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 只留下娇小可怜的程夏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与绝望,两只手交叉着狠狠拭擦着自己的肌肤。
脏,好脏,厌恶的看着自己那脏秽不堪的身子。眼泪再次缓缓的流下。
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的,忍着下身的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摁住肚子,蹲下去拾起被凌风那个混蛋扔下来的衣物,穿戴好了衣物,厌恶的撇了撇摊在床上那张白金信用卡。心里一股火正在猛的窜起。
视线开始周围的扫视,瞄到了不远处桌上那把水果刀,走上前几步,把这把锋利的水果刀撰在手里。另一只手拿着那个亮灿灿的白金信用卡。毫不犹豫的把刀子割向信用卡,‘各各各各’刀子划过信用卡时便发出这种声音,白金信用卡很结实。即使程夏足足花了大力气的割,还是五分多钟才割断了。
‘啪’的一下,信用卡彻底断成了两截,程夏花了力气的最后,卡终于还是变了成了两半。伸手拾起那断成两半的白金卡,像掷抹布似的狠狠的丢在地上,吁了长长的一口气,抹了抹脸上那几滴残留的冰冷眼泪,自嘲的笑了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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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忘记今天还要去医院探望妈妈,藏起今天的屈辱和泪水,拼命的微笑, 半小时后, 在医院病房外停下,犹豫了一会儿,过了片刻,便再次的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妈妈正躺在病床上,一遍一遍的翻着今天最新的报纸,察觉到有人进入,王莲抬头望去,:“夏夏?你来了。”
程夏笑眯眯的看着床上的王莲,把刚才的不愉快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嗯,妈,吃饭了吗?”
王莲也一脸慈孝的看着程夏,装作轻松的样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嗯,刚吃过了,你看我不正在看报纸吗?夏夏阿,我跟你说,我今天看见了一个富二代的花边新闻,你说现在这些年轻人,身边的人一天就是一个,真是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妈,吃完饭就休息一下吧,看着报纸不累吗?”程夏看着妈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突然一阵难受,上前作势就要扶着王莲躺下去。
“没事,我不累。我高兴着呢~”王莲赶紧摆摆手,一脸的笑容对着程夏,:“你爸爸走了好几年了,我的女儿也努力工作,终于去大公司上班了,我很自豪!很自豪!这样,我走了以后,在那边也好跟你爸爸好交代了,”
程夏有几分无奈,心中一阵苦涩,凌风答应了自己会承包妈妈的手术费以及全部医疗费用,但他却这么羞辱自己,自己也心一横就跟他彻底翻脸了。心想着自己赚这份手术费用,但现在看来,妈妈的病情似乎已经不允许这个时间了,坐上病床的一角,挤出一抹苦笑,看着妈妈:“妈,你别担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看见爸爸的。手术费我很快就能挣到了!”
王莲一脸慈祥的笑容,十分的温和,只是那抹笑容里包夹着多少无奈,恐怕只有自己知晓了。:“傻孩子,我知道这几万块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可不是比小数目,如果因为这比手术费让你生活过的这么艰难,那妈妈宁愿不要活下去。”
程夏带着哭腔对王莲说道:“妈,你别说傻话了,我一定会帮您筹齐这笔费用的!这个世界上,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您无论如何要相信我!不能放弃治疗!”
王莲还是不想拖累程夏,还是试图劝说她: “夏夏……”
程夏猛的一起身,迅速的从包里拿出一叠叠相册,转手递给王莲:“妈!您别再劝我了!我一定会筹齐这笔钱的!无论如何!这是爸爸生前的照片,我全部洗出来做成相册了。您孤单的时候就看看相册,别想别的了。什么都由我安排, 我下次再来看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
程夏怕王莲再次劝说自己,慌忙的起身,一把抓起未拉合的包包就飞快的走出病房, 忍住眼泪低头走在走廊上,迎面来头部一阵痛意让程夏不得不抬起眼皮看着来人,映入眼帘的面孔让程夏不禁皱眉:“是你?”
“靠!怎么又是你这个女人。”来人正是潘丽,她的形象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的气势凌人,一双黑色恨天高,黑色v字领包臀裙,整个酥胸都暴露在空气中,显得妩媚性感,但唯一与她身上气质不符的,便是脸上厌恶,狠毒的神色,一双被灰色眼影盖住的美目正恶狠狠的看着面前那穿着朴素的程夏,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哟,我当是谁呢?又是你阿?啧啧,瞧你这身寒酸的打扮,看着都直接性的摧残了我的眼睛。”
程夏面无表情的笑笑:“像您这样来个医院探个丧穿的这么漂漂?我没那闲工夫,我先走了,不跟你扯淡了。”紧拽着手里的包,若无其事的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打量了潘丽全身的装扮,无害的笑笑,指了指走廊边挂起的横牌‘妇科’.
嘴里吐出的语句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你是要去妇科看病的话,记得别穿得这么显眼,毕竟得妇科病是多丢人的事阿,穿的这么显眼,大街上有人认出你那影响多不好阿!还有~记得千万别做太大幅度的动作,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裙子已经爆掉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我先走了。”
说罢,便离开了,留下憋得一脸通红的潘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