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不慌不忙的指了指米袋,说:“我家的东西,有记号!”
只见米袋的底角上,有个白色针线绣的“王”字,清晰夺目。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金大连夫妇,目光里尽是鄙视。
小声讨论起来:
“金大连这回踢到铁板了,抢人家孤儿寡母的东西,也太不要脸了!”
“姓金的也太没人性了!连兄长的遗孀遗孤都不放过!”
“小珏和他娘日子本来就苦,他们这是不让人活了!”
听到议论声越来越大,金大连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紫。
村长瞪了他一眼:“既然东西不是你家的,就回家去!别在这丢人!”
金大连哭丧着脸,“村长,可那小贱人……刚才还抢了我一两银子!”
村长看了看金大连,又看了看被打成猪头的金珏母子。
“什么?!抢?”
金氏连忙否认,“哪有一两……”
洛鱼儿赶忙抢过话头:“村长,冤枉啊!他们先是诬陷我们偷东西,想抢我们的米菜,见不能得逞,又想诬陷我们抢钱!诸位父老乡亲都是见识,我娘和我相公都被打成这样了,他说我们抢了他的钱,大家信不信?我们家这穷檐漏屋的,可担不起这么大的罪!”
金大连媳妇气呼呼说道:“就是你个小贱人,刚刚抢了我们六百多个铜板!”
“到底是银子?还是铜板?你们说谎也要统一好口径不是?”洛鱼儿叹了口气,“我相信村长的公正,不会冤枉老实人的!”
村长看了洛鱼儿一眼:“敢不敢让我搜一搜?证明你们的清白!”
金氏目光闪烁,抓紧金珏的胳膊。
金大连催促道:“搜!这钱肯定还在院子里!”
洛鱼儿点点头:“我们是清白的,当然不怕!”
村长命人去搜查,刚才那个小姑娘自告奋勇,也进了屋。
两间破屋子本来就不大,不大会儿就搜完了,啥也没有。
“村长,没有找到银子!”
“他们家太穷了,别说银子,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到。”
“不可能!”
金大连不相邪,自己进屋去找,最后也两手空空的出来了。
“不可能!小贱人你把钱藏哪了?藏哪了?快把钱还给我!”
金大连媳妇气不过,扑上去拉扯金氏撒疯。
金珏不客气推了她一把,“别再发疯了!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大全媳妇!闹够了吗?”村长脸色极难看,“还嫌不够丢人?还不滚回家去!”
“等等!”洛鱼儿叫住了他们:“叔叔婶婶大老远跑来冤枉我们,这诬告之罪我暂且不论!但你们打伤了人却是事实,我娘和我相公伤得这么严重,若是不及是医治,病情恶化,只怕就是人命案了!村长若是不管,我就只能见官了……”
金大连气的跳脚,“你!你!你别得寸进尺!信不信我拔了你的小娘皮!”
“住口!”村长怒喝一声,“金大连,你打伤了人就该负责!本村长命你赔偿金氏母子二两银子,当做医药费,这事儿就算过了!”
“二两?又赔!”金大连心脏疼的直抽抽,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村长冷脸怒喝:“不赔偿?难道你想见官?”
金大连顿时就怂了,“我赔!我赔……”
村长发了话,金大连只好回家又取了二两银子,一脸不甘的交给了洛鱼儿。
“村长深明大义,公正廉明,高风亮洁,秉公执法,真是我们杏林村的青天大老爷!”
洛鱼儿拿了钱心情好,乐呵呵的说着好话恭维村长。
村长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你们一家子记得就好。”
等众人都走了,金氏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吓死我了,金家不会善罢甘休吧?我们以后可咋办啊?”
“怕啥?这是村长为咱们做的主,他们不服也得憋着!”王大娘上前扶起她金氏,有些歉疚道:“我没想到那点米菜会给你们惹这么多麻烦,心里真过意不去。”
“王嫂子您可别这样说!”金氏唏嘘道,“今天多亏了您做证,帮我们洗刷冤屈了。”
“那两口子没好心,迟早会得报应的!”
“多谢嫂子。”
洛鱼儿调了些伤药,拜托王大娘帮金氏擦药。
又将金珏拖回屋里,将捶好的药泥拍到他脸上,痛得金珏五官都扭到了一起。
“忍着!这可是消炎祛疤的草药,外面没个三五两银子是买不到的!我统共也就采到这么点,要是掉了我跟你没完!”
洛鱼儿嘴里凶巴巴的,脸上却挂着幸灾乐祸的贱笑。
金珏心里不乐意,瞥见她认真涂药的模样,又将火气憋了回去。
心想算了,她也是一片好心。
洛鱼儿故意把金珏的脸包成了一个木乃伊,看起来又萌又搞笑。
……
晚上,洛鱼儿洗漱完就先上了床,像个占山为王的土匪。
她抱着被子,“金珏,你是个男人,受伤了你也是个男人!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再敢爬上床,我揍得你娘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