高云被张宁弄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哎呀~”小张宁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子,头也不敢抬,羞赧的说道:“你...你怎么还问我啊,你....你昨晚上把我纳了啊...“。
”啊!?”高云这下可听明白了。高云知道“纳”这个字在这个时代大概就是占有的意思,小张宁说“你把我纳了”,那意思就是“你把我睡了”。
高云腾一下跳到地上,连忙摆手解释:“没、没、没,丫头,你可别误会啊,昨天晚上我们不过是睡在一起而已,什么都没做过!”
“嗯~~大哥你还说,羞死人了”。
高云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把“罪名”做实了,小张宁羞的一头扎进被子里,再也不肯出来。
“我嘞个去!”高云急得捶胸顿足,不知道该怎么跟张宁解释。但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因为他预感黄巾军今天一定会来攻城,所以早传令下去,五更郡衙点将。
高云本来就没脱衣服睡觉,三下五除二穿上战靴、披了斗篷,快步奔出房门。
听高云出去了,小张宁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依旧双手捂住双眼,羞的不行。
约近五更,天色刚刚方亮,众将纷纷赶到郡衙,向高云报到。
高云刚点卯完毕,就见堂外匆匆忙忙跑上来一名巡哨兵,来到堂上,单膝跪地,冲高云道:“报!启禀主公,贼将程远志率领大队黄巾兵正奔我处而来,现距离东门已不足十里”。
“来的好!”高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众将准备迎敌!”
“是!”众将早就憋着劲呢,一听高云号令,呼啦一下都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准备厮杀。
“校尉大人且慢!”刘备一听高云要迎战,急忙站了起来。
“嗯?!”高云扭头盯住刘备,双眼中带着十足的霸气和威严,“玄德为何阻我行令?”
刘备跟高于的目光一接,顿时心中一禀,暗道:“好重的煞气!”,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强稳住心神,说道:“在下岂敢阻校尉大人的军令,只是在下心中有所顾虑,不得不向大人禀明,还望校尉大人恕罪”。
“喔,那你且说说看”。
“遵命,如校尉大人所见,黄巾军四万之众,声势浩大,更有那贼将程远志、邓茂极其骁勇,难以匹敌。大人的‘虎威军’虽然勇勇善战,但毕竟只有万人。如果出城与贼兵交战,大人纵然获胜,也难免有所损伤。如今黄巾贼兵多粮少,利在急战;而我军依托涿郡官仓,粮草丰足。在下以为,不如坚守城池,勿与交战,不消旬日,那黄巾贼军必然粮尽而退,届时大人再出兵追袭,必获全胜”。
刘备这番话多少让高云有点儿惊讶,他一直觉得刘备不过是个只会蛊惑人心的“传销之王”,却没想到他能有这样的见解,可见这个刘备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刘备这些建议单就军事而言是正确的,就目前的形式也确实是最合理的策略。这些兵法高云自然不可能不明白,但是他并不打算采用刘备的建议。
因为一来高云没把程远志那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二来高云知道,一旦程远志粮草短缺又无法攻下涿县,那他必然会从周边的地域劫掠。周边的都是些墙低池窄、兵少粮缺的小城,根本无力抵御黄巾军的进攻,如此一来周遭的百姓必然要遭殃。
但是高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刘备,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刘备以后会是个什么角色,如果这个时候仅仅因为一句话而为自己树敌,那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所以高云并没有呵斥刘备,只是淡淡的说道:“兵临城下,岂能不战,玄德勿再多言,须知阻碍军令,其罪不小”。
“呃,是”,刘备赶忙拱手谢罪,退到一边,心里暗想:“我以为你高云是个审时度势的英雄豪杰,没想到却和邹靖是一路货色,你自愿去损兵折将,与我何干!等你见了那程远志,自然知道厉害!”
高云可没心思注意他这些小动作,继续传令道:“云长听令”。
“末将在!”
“命你带领本部人马,去南城门以内埋伏,听我中军炮响,出南门转东,奇袭敌军左翼”。
“得令!”关羽接过将令,大步流星走出堂外,自和周仓去安排人马。
高云又道:“孝甫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领本部人马,往北城门以内埋伏,以我中军炮响为号,出北门转东,攻击敌军右翼”。
“高顺遵命!”
