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内人挤人,只不过,看到罗艺这魁梧身材后,不知觉的便闪开一条道。
小何念指着路,四人进门。
这是一户,逼仄的小院。
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
只是,那些人的穿着打扮,全然不似应该出现在这等地方。
“老不死的快去准备酒啊!尼玛的,轮椅不会稍微快点转?”痞里痞气的声音,叫骂着。
姜城眯了眯眼,小何念从他身上蹦下来,分开人群,跑向一位,轮椅上的老人。
“马上马上!,这就去,这就去。”老汉吃力的推动轮椅,在场的,竟无一人,上去帮忙。
小何念快速跑到老汉身后,推动轮椅。
“白叔叔,风凉,回屋吧,我去拿。”
姜城看着这位,四十多岁,却与六七十岁的老人,一般无二的男人。
心中微微一紧。
这就是,照顾了念儿的人吗?
白老汉见着小何念,眉开眼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没事没事,叔叔去拿个酒,拿出来再回去。”
“你他吗倒是赶紧去啊!草!磨磨唧唧的,尼玛的!没看见兄弟们都等着呢?”
“草尼玛的傻逼,当婊子还立个牌坊,还他妈非得让我们楚少明媒正娶,也他妈不看看自己的狗窝有没有资格让爷爷们进来,你他吗消受的起吗!”
又是那个声音,寻着声音看过去,是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穿一身名牌的青年。
青年的话,无人反驳,四五十岁的残疾人,就那样陪着笑,艰难的滑动轮椅。
耳边,全是来自于,那些“观众”的嘲笑,谩骂。
确定那轮椅上的人就是此次要找的人后,姜城微微示意,罗艺马上明白,走到那骂骂咧咧的青年身后,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手狠狠戳在青年的脖子上,青年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而那些人,正目不转睛看着白老汉的窘样,无人注意到。
罗艺将青年拖出房子,再进来时,正在用白手绢搽手上的血渍。
里屋开了门,一位二十四五的男人走出,面带高人一等的傲意,嘴角勾着一抹笑,扫了一眼老汉和小何念。
摆摆手,“行了行了,别难为他了,跟个废人计较什么。”
男人没发现,他回应的那人,已经消失了。
“楚少还真是暖男啊!”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花痴尖叫。
“嫁给楚少,也不知道那女的,是几辈子造的福!”
“可不是吗!还让楚少大驾光临,得偷偷乐死吧!”
楚少笑意越发深。
转头看了里屋一眼,舌头舔了舔嘴唇。
若不是,这女人长了一副,勾人心魄的面相,她何德何能,使他楚公子驾临于此?
“来来来,大家吃好玩好啊,大家快请坐!”
一位,皱纹爬满眼角的妇人出现。
半头银丝半头黑。
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有大病初愈之相。
“滚远点!别他妈把病带过来!”
距离妇人,最近的一位男人,猛的把妇人推开,推到在地。
白老汉脸色一变,猛的转动轮椅,自己却从轮椅上,摔下。
小何念顿时潸然泪下。
众人的嘲笑声,于院中,分外嚣张。
姜城往前一步。
“够了!”清亮的女声喊停了闹剧,穿一身红嫁衣的女人从里屋出来,扶起了刘老汉和妇人,又把小何念搂在怀中。
目光直视这楚少。
女人生的极美,说是貌若天仙也不算过分,瓜子脸上,那摄魂的桃花眼,有着一眼将人勾走的能力。
一颦一笑,都能将男人诱惑,使其甘做裙下臣。
姜城停下脚步。
“楚林,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还什么都没做,哪里过分?”楚少楚林,上下打量着,这令他血脉欲涨的美貌女子。
舌头润了润嘴唇,淫笑一声,“给你钱之前,再过分的事儿,你都得忍着不是?”
女人被气得发抖。
姜城,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颇有兴趣看下去。
洛言轻轻拉了拉姜城的衣袖。
“姜哥。”
“不急,那女子,若是不长点记性,下次,依然会困于此境。”
变相的卖身,换钱养家吗?
确实,如同妓女。
若不自救上岸,那便溺死吧。
虽不在意帮这一家解决,但,他还是希望,这女子能自己清醒过来。
且,已经要醒悟了不是?
“这婚,我不结了!”女人将头上,那凤冠摘下,狠狠扔在地上。
楚林脸色难看起来,“白溪,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若是你拿不到老子这笔钱,这三个废物,就等着饿死街头吧!”
“不劳楚少操心了。”白溪,面色不改。
“臭婊子!老子真是给你脸了!”楚林,脸色阴沉。
“楚少,将她绑回去,十八般武艺伺候着!”
“对,熬上两天,看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就怕到时候,哭着喊着,求着,不想走!”
楚林想到话中此景,不由向往,吞下一口唾沫。
恶向胆边生!
“一群没用处的杂碎,倒是各个长了张,让人想撕烂的嘴。”
声音从后方传来。
十几个富家子弟,皆回首。
身影略有单薄之感的男人,举一把黑伞,与一脸上有疤的女子,并肩站立,男人神色冷清,女人,一脸厌恶,两人身侧,还有一位,身形魁梧的男人。
“你们他妈的是谁?”
“杂碎!死来!”罗艺脚步一动,再出现时,已经到了说话青年面前。
影子瞬间遮挡住了青年瘦小的身形。
这是个,杀过人的人,他心想。
可没等他再有念头,脚已经离开了地。
他被举起了。
围观者,亲眼看着他,脸色逐渐发紫。
都是些锦衣玉食的年轻人,谁曾见过这场面?
尖叫声,萦绕耳边。
可没能阻止,那被举起的青年的命运,被丢下时,已经没了声息。
“忤逆者!当死!”
众人眼中,这魁梧男人,犹如一尊,不可撼动的雕像。
望而生畏!
“你们,竟然敢杀人!”林楚,咬紧牙关,颤抖喊着。
他想离开这里,他们也想离开这里,但,那举伞的男人,正堵在门口!
“这难道,还不算显而易见?”
院子内,只能听到风声。
他指使手下杀了人,竟然,还能不带表情的说出这种话!
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