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了,这人,她见过,只是那时的她没有如此仙气,没憋住气,张太青失声喊道。
“是你”。
一旁的管家,心神微动,这小姐果然认识此人。
“你先下去吧”。短暂思考的时间,禹太阿已来到二人身前,声音婉转空灵,庞管家,恭敬作揖,缓缓退下。
“你”
“我”张太青禹太阿几乎同时出声,场面有些尴尬,两人都不说话了,张太青羞红的脸,情窦初开的年纪让他只敢用余光去打量这位小姐,并不懂此时的心境。
“以后你便在这住下吧,不用把自己当做下人,你随意。”性子清冷的禹太阿,憋出一话,转身进了竹屋,张太青一脸茫然,直到禹太阿走后才回过神来。
当时,在湘江边,见到她,那时的她虽然穿着华丽,但很是落魄,晕倒在河边,身上也没有盘缠,张太青将所有的银钱全部给她了,那时的她也是这么不喜说话。
意外的是这小姐竟然是禹家的小姐,从那管家的态度看,身份超然,招自己进府恐怕也是因为自己当时搭救了她,对他有救命之恩吧。
接下来的七天内,张太青边一直待在禹太阿的竹屋内,住在小院子内的一座小型木屋,对外,他是禹太阿的仆从,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走出过竹屋,但整个禹家几乎都知道有他的存在,这种无声闻名的感觉不大好。
每天都会有人专门送食盒过来,不过都是送到门口便匆匆离去,而张太青也很少见到禹太阿,就算是就是吃饭,也基本见不到她,七天内,除了第一天,张太青也就见过他一次。
偶尔听来送饭的丫鬟们说,也大概知道禹太阿是在修炼,张太青虽然不懂,但也听说过,山上的仙人都是辟绝无谷,无须进食,纵使见不到面,对禹太阿的崇敬反倒是有增无减。
而张太青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下人的身份,虽然禹太阿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下人,但没一日张太青都会将竹屋打扫的仅仅有条,竹屋内的茶水从不见凉,倒是真的像极了一个仆人。
他是禹太阿的仆人,没人敢叫他做什么,府里的一些下人,平时都不敢靠近此地,张太青无聊了,也只能是自己找写了字,日子倒是过得轻松。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眨眼间便过了一月。
这一天,禹太阿罕见的没有在修炼,而是站在竹屋门口,眼神眺望院子里,一身素白的流沙长裙是她看上去格外清冷,张太青初来时,才是气爽凉秋,现在屋外竟然下起了大雪。
屋内,张太青方方整理好细务,越过长廊走出,来到禹太阿身后,将一件雪貂大衣,给她披上,动作举止皆保持着距离,没有丝毫逾矩,随便径直走向屋外木屋,只听闻吱呀一声脆响,木门缓缓合上。
禹太阿依旧望着院子内漂泊的雪景,不知在想些什么。
“雪从天降,妙哉,妙哉”。大雪中,竹屋最上方一团白雪竟然发出人言,若是有人见到必定惊呼神仙,一人慵懒躺仰躺大雪中,任由大雪将它埋没,身躺竹床,大雪做被。
大雪覆盖,此人面色如常,许是感到冷了,那雪人,轻微抖动,大雪砰的一声化作漫天飞烟而散。
大雪中,金陵不远外的官道中,一行车马缓缓驶进,健硕的白马在大雪中拖行车厢驶进,而马车内,竟传出了,燕燕笙歌之语,车外大雪,车内,春欲桃林。
足以容下数人的马车中,一张床榻之上,两俱金玉酮体不加只衫片褛,任人看了都会欲血生张,二女此时如魅人的小猫蜷卧在塌下,床榻上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一只修长手掌拨开帐雾,撩开那幕帘。
只见一名青年衣衫不整背靠车厢,面色阴柔,眼角丝丝黑气,面瘦肌黄,一幅气血亏空的虚像。
“公子,前面就是金陵城,可要稍作休息”。
“金陵,听名字倒是个好地方”。阴柔男子扯动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倒是听闻金陵有位绝色,公子若是喜欢倒也可,只恐会惹来麻烦”。马车外的人,似乎很是了解这阴柔男子,稍作停顿后道。
“说”。阴柔男子眉头拧作一团,似是不悦。
“金陵禹家禹太阿国色天香,未满十六,便出落的绝色胜仙,只是此人传闻被一方大势力收作弟子,怕是不好惹”。
“未满十六”。阴柔男子嘴里呢喃着,眼神逐渐泛起淫秽之色,同时有着病态的神采。在吴涛看来,这南诏国的大势力,又能怎样无非就是一两个问道境界的武者,还能翻了天不成。
“摆道,金陵”
夜,张太青,立足院子内,身上穿着一件青衫,倒是比起之前乞丐俊俏了许多,此时,张太青手里拿着一页金色的纸张,在院子内来回踱步,表情很是奇怪。
“该死的老骗子,别让我在碰到你”。一身怒气不出发泄的张太青,一脚踢向晌午刚刚堆好的雪人上,踢个零碎,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行当当属这纸张了,出漠北之前,在山中遇到了一个仙风道骨了老人家。
那老人与他说,这金色纸张是大乘修为者留下的一页珍宝,与他有缘,愿意送给他,张太青一看这老人仙风道骨的模样,而这纸张却有玄妙,一时间被这老骗子玄之又玄的话语给蒙了心。
就收下了,然后那老道说,道观屋不避雨,下山只是为了化缘修筑道观,好给祖师一个安静的修炼之所,秉着敬意,张太青还是给了十两银子那老者,不曾想不过几天,那金色的玄妙纸张就变成了一张染色的黄纸,这如何不把他气的炸毛。
“老骗子”。张太青气愤将纸张丢弃在雪地里,不过片刻之后,又重新捡起,这东西可是他花了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假是假,丢了就感觉心里不爽哩,以后看看有无机会骗一骗其他人,如此想着,转身回了小木屋。
只是他没注意到,在纸张掉落的地方,那一片白雪,全部化作了一摊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