“幼平”。
“在“。
“你带领本部‘佐卫一营’人马,我再从‘刀牌营’拨给你一千精兵,留守城池,不得擅自出战”。
“是”。
这三路人马分拨已定,高云站起身来,从随从手里绰过“一字斩军刀”,沉声道:“翼德、曼成!”
“在!!”
“你二人各点本部人马,随我出城迎敌!”
“是!!”
刘备看完高云调兵遣将,在一旁也是暗暗吃惊,心说:“人都说虎威校尉高云极善用兵,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你以区区数千兵马就想抵挡四万黄巾大军,未免也太过托大了,我且到敌楼上看你如何取胜”。
高云分拨完毕,带领三千兵马出东门,背城列阵。张飞率“刀牌营”一千勇士在左、李典带“佐卫二营”在右,一千“步弓营”射手分列两厢,各持“高云弩”压住阵脚。
功夫不大,就见漫山遍野的黄巾军奔袭而来,远远望去只见人马驳杂、旗帜凌乱,行止之间毫无章法。
李典见黄巾军已经近在眼前,在马上一抱拳,对高云说道:“主公,李典自追随主公以来寸功未立,实感有愧主公器重。今日之战,请主公让李典出阵”。
“唉~!不行、不行、不行”,张飞早就等着上阵呢,一听李典这话,头摇的和波浪鼓似的,“俺老张早就手痒的不行了,这头一阵,非让俺去不可”。
“三将军,你在‘虎威军’中早已是声名赫赫,何必还要跟李典争这一阵呢”。
“那不行!俺非打不可!”
高云一看这俩人为出阵争吵起来,赶忙一摆手,笑道:“你俩别争了,这黄巾军漫山遍野,你们还怕打不够嘛。这第一阵就让翼德出战,后面的由曼成一人承担”。
“好!”
“多谢主公成全!”高云的安排显然让张飞和李典都很满意。
程远志带着数万乱糟糟的黄巾军,在高云对面站住阵脚,扭头对邓茂说道:“人都说‘虎威军’如何如何厉害,原来就这点儿人马啊,哈哈,还不够你我兄弟塞牙缝的呢”。
“大哥说的太对了,今天定要灭了这‘虎威军’!大哥稍待,俺先去杀他一两个敌将,灭一灭他们的胆气”。
“恩,兄弟还是要小心点儿啊”。
“放心吧大哥,官兵都是窝囊废,你就等着给俺庆功吧”。
这程远志和邓茂自从黄巾起义一来就在一起作战,跟官兵交战大小数十次,从没遇到过对手。在他们看来官兵里根本没有厉害角色,所以才这么不可一世。
“高云小儿,快给我滚出来受死!别让大爷等急”。邓茂一来到阵前就破口大骂,气焰极其嚣张。
“直娘贼!该死!”张飞一听邓茂骂高云,气的肺都快炸了,也不等高云将令,一拍乌骓马,风一样的冲了出去,直奔邓茂。
邓茂见张飞奔来,依旧满脸傲慢,撇着嘴问道:“来将何人?本大爷刀下不杀无名小卒,你先...”。
“呜!!”邓茂话还没说完,张飞驰纵乌骓马已经奔到面前,双手攥住蛇矛末端,冲着邓茂头顶就抡了下去。
“嘭!”蛇矛强大的压力,把邓茂坐骑的四蹄都钉进了土里,地下的尘土“呼”的一下在邓茂四周冲向空中。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谁都不知道那飞扬的尘土里发生了什么。
“呃!!”随着尘土落下,两军阵中同时传来一片惊呼。
邓茂仍旧坐在马上,两只手里各拿着一段被砸断的刀杆,脖子上空无一物,零碎的脑壳散落在周围。
“砰!”那马四腿一弯,翻到在地,耳朵、鼻孔、眼窝、嘴巴里都在往外窜血。
“呸!不堪一击”。张飞冷哼一声,调转乌骓马,回归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