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是李家家臣？曾和李家一起袭杀谢述？”
得知这个消息，谢贤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死死盯着韩立。
“保真吗？”
“回公子的话，我有个兄弟在山字营里当差，那日有神秘高手潜入山字营，企图带走马卒王贵，结果被李家供奉林拱和张*联手击退。”韩立信誓旦旦。
“好！”
谢贤眯细着眼。
“怪不得那日谢述意外坠马，果然是谢明使得手段！”
公子之间明争暗斗，谢朗天不管。
可若是伤及性命，谢朗天绝不能容。
“山字营肩负黎阳城防务，谢明刚从泽川岛回来，风头正盛，若是让父亲知道自己身边的爱将居然是谢明的人，你猜他会怎么做？”
谢贤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谢朗天和谢贤一样，疑心病重，善妒。
“可王贵已死，我们并无证据。”韩立抬头。
“谣言，从来不要证据。”
谢贤露出奸诈的冷笑。
“就说谢述坠马之事乃是谢明所为，昔日姜夫人身死，也和李家脱不开关系。”
坠马是真，谋害姜瑶是假，真真假假，捕风捉影，才最令人信服。
“只可怜我那个蠢笨如猪的大哥，还被蒙在鼓里，和仇人称兄道弟！”
谢贤拍了拍韩立的肩膀：“这件事你做的不错，去账房领十两赏银。”
十两？
韩立心中鄙夷。
但还是故作感动：“多谢公子！”
谢贤马不停蹄出了门，他要去面见父亲，将此事抖落出来。
谢明，那十五万两银子拿的很爽吧？
“我要让你连本加利都吐出来！”
从谢贤那里离开，韩立径直回了趟家。
“夫人，带着闺女立马离开这里，这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当，你都拿上，今后不必跟着我受苦了。”
“相公，我不走，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那挨千刀的说过，要是我敢离开这个家，他就杀了你。”遍体鳞伤的女人哭诉着。
韩立心中一痛，对谢贤的怨恨更上一层。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门前，下来一个相貌平凡的男人，男人有条腿跛了，走路一瘸一拐。
“奉主公之令，送韩夫人和千金避难。”
虽然韩立心中早有猜测，可还是不可置信：“你家主公是？”
“大公子。”张忠略微挺起了佝偻的脊梁。
“去哪儿？”
“河阳。”
送别夫人和女儿后，韩立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谢述的船。
但他不后悔，唯有一洗憋屈的激动。
“你就那么相信他？他可是谢贤的贴身护卫！”王潇忍不住开口。
“并非他找上了我，而是我找上了他。”谢述脸上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笑容：“此事别告诉你爹。”
“好。”
“不好奇？”
“谋略我不行，你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王潇理所应当道。
谢述就喜欢胸大漂亮，且对自己有清晰认知的女人。
“不过，你倒是有一副慈悲心肠。”
乞丐在大方比比皆是，达官贵族避之不及，视为蝼蚁。
给饭吃的都少，更何况给钱？
“我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春寒日暖，来煎人寿。”
正好从谢府里出来的李不语浑身一震，怔怔地望向谢述。
她自幼苦读诗书，诗词歌赋就连大文豪玄弘均都拍手称赞，被京都世家誉为清涟才女。
可她扪心自问，却做不出这样的诗句来。
一句话，道尽人生苦楚，无端悲凉。
谢述，竟有如此诗才？
看着失神的李不语，谢述摇了摇头，一不小心就被自己装到了。
“去李家？”
“嗯。”李不语欲言又止：“我该怎么说？”
“谢述有大才，欲立不世之功！”谢述傲然道。
“哪有你这样的。”李不语掩嘴轻笑，看向谢述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异色。
“当着我的面，也敢勾搭小姑娘？”惠明子妖娆的身躯扭了出来。
王潇微微皱眉，她最感这般扭捏做作。
“也叔有消息了吗？”谢述淡然道。
“没有。”
惠明子的手攀上了谢述的胸膛，带有几分挑衅的意味：“有消息说，张*抓住了一个敌国间隙，有没有可能是也叔？”
“谢贤会帮我查清楚的。”谢述打掉了惠明子的手。
“谢贤？”惠明子一愣，意味深长地看向谢述：“看来出了趟门，你做了不少事情。”
悄无声息间，就让谢明和谢贤反目成仇，沦为自己手中工具。
此等手腕心智，世间罕有！
这位谢述，当真不凡。
“尽快查，生要见人。”
“若是死了呢？”惠明子话音未落，就看到谢述冰冷刺骨的眼神。
“那我会让李兰看到谢明的头颅。”
虽是盛夏，狠戾的杀意却让惠明子如坠冰窟。
王潇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略作犹豫，还是打消了将这件事告知父亲的想法。
谢述这么做，总归是有他的道理。
“另外，我还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谢朗天。”
另一边。
“谢述和往常一样并无不同，只是对二公子抱有成见，不过他似乎对夫人并无恨意。”
李不语的话，李兰是信的。
谢明说了那么恶劣的话，谢述恨他是应该的。
只不过谢述没有因此迁怒自己，这倒是让她十分惊喜，这说明自己的怀柔起了作用，谢述认下了自己这位二娘。
最重要的是，这几乎排除了谢述的嫌疑。
“我听说今日谢述和谢贤起了冲突？”李兰突然问道。
“因为二公子的事情，谢述不想接受李家的彩礼和帮助，一大早就带着人去退货，结果发现那些无良商家以次充好，就起了争执。”李不语将腹稿说出，这是事实，也不算骗人。
“谢贤真是畜牲，连傻子都骗！”李兰佯怒。
李不语也对谢贤之流十分厌恶，谢述那么好的人，不争不抢，为啥就逮着谢述欺负呢？
“后来谢明及时赶到，谢述让谢贤赔了十五万两，还分了一半给谢明呢。”
闻言，李兰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动容。
“这谢述果真纯良，或许自己可以善待他？”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转瞬即逝。
若解决了姜家之后，谢述还是如此纯良，自己未尝不能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让他去辅佐谢明。
就在这时，管家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夫人！大事不好了！城里突然起了谣言，说少爷暗中谋划让谢述坠马，还说……还说夫人您谋害了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