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好奇的人不止寡人一枚,瞧着人山人海就知道了。
不过寡人还真好奇,是如何一位美人儿,这么别致的深更半夜抛绣球。
寡人拼命的挤啊挤的,终于被寡人挤到前面。
“快看,新娘子出来了。”果然,出来一枚美人儿,一身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鲜红嫁衣 ,依永安服饰而束腰宽绣,愈发显得身姿曼妙轻盈,发髻仅是高挽同心髻 ,意喻永结同心之意,赤金凤冠流苏吹落至下颚,容颜若隐若现,愈发衬出一股子神秘之感。
隐约见新娘扯出一抹笑,不知为什么,寡人总觉得,此笑颇为凄凉。
寡人看了看沈大白脸,郎情妾意的搂着柳晨风,寡人懒得和他说话,阿七依旧是一副生人熟人皆勿近的样子,寡人只好拉了拉最是可爱,最是风流儒雅的顾淡定:“新娘子美不美?”
顾淡定唇边依旧带着似有若无的笑:“美。”
这厮什么时候变成和阿七一个样子了?惜字如金。
寡人狠狠的白了顾淡定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新娘子。
新娘子终于从门槛处走至栏杆前,风微微抚动她的衣裙,衣袂轻轻扬起,愈发显得不识人间烟火。
“感谢诸位前来赏观熹微招夫,今日,得绣球者得熹微。”新娘子言简意赅地说着,并将绣球抛了下去。
霎时,一阵哄闹。
寡人随手扔了一锭金子给身边的一个汉纸:“新娘子什么身份?”
汉纸一见金子,眉开眼笑,抢绣球的不乏练家子,他自己得到绣球的机会极少的,多一锭金子也是一大喜事。
汉纸谄媚的笑:“公子有所不知,新娘子就是靖江城程太守的独女,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抛绣球招亲。”
寡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
即是太守之女,在这靖江之地,并也是高门大户,又何故要抛绣球招亲呢?
而且还挑了大晚上。
比寡人还奇葩,对不对。
汉纸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今儿个人实在忒多了,一个个都眼迷了心,程小姐何等天仙似的人物。”
寡人怎么感觉有种醋味,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醋味。
见寡人没有什么反应,一直盯着新娘子,汉纸凑近来道:“公子和那新娘子站在一起肯定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儿,不知公子可是练家子?”
寡人懒得搭理他,还想要金子在奉承,没门儿。
寡人可是一个节约的王。
寡人挤到阿七身旁:“阿七,本公子要抢绣球。”
阿七看了争得正热闹的一众人,淡淡看了寡人一眼,一脸狐疑:“你抢?”
寡人郑重的点头。
阿七没再说什么,只见他的指尖冒出一丝蓝色的伟光,绣球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寡人飞来。
原来这就是灵力。
传闻永安历代祭司都是被贬之神,届时凡胎肉体,身负灵力,遂是祭司在永安人民心中,并就是神的存在,不可触怒。
神为了恐祭司夺政,遂是祭司与历代永安王同生同息。
而且,神有指令,祭司不得与王室通婚,否则永安必乱。
寡人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神的存在,但阿七有灵力,却是不争的事实。
“阿七?”寡人惊乎起来,还未反应过来,并见绣球并已到了寡人怀中。
“不要多问。”阿七冷冷道。
寡人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祭司是有秘密的,寡人不能做专挖别人隐私的人。
那是寡人第一次见阿七使用灵力,却还是忍住没问,因为寡人已经被奴仆请上了阁楼。
“姑爷请。”小厮见寡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张着嘴笑个不停。
上去之后,并见寡人的岳仗合不拢嘴的跟了过来,沈大白脸早已消失不见,唯有顾淡定在楼下从容的和小厮理论,阿七冷着一张脸站在身旁。
寡人知道,沈大白脸是怕那程太守认出他来,至于阿七,他是今年才上任的祭司,上任祭司早已退隐了,而顾淡定,姜莱国三王子,程太守自然是不知。
寡人从容一笑,鞠了个身:“岳父大人受小婿一拜,底下两个是小婿的朋友。”
一句岳父,并已是让程太守眉开眼笑,本想说阿七和沈大白脸是寡人的手下,想着有那样子气度非凡的手下太张扬,于是,寡人并给了一个便宜给他俩了。
程太守似乎是对寡人这个乘龙快婿极是满意,那脸笑得就和菊花一样,转而板着脸呵斥旁边的小厮道:“既然是公子朋友,还不好生请上来。”
复又眉开眼笑对着寡人:“不知公子贵姓。”
“寡……”话未说完,意识到自称差点说出来,出门在外,还是低调点好。
寡人正想韵晾一番,玉是天家之姓,自是不能,遂是准备改口为宁。
谁知程太守连忙道:“原来公子姓寡,虽是奇怪,倒也别致。”
这太守也忒猴急了吧!
看到阿七和顾淡定上来,寡人连忙拽过那二人。
许是见寡人一行都是穿着华贵,琢磨着不是那些破落户,程太守显得极为满意,忙请寡人上座。
“不知公子名甚?”程太守问。
既然说了寡人姓寡,总要想一个配得上寡字的名儿吧!
于是,寡人毫不犹豫道:“单名一个敷字。”
“寡妇?”程太守狐疑的问。
顾淡定一副强忍着笑的样子,连阿七那冰块都忍不住不自然将拳放在唇边干咳两声。
寡人皱了皱眉,认真的看着程太守,纠正道:“是敷,家父曾教导在下,君子,当敷从师教,当秉之竹之本性,当以成德为敬,为使在下时刻铭记,遂取了单名一个敷字。”
这一番咬文嚼字说得寡人那个忧伤,面上自是不变的雍容。
程太守觉得甚为在理,点了点头,语带钦敬:“令尊倒是个极重道义的人,不知公子字甚?”
我的天,还来,寡人可再不想和他咬文嚼字了。
寡人粗俗的很,不会那些东西的。
于是,寡人果断摇头:“不曾。”
顾淡定一向淡定,此时也如忍不住一般,扭着头看向别方。
“老爷,小姐请姑爷进去。”新娘子侍女过来道。
程太守尴尬一笑:“瞧老夫,这一时见着寡公子太高兴了,竟忘了重要事儿,公子且先去见一见熹微吧!”
寡人风度翩翩的摆手,谦虚道:“不敢,不敢,岳父大人严重。”随即,看向阿七和顾淡定,“林兄和顾兄且等候在下一番。”
程太守忙道:“即是公子朋友,老夫定当好生招待,公子不必忧心。”
“那在下谢过岳仗。”
说着,寡人并直接去见新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