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病房内的交谈之后,李察便确定下了神盾局预备役特工的身份,但因为严重的伤势,并没有立刻前去神盾局签到领取徽章和铠武兵器等,而是静静在病房内修养了几天.

这几天却也是李察进入冰火学院后最悠闲的几天,每天得空在医院花园里转转,嗅着满园扑鼻的花香,而此时天气即将迈入严寒,正是白冥星上特有的“火树银花”中“银花”曼舞翩跹盛开的日子，从医院楼层上眺望城市就像裹上了一层银装。

到了夜间有家户放烟火，那一霎璀璨绽放在黑暗的天际，点染了半个城市的辉煌，片刻后又被黑夜浓稠的墨色吞噬。

李察伫立在窗边良久。

“真美，那一刹那间……”

“只是再璀璨的烟火也只有一霎的绚烂…….”

“吞噬后，还是会觉得很寂寞吧。”

他俯瞰着窗外远方城市的缩影，街道上灯红酒绿，车道人行来往不绝，只是当夜色更加浓厚，那几处灯火最亮的地方也渐渐缩小范围，人们到了晚上终归是要回家的。只是他的家又在哪里呢？

……

“不知道冰火学院的生存考核结束没有，”李察想到了一道倩影，嘴角微微扬起，“这么多天伤总算是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竟然在原力变异后又突破到了S级。”

李察想起自己自从利用基础培养仓后的种种经历，也是有些无奈，几乎每次晋阶后他就会因为某些原因跌落等级，但在这之后他又会咬紧牙关重新爬上去。

重伤好几次，昏迷无数回，但却怎么也死不了，想来自己的那些敌人恐怕也快恨死自己这如同蟑螂一样顽强的生命力了吧？

李察自嘲一笑，望向黑夜的眼神却更加坚定，越发期待回到学校之后的生活了，当然既然已经是神盾预备役成员了，平时恐怕要比以前更忙一些了。不过他反倒更加向往这种充实的生活，另外，虽然现在还只是预备役成员但每一个月仍然有100贡献点和1200联邦币的补贴，这无疑解决了李察的经济问题，省下来不用继续打工的时间，反而使他更能专心学习铠武和药理知识了。

而此时在医院的顶楼，两个老人站在天台上，同样凝视着这片天空。

“明天就走？”

“明天就走。”

罗大海偏头看向尹琰的侧脸，没有了记忆里硬朗的轮廓，反倒多了许多的皱纹。

罗大海微微叹息，12年，自己这个老朋友是真的老了啊，想到两个人年轻时候在联邦军校里从政见不和打架到相识相知，却发现自己其实也老了。

“我查了你那个小家伙的资料，”尹琰望向黑夜的眼神突然变得模糊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你知道我查到些什么嚒？”

“怎么？你不是又把人家从出生拉过几次屎拉过几次尿都查出来了吧。”罗大海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老朋友，真是12年来一直都没有变，不知道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职业病？

“没有。”尹琰摇了摇头。

“唉，你总算是改掉这个每见一个人都要把人家家长里短都一一调查清楚的毛病了。”罗大海笑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什么也没查到。”

“没查到？”

“嗯，什么也没查到。”

“怎……怎么会呢？难道他是星云那些老家伙里某个的独生子？”

“这倒不是，这不一样，”尹琰从怀里掏出一包万宝路香烟，抽出一支递给罗大海，一边说道，“就算是那几个老古董的私生子也多少能查到一些，他们瞒得过人眼，可我们还有源先生（备注：源先生是神盾局对埋在星云地下某处的‘源’电脑的别称）。”

罗大海朝尹琰递过来的万宝路摆摆手，说道，“我不抽万宝路，你以前知道的，忘了吗？我抽希尔顿和健牌。”

“记得。不过希尔顿这些年销量不好，已经快停产了。烟太冲味道又苦，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尹琰把递过去的那根烟放到嘴里咬着头，摸了摸上下口袋，却发现自己忘带火了，低着头朝罗大海唇齿不清地说道，“唔，有火没?给来点。”

“源先生是知道所有的东西啊，不过倒是记得你以前很抗拒源先生的。”罗大海一边点火一边补充道。

旋即烟头被点燃，升起一阵白色烟雾，吸进，吐出，尹琰露出满意地表情，“现在还是，不必要的话，我不会去拜托源先生的，尽管这么多年还是产生了一些依赖。”

“我不是很赞同这台电脑的存在意义，尽管当年艾多科普教授的初衷是好的，但我还是觉得源先生的存在就跟在联邦人的脖子上拴了条绳索一样。有时候我想啊……就是变异人虽然落后了些，但他们是自由的。你明白的，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而且那边已经确认建立了政权，联邦国会在昨天凌晨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讨论联邦的应对措施。不过还是一样的没有结果，强硬派和怀柔派还是互不相让，一个叫嚷着要出动铠武部队彻底清洗变异人不然联邦就是在自掘坟墓，一个大义凌然的说要给予新政权经济和科技帮助，来和平化解两边的仇恨和矛盾。结果谈了一天，什么也没谈出来。”

“不过千叶修那小家伙从星云中情局那边请辞来神盾局白冥星分部了，不满国会拖拖拉拉的决议一气之下就递了申请。年轻人还是太心高气傲了些，不过20岁就当了中情局那边的王牌特工，确实是天赋绝伦阿，是块好料子，只是差些打磨。”

“不过你那个救你的小家伙也是块料子，甚至要年轻些。我找机会让叶千修来当李察的教官，让他多学些吧。”尹琰咬住烟头说道，“这小家伙就是资料怎么会什么都查不到呢？”

“咱们还是不要讨论那两派的好，”罗大海眼神担忧，似乎其中有大忌一般，“不过这和李察有什么关系，源先生是知道一切的啊。”

“源先生是知道一切，可它只会告诉特定的人在他们权限范围里的事。我的权限不够读取李察的资料。”

“可你已经是7级侦查权限最高级别了啊，8级……8级就是联邦主席的权限了。”罗大海不解问道。

“嗯，拥有最高权限还是看不了，我猜主席可能也看不了。”尹琰朝半空中吐出一个“洋葱圈”。

“什么？！这种情况没发生过啊，他的档案是什么权限？”

“SSSS级，也就是11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