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葡萄酒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但也不是说这一个月把酒放在那里不管就好了。
苏黎每天都要去搅拌酒坛,把浮起来的葡萄皮按到坛底,还要根据甜度适当加糖。
除此之外还要照顾叶氏,盯房子的建造进度,每天都非常充实。
这天苏黎又上山砍柴,回来的路上经过刘大婶家,便打算和往常一样同刘大婶打个招呼,可今天却没有见到刘大婶。
她问刘大婶的丈夫王叔,“叔,我婶儿没在家?”
王叔啪嗒啪嗒抽着旱烟,耷拉着眼皮有些发愁道:“你婶儿不舒服,在家里躺着呢,我让她去看大夫,她非说挺挺就过去了,唉……”
乡下人一向勤俭节约,除非是大病,轻易不愿意找大夫。
苏黎便道:“那我去看看我婶子。”
苏黎将柴火放在刘大婶家门口,起身往屋里去了。
她进到屋里的时候,刘大婶正歪在床上对着痰盂呕吐。
她显然已经吐了好几次了,这会儿吐出来的都是清水。
她一见苏黎来了,就连忙道:“你怎么来了,这里怪脏的,赶紧回家吧。”
苏黎并不离开,直接走进屋子要给刘大婶把脉,“婶儿,我听王叔说你病了,拉肚子不?”
刘大婶见她给自己把脉的架势还挺足,便不自觉道:“拉肚子,上吐下泻的,难受死了!”
苏黎把脉的时候用异能探查刘大婶的身体,发现刘大婶是肠胃炎。
肠胃炎和叶氏的贫血一样,都是容易被轻视的病,但现在刘大婶已经出现了轻微的脱水迹象了,是绝对马虎不得的。
但苏黎没有声张,她先是用异能帮刘大婶恢复体力,一边嘱咐道:“应当是吃坏了肚子,不是什么大病。之后饭前便后注意洗手,也不要喝生水,慢慢就好了。”
乡下人在夏天经常直接喝井水,很多肠胃炎就是喝生水导致的。
刘大婶也摆了摆手,道:“我就说了不是啥大毛病,挺挺就过去了!”
苏黎也不反驳她,只是去给刘大婶烧了壶水,然后对刘大婶道:“婶儿,你现在肚子是不是还疼得厉害?我回家给你煎药送来,你喝了就好受多了。”
刘大婶想要阻止苏黎,可苏黎已经走远了。
看着苏黎离开的背影,刘大婶感慨道:“这闺女是真不傻了,都会心疼人了。”
苏黎端了药来,看着刘大婶把药喝下去,这才放心。
刘大婶将碗还给苏黎,问道:“黎丫头,你这药真管用,我觉得好多了!你是跟谁学的医术?都会瞧病了!”
苏黎笑道:“小时候我就喜欢琢磨这个,后来萧易跟我娘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我帮着瞧,慢慢就会了。”
刘大婶心一向很大,她知道苏黎的外祖父家有钱,小时候家里有这些医书也正常。
她和蔼道:“谁说我们黎丫头傻了,恐怕小时候是去钻研医书了,咱不仅不傻,还是个小神童呢!”
刘大婶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跟苏黎说话,苏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刘大婶叫住了她。
“黎丫头,你先别急着走,我们家母狗两三个月前刚生了一窝小狗,还有两只没送出去,你选一只带走吧!”
苏黎本想婉拒,可想起来家里确实没有一条看门狗,就不客气地跟去挑选了。
原本沉默寡言的王叔一说起狗就话多了起来。
他带着苏黎来到狗窝,拎起那两只胖乎乎的狗崽子给苏黎看。
“这母狗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这崽儿也都是好狗!这两条原本都打算留下来的,现在你喜欢哪只就带走哪只!”
那是两只小土狗,一只黑黄色,一只土黄色。
两只小狗都是公狗,很皮实,一点也不怕人,上来就闻嗅苏黎的手,没一会儿就摇着尾巴要苏黎摸。
王叔道:“它们这是这是知道你没恶意,所以不咬你,但它们看家的时候是绝对不含糊的。”
最后苏黎选了那只黑黄色的小狗,它有两个黄色的豆豆眉,即使现在只有两三个月大,但看人的眼神已经很有精神了。
王叔笑道:“这是铁包金,黎丫头你可真有眼光,带走吧!”
苏黎抱过小狗,喜欢地摸了摸,“谢谢王叔,我会好好养它的!”
将小狗带回家,萧易看着苏黎将他安家在酒窖旁边,问道:“你打算给它起什么名字?”
苏黎摸着小狗的毛道:“王叔说它是铁包金,那就叫他小金吧。小金,你可得帮我好好看家,到时候发财了我们就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小金清脆地叫了一声,欢快地摇着尾巴。
……
苏恒叼着一个草根在村子里闲晃,他看着原处苏黎家的方向,想着怎么去给苏黎找不自在。
这时他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从不远处叫他,“恒儿……恒儿……”
苏恒回过头去,发现是村里的李寡妇。
他奇怪地指指自己,“你叫我?”
李寡妇神情窘迫地点点头,“你来,我问你点事。”
苏恒揣着兜走过去,“干啥?”
“叶娘子不回来了?”李寡妇小心道。
苏恒莫名其妙,不耐烦道:“估计是不回来了,她被黎傻子带走了。”
李寡妇听说了,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来,又问:“你不想她吗?”
“她又不是我娘!”
李寡妇没想到苏恒知道这事,当即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道:“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娘?”
苏恒被吓了一跳,连忙甩开她,“你做什么?!”
李寡妇见他不接受自己,连忙道:“你是不是想要钱花?我这里有些钱,你都拿去!”
苏恒看着李寡妇拿出一吊钱来,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番,这才缓缓笑了出来。
他拿过那吊钱,颠了颠,道:“不过,你究竟是不是我娘,还要看你的表现!”
李寡妇立刻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苏恒指了指远处苏黎家,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