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玉发觉他眼底的戾气稍有收敛，心底的距离感也淡化许多，她扯唇轻笑，“怎么？都是夫妻了，还害羞？”

“咳咳。”程墨以似是呛到一般，剧烈地咳嗽起来，甚至忍着疼把身子背过去。

活活把她整成了调戏良家妇男的坏女人。

“娘，我好困。”小宝不知从何时冒了出来，可怜巴巴的嗓音激起了温成玉的阵阵母爱，她努了努嘴，“去你爹床上。”

“不行。”

没等小宝靠近，程墨以便拒绝，在温成玉疑惑的目光下解释道，“晚上照顾孩子不方便。”

她顿时理解地点点头，是她疏忽了，旋即抱起了小宝往另一个屋子走去，却被程墨以叫住，“去哪？”

“跟孩子睡觉啊。”温成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程墨以眼神暗了暗，闷闷应了一声就躺了下去。

缩在温成玉怀里的小宝一脸紧张，娘终于愿意和他一起睡觉了耶，万一自己晚上打呼噜吵到娘怎么办？乱踢被子怎么办？

刚兴奋起来的包子脸顿时泄了气，小宝紧绷的神经在身后一下下轻柔的拍背声渐渐平息，舒服地缩在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等她醒来时程墨以已然穿上肩坎，提着猪肉准备上集市贩卖，将将出门之时温成玉小跑跟上，“你的伤口还没痊愈。”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不行，那我得跟着一起。”好不容易能出去走走，她可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

程墨以看着眼前人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无奈将两人一起带上。

宽大的街道被各式各样的小摊挤得窄小，耳畔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轮到他们时只剩下街尾最荒僻的位置。

程墨以轻车熟路，野猪肉刚刚摆出来，就有主顾上门拿了两斤，温成玉看着案板上滚动的八枚铜板，有些意外。

这里的野猪肉竟然这么便宜？

身旁的人把铜板揣进了兜里，似是察觉她的疑虑，淡淡道，“城中猎户众多，野猪肉比家猪肉质紧实难嚼，有些难卖。”

紧接着，又见一名妇人乐呵呵地提着一条鱼对着程墨以打招呼，“来了啊，今日的野猪肉倒是新鲜得多。”

说罢，温成玉看着她把鱼留下，提走了一斤猪肉，而程墨以也是默默地点点头。

这样下去，不得亏死？

温成玉连忙扯了嗓子大喊，“新鲜的野猪肉啊，买两斤送一斤，刚刚宰了的，滋补气血的好物！”

声音刚传出去，四周的小贩都躁动不安，目光频频往此处瞥。

人群聚集，温成玉乐见其成，小宝无奈地看了温成玉一眼，还以为娘的脑子开窍了，看样子还是没变。

一涌而来的顾客暗暗窃喜自己捡了个便宜，给钱的时候更是感叹温成玉的蠢笨，只有温成玉一份份猪肉递出去时满面笑意。

等猪肉清了大半，程墨以拿着钱袋清点，面色一滞，“你是如何做到送了猪肉还增了盈利？”

温成玉挑了挑眉稍，拧结草杆的手法愈发娴熟起来。

见识了她买东西的本事，程墨以也十分放心地将摊子交给她，带着小宝去集市买菜，他们前脚，摊面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来看看……你来做什么？”温成玉刚要招呼客人，一抬头就见那张油头粉面的脸，登时没了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