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赵瑞龙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找到他的!
侯亮平一步踏出,目光冰冷,没有任何感情。
“赵瑞龙。”
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你涉嫌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故意杀人,行贿,非法经营。”
“经汉东省监察委员会批准,依法逮捕你!”
他扬了扬手里的捕快文书,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赵瑞龙的心头。
赵瑞龙身子一晃,终于是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后面的真皮沙发上,瘫软在地。
他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的落了下来,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咔哒”一声,手铐冰凉,带着金属特有的凉意,锁在赵瑞龙的手腕上。
昔日在汉东叱咤风云的赵公子,如今却像一条丧家之犬,狼狈不堪。
在两名法警的押解下,赵瑞龙突然疯狂的挣扎起来。
他的脸因为愤怒和惊恐而扭曲。
“放手!凭什么抓我!”
他扯着嗓子嘶吼着,声音在偌大的别墅大厅中回荡着,异常刺耳。
“我再说一句!祁同伟的黑料,我都有!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收受贿赂了!”
“高育良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他道貌岸然,骨子里就是个小偷!我有把柄,我全都有!”
他拼命地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侯亮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被判死刑的罪犯。
“赵瑞龙。”
声音平淡,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这件事,等会你去告诉审讯者。”
“到了这个时候,你再污蔑别人,就是自取其辱。”
几名法警死死按住他,防止他再次做出过激的行为。
赵瑞龙双眼通红,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将他彻底淹没。
“有你们好看的!都是骗人的!”
他还在不甘地咆哮着,嗓子都喊哑了。
“祁同伟,你给我站住!”
“高育良王八蛋,混|蛋!我就算死了,也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然而,他的怒吼,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深夜,汉东省大院。
沙瑞金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根没点着的烟。
月色下,他那张略显憔悴的脸,微微皱着眉。
桌子上放着一份内部简报。
赵瑞龙,已经被抓到了山水庄园。
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高小琴被抓,赵瑞龙被抓,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侯亮平就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是那么的精准,就像是拿到了一张完整的藏宝图。
祁同伟这一次“幡然悔悟”,可谓是正中下怀。
而高育良这一句“及时切割”,也彻底地撇清了自己的关系。
整个过程,就像是事先排练好的话剧。
“书记,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白秘书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沙瑞金大手一挥,语气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沙哑。
“小白,最近汉东的棋路,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白处长一怔,他只是一个秘书,哪敢胡乱猜测领导的想法。
他谨慎地回答。
“你说的是赵家?太解气了。”
沙瑞金转过头去,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黑夜,显得无比的深邃,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深意。
“何止赵家?”
他停了下来,像是在找合适的字眼。
“祁同伟、高育良、侯亮平……”
“也不例外。”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操控着每一颗棋子。”
“每一步,都是天衣无缝。”
“所有人的反应,都是恰到好处。”
白秘书没敢接话,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种层次的战斗,已经不是他能够理解的了。
沙瑞金长叹一声,把没点着的香烟往桌子上一放。
“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省书记,就是来打破这盘棋的。
但现在,他却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同一时间,李达康,京州市伟书记,他的办公室里亮着灯。
烟灰缸里的烟蒂,已经被塞得满满的。
他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其中一份,就是光明峰项目被紧急叫停,原因是大投资方牵涉其中。
另一份,则是当地几个重点企业,因为卷入赵家案,出现了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的情况。
这一切,都将成为他往上爬的证明。
如今,这些台阶一层一层地倒塌。
“小吴,你觉得祁同伟是改邪归正了,还是别有所图?”
李达康“啪”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笔,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吴春林。
秘书小吴想了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这位祁同伟,还真是变了一个人啊!”
“高育良能不能从一名普通的罪犯,变成一名反腐败的英雄,关键在于他的态度。”
“我听说,祁同伟所在的公安厅,为赵瑞龙提供了决定性的情报和技术支援。”
李达康不屑的哼了一声。
“高育良,他这是在逃避赵家的责任!”
“无利不起早。”
“不过,高育良并不能左右祁同伟的态度。”
“咚咚咚!”李达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击,发出咚咚的声音,像是战鼓。
“给我查清楚!”
“尤其是这段时间,祁同伟都和哪些人接触过,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那个高育良,又在搞什么鬼?”
“而且,侯亮平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么详细的消息?”
李达康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汉东的水,不简单啊!”
“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想要拉上我!”
小吴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在李达康手下工作多年,他很清楚,自己面前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的。”
田帼富也睡不着了。
高育良递过来的“情况说明”,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在说明中,高育良“坦承”了他和赵立春之间的师徒关系,以及在办理赵立春身份证的时候,曾和赵瑞龙进行过“正常的工作往来”。
不过,他却是一笔一笔,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年轻人经验不足”、“受了赵家父子的蒙蔽”上。
从头到尾,他都是受害者。
“老刘,这个高育良也太阴险了吧?”
田帼富对自己的助理老刘说了一句。
“他给出的这些方案,都是避重就轻,滴水不漏,应该是早有应对之策。”
老刘点点头,表示赞同。
“书记言之有理。”
“他跟赵家的经济往来,还要继续深入下去吗?我就不信,他能安然无恙。”
田帼富目光如鹰隼般坚定。
“废话!”
“尤其是那几个隐藏的资金账户,以及他从汉大帮提拔上来的人,全都给我盯紧了,别让他跑了!”
“我就不信了,这么多年来,他能有多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