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之姿，仙人之貌。
这话一听就是用来夸人的。
若是朋友之间说，又或者是用这种话来称赞某个演员，可以说是相当融洽。
但若是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说这句话，并且收完之后还想要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分明就是骚扰！
李大光没想到殷司竟会做出这样的事，连忙跑上去拉住殷司的胳膊：“殷师傅，你这么说话，别人会认为你在冒犯的！”
果然，那脸上带着半块面具的女人，扭头用愤怒的目光看着殷司，想来生的气不小。
殷司却恍如没有看见那女人愤怒的神色：“怎么样？要不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银行经理见状大怒：“这位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若是你再这样说，那我只好叫保安请你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李大光连忙笑着点头：“对不起，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一边说着，李大光一边拽着殷司向休息区退去。
“这位姑娘，你拥有天人之姿，仙人之貌，日后身边定少不了麻烦，你我交换联系方式，或许以后我能救你一次。”殷司再一次说。
“这位先生，你怎么这样不听劝！”银行经理眉头紧皱，“保安！保安进来！把这个人给我带出去！”
在门外值守的保安瞬间冲进来。
“把这个人给我扔出……”银行经理指着殷司说，但经理话还没说完，带着半边面具的女人挥手制止了经理。
“小姐……”银行经理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这么做。
女人没有回答银行经理，反而是缓步走向殷司：“你说我是天人之姿，仙人之貌？”
殷司双目盯着女人的眼睛：“没错，你这人是天人之姿仙人之貌，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美人？”女人呵呵一笑。
她若是美人，脸上又怎会带着半边面具？
若不去看那半边面具遮住的部分，那的确是肤若凝脂，唇若红霞，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要是这个样子，你还会觉得我是美人吗？”女人自嘲一笑，将半边面具从脸上撤下。
原来这女人只有一半的脸是美人的脸，另外一半的面容则是坑坑洼洼，并且还有红色的不规则纹路，就像是被无知儿童用红笔涂鸦了的月球表面模型。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银行里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一起后退一步。
“嘶——”
他们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以为这女人带着半边面具是脸上有胎记什么的。
说实话，以这种骨相与皮肤，哪怕是脸上有胎记，或是有不明显的疤痕，都难以掩饰其美人模样。
可是这长得像诗被红笔涂鸦过的月球表面……
这就没有人能接受得住了。
女人也正是因为自己是这种面容，才阻止了经理把殷司赶走，享用自己真实的容貌绝了殷司耍流氓的心思。
但没想到，殷司见到这女人丑陋的半边脸，非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愈加兴奋。
“朱砂印！果然是朱砂印！师傅说的没错，你就是我的命定情缘！”殷司双目放光的说，“这种美人和我有命定情缘，是我之福，请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
虽小镇并不发达，但也正因如此，小镇中只有一家银行，平日里来往银行办业务的人不少。
如今在银行之中便有十七八个等待办业务的人。
他们所有人在被女人的脸吓到之后，又听到了殷司疯疯癫癫的话，皆是忍不住摇头叹道。
“哇，那个女的长得好丑，那个男的是怎么有脸说出仙人之貌这四个字的。”
“那个男的不会是个瞎子吧，不过这样倒也好，瞎子配丑八怪。”
“这才叫真正的不知美丑，和那个人比起来，东子的不知妻美还真算不上什么。”
“那张脸……那个女人该不会是许清欢吧！”
来这里办业务的人也有老人，再三辨认之后认出了那个女人。
许清欢，是许家的小姐，出生的时候半边脸极为丑陋，经常带着半边面具。
许家很大，不是这样一个小镇能容得下的，但因为许家的老宅在这小镇，所以每逢祭祖之时，许家老小都会回归小镇，这样一来二去，小镇中的人便知晓了许家人。
也知晓了许清欢。
许清欢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男人见到自己丑陋的面容并会觉得惧怕，反而还越发觉得美丽，心中掠过一丝异样。
但并非是对殷司有所好感，而是认为殷司是贪图许家的财富，故意做出这种模样。
以前她也遇见过不少这种人，但那些人都会在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没有一个人会像殷司这样像是真情流露。
这不禁让许清欢更生戒备。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许清欢语气变冷。
“我说了，你是我的命定情缘。”殷司笑着说，“你说我想干什么？”
“经理，我看你还是让保安把这个人赶出去最好！”许清欢带上那半边面具，转身就想离开。
经理则是笑呵呵地摩拳擦掌：“对不起了这位先生，请吧。”
殷司没有回答经理，反而是目光看着许清欢：“你此番来银行，想必是为了取现金吧？而且数额绝不会低于百万。”
正在去往贵宾室的许清欢脚步一怔，回头看向许清欢：“你怎么知道？”
“知道就是知道，没必要问其缘由。”殷司说，“我也知道你取现金必然是解决一些问题，但你们找的人才疏学浅，怕是只能惹恼那个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许清欢转身声音加大了几分。
此时银行的柜员正好将所有的零钱全部点数完毕，数据导入到银行卡中，业务也正好办完。
经理连忙将银行卡拿过来塞入殷司的手中：“行了，你的业务已经办完，还请离开我们银行。”
殷司接过银行卡，淡然一笑：“今天晚上你若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大可在老宅东南角割破双手中指，旋转三圈，将左右中指各挤出一滴血，滴在脚下踩的土地上。”
“如果你照我说的做，我相信明天中午你还会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