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张太青睡眼朦胧中,一阵嘈杂的轰鸣巨震,便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跳起来的他,抹了把脸,便急匆匆穿上外衣走出去。
此时,禹家正门之地,一片狼藉,那桐木大门,碎成一块块模板,散落在大门前,禹家一众家仆所在院子里,不敢出去,大门前,还有三两倒下的身影。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闯我禹家,知道我家大小姐是什么人嘛”。院子里,一名中年男人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双目杀气腾腾死盯门外的三人。
“大小姐,今天本公子就是冲他来的,要是把小爷我伺候舒服了,兴许还能留你们一命”。三人中,一位锦衣华服的阴柔男子阴恻开口,眼神中满是戏谑,丝毫不把这禹家众人放在眼里。
“二爷,怎么办,家主与夫人正从兰州赶回来,这三人看上去不是泛泛之辈,那老者是武者”。一位管家,与中年男人交头说道。
“武者”。被称作二爷的中年男人,绷紧了神经,这三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竟然敢来禹家侮辱禹家大小姐,仔细看来,这三人呢都不像南诏国的人,一主子,两奴仆,那两人甚至这个年轻人都有可能是武者。
刚才老者一掌撕裂大门的场景清晰在目,他们禹家虽然名声在外,但也终究只是因为禹太阿,说到底不过还是一个三流家族,武者只有寥寥数几,最强的家主正巧外出了。
“请黄长老去”。二爷沉声对那管家说道,后者立刻向内堂飞奔而去。
“三位客人远道而来,有失偏颇,望三位贵客体谅,在下给三位备好了茶水,还请赏个脸”。这位二爷,不愧是禹家的二把手,形势圆滑大度,知道此时应该稳住这三人,略一作揖,鞠躬致歉。
“最后说一次,让禹太阿出来,陪我家公子走一趟,不然今日便血洗了禹家”。吴涛的两页弯眉皱起,那名管家立刻会意,展露气势,院子外的风沙骤起,老者凭空出掌,一股肉眼可见的凌厉罡风,直击石狮。
“砰”
一声巨响,那石狮子碎成一地的糜粉,院内的老小纷纷失声尖叫,有些幼子竟被吓哭,吴涛手摇纸扇,开始步步迈入禹家。
“何人敢来禹家造次”。忽然,一道身影越过高大的院门,从天直落,掌心喷涌的幽兰气息霸道无比,当头便对着吴涛打去,直击天灵盖。
“哼”。那阴柔至极的男子,眼神忽变,[啪嗒一声收起折扇,同样一股蓝色的气息,自身体涌出,动作变化,肉眼只能看见残影,迅速以折扇挡下,这一掌,那偷袭而来的身影,被弹飞出去,反观吴涛,退后半步,盘旋三圈,卸去掌力,又是啪嗒一声,折扇开启,轻轻晃动,盯着那道身影,冷笑连连,空气都好似冷漠下来。
虽然此人有偷袭之嫌,但他退后半步这就是最大的侮辱。
“木老,挫骨扬灰”。
得到命令的那名老者,身形似秃鹰冲出去,只一步,比那来到那偷袭之人面前,可怜此人刚刚站稳落地,一双巨掌便扑面而来,黄长老连忙挥动双手,蓝色的气息连连爆发,与木老对轰一掌。
当两只手掌接触的瞬间,黄长老便后悔了,此时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那名木老的玄气,那时何等的磅礴,非问道强者都无法对抗的修为,不出所料,黄长老被一掌打的倒飞,倒在禹家众人面前,大片猩红血液从七窍流出,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震碎他都五脏六腑,好好修养或许还能刘一条命出来。
“前辈,饶命”。倒地的黄长老,在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望着那缓缓靠近的木老,不断的退后,恐惧已占据了身心,口中不断求饶。
似是无意废话,木老凌空出掌,灵力如丝线,将黄长老给缠绕吸附,至手中,凌空提起,卡擦一声清脆声响,气机断绝而死。
见此一幕的禹家众,如狼入羊圈,四三逃离,那二爷也不例外,毕竟若是面对一般人,可能他们还会有反抗之心,但武者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就是神仙一样的存在,凡人如何与天斗呢。
吴涛大笑,在没有任何阻拦的进入了禹家,身后跟着默不作声的老仆还是无话,只是默默跟紧了主子。
吴涛随意抓住,一个逃跑的下人,问出禹太阿住处的下落后,便被其掐断脖颈丢弃一旁,三人如同恶魔开始在禹家肆意杀戮,并缓缓向竹屋走去。
不多时,三道身影,出现在竹屋院子外,而此时,竹屋的门前,坐着一位少年,青衫长发,面容稚嫩,左手搭在左脚,背靠竹屋的竹门。
正是,等候多时的张太青,他已知晓发生何事,不过是三个觊觎禹太阿的宵小杀进禹家了,本就生性胆小的少年,面对这样的境地,内心竟然平静如水,丝毫没有少年该有的慌乱,好像骨子里有何物不允许他害怕。
“你是何人”
木老见到一位少年坐在门前,很是古怪,并没有立下杀手,反而是问起来路来。
“里面的人是我主子”。张太青面色如常,没有让开的觉悟,木老眼中惊疑之色闪过,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少年,不多时表情竟露出赞赏的意味。
“你不怕死吗”。
“怕”
“那你为何不跑”
“我说了,里面的人是我主子,如果要死,那就让我死在她前面吧”。提及生死,张太青反倒更加镇定了,本还有些慌乱的心忽然大定,像是思考通了某种东西。
“纵有一死,我也愿当那战死的枭雄,而不敢做弃主的懦君”。低沉稚嫩的嗓音,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竹屋顶,一名端坐饮酒的老者,怔怔出身,望着那名说出豪言的少年,眸光动容,饮一口酒,许久,道:“应龙远非池中物,此子,大才,可惜了”
“可惜了,如果我们不是在这里相遇,想必我会收你作徒,放心,我不会为难你,很快就过去了”。木老叹息摇头,似是感叹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