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包裹的精血闪电般地没入李义的眉心。
卓天沁出精血,身体立时一阵虚弱,李义却还是疯魔之样,变爪为掌,猛然击在卓天的胸口。
霎那间,卓天感觉胸痛无比,如被巨锤轰击,“噗”地一声,狂喷一口鲜血,身体倒飞出去。
“啊……”
一掌轰毕,李义突然抱头嘶吼起来,乱发狂舞,面容扭曲。
“终于有用了吗,咳咳……”
卓天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撑地,右手抓着胸口,不停地咳血。
“笨蛋!”仙子姐姐没好气地怨道,竟然有这么傻的人,为了救要杀自己的人,宁愿自己受伤。
卓天抹干嘴角的鲜血,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如同破晓的第一抹亮光,温和暖人,笑道:“我觉得挺值!”
“哼!”仙子姐姐气哼一声,不再理他,要让她来,还真做不出这般危险的事情,长年的家族重任让她不会这样感情用事。
“啊……你给我弄了什么?”
李义奋力的嘶吼,身上麻痒无比,双爪在身上狂抓,如同疯子一般,一道道血爪印痕出现在他的身上,更显恐怖吓人。
“他不会疯了吧?”
“应该是,这家伙看着就有点精神不正常!”
比武台下的弟子窃窃私语,品头论足,对李义都有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这样的疯子,实在不是能够接触的。
“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么多,他是怎么会的?”居镇言和绿袍老者都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置信卓天的举动,能逼出精血唤醒李义神识,这实在不像是个刚刚入门的弟子就能掌握的技巧。
“清醒吧,李义!”
卓天爆喝一声,声如洪雷,平地乍起,浩荡的元气在李义的耳边嗡然爆响。
“啊……卓天?卓天……”
倏然间,李义双耳出血,强烈的撕裂感将他从疯狂的杀戮中缓缓扭转过来,就是这时,卓天祭出的那滴精血发挥了作用。
在他的身体里如鱼得水,一滴精血降下,李义的意识渐渐明晰,如久旱逢甘霖,赤红的双目血色渐渐褪去,混乱的情绪稍稍安定了下来。
儿时嬉闹顽皮的一幕幕在他的面前闪过,两个虎头虎脑的少年过着家家,和着稀泥,这些温馨的画面如同一汪清泉荡涤在他的心田。
脑海中,卓天那模糊的身影渐渐熟悉,李义低吼,嘶哑的声音在场中回荡,缓缓向卓天走去。
“终于清醒了吗,呼……”卓天不禁松了一口气。
“小天子,小心了,你现在身体虚弱,若是他清醒的时候就是想要害你,你就完蛋了,赶紧离他远点!”仙子姐姐焦急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看着李义走来的身影,很是担忧。
“我相信他!”卓天低头浅笑,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仙子姐姐登时气急,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李义是怎么想得,偏偏又拿卓天没有丝毫办法,身体的主控权在卓天,若是他不愿走,除非她夺舍了卓天,不然根本无法控制。
“卓天,谢谢你,这两年是我错了!”李义走到卓天的面前,热泪盈眶,枯瘦的右手搭上卓天的肩头,很是抱歉的神色。
“没事,我知道你那一年吃了许多苦,是我连累了你,你报复我也是应该的!”卓天淡淡笑道,眼睛也是激动地有些微微发红。
“你……”李义神色愣愣怔住,一只放在背后窝起锋利狠爪的手缓缓松了开来,本来还想以此暗算的他,在这一刻却有些怅然若失,面前的卓天从来没有变过,他对自己还是这么有信心,还是这么关怀,变得是自己,何时自己变得这么势利,这么要强,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吗,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要争这些?
“我输了!”李义忽然低头道,紧绷的身体随着这句话也是松垮了下来,原本使用邪术枯瘦的脸上更是凄惨无比,更添苍老衰竭。
“李义?”卓天眉头一皱,感觉李义有些诡异。
“替我好好活下去,还有小心吴帅,这个人心眼很小!”李义伏在卓天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倏然后退,站在一边台角。
卓天眉头深皱,道:“仙子姐姐,他怎么回事,感觉怎么像交代后事似的?”
“我怎么知道!”仙子姐姐没好气道,显然还在为卓天刚刚不停她的话而置气。
“替我好好地活下去!”李义突然暴吼一声,窝手成爪,狠狠地抓向自己的丹田,爪如利刃,鲜血横飞,自当中掏出一颗元气的猩红血珠。
“气血珠?”正自生气的仙子姐姐大惊道,这气血珠乃是使用邪术之人浓缩身体一身精华才会形成的,将之掏出,必然会当场身亡,这李义难道真不想活了!
唰!
李义将气血珠高高抛起,扔向卓天,卓天眉头微皱,刚要伸手去接,台上却是陡然绿影一闪,一个老者旋风般地出现在场内,接住半空中的血珠,双目死死盯着手中染着血的红珠,贪婪垂涎之意溢于言表。
“你干什么!”卓天怒吼道。
“使用邪术者,死!”绿袍老者对卓天的怒吼根本不以为意,目无表情,右手一挥,一道碧绿光剑随手出现,剑气浩荡,直刺李义。
砰……
碧绿光剑带着无尽杀意,意欲将李义立毙当场,却是此时,陡然间一道红色光剑轰然出现在半空,挡在绿色光剑,一道慵懒的身影随之出现,双手抱胸,青衫猎猎,无精打采地道:“吴长老,比武争斗,你来插手不太合适吧!”
绿袍老者眉头一挑,刚要发怒,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打断他出手,剑气散去,定眼细看,竟然是居镇言的身影,不觉眉头微蹙,他可是知道居镇言是什么家伙,他可是那傲慢的滕南狂的入室弟子,不是能轻易得罪的,淡然道:“这人使用邪术扰乱大比,当以死谢罪!”
“有罪者,也应刑律殿处理吧,貌似吴长老管得有些多了!”居镇言气势一变,眨眼间慵懒之气尽去,整个人说不出的凌厉。
“对,我也赞同老居的话!”就在这时,一个衣着灰色衣衫的男子飘飞出来,看上去二十年岁模样,手握一柄折扇,微微摇荡,很是潇洒,一路走来,看得一些怀春少女惊叫不已。
“老王,都什么年纪了,整天还搞这么风骚!”居镇言瞥了眼灰衣男子,不屑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