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大小姐年兰?”
听到这个名字,庆宇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本来想找个什么东西遮着脸再去问,后来想着人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干脆就直接勇,坐到那两个聊天的人旁边去。
那人也以为是来听八卦的,也没多想,“对啊,我刚刚来的时候正好路过年府门口,看到她被年家直接轰出来了,年家的人还在那大骂。”
庆宇对一下时间,应该也就是不久前才刚发生的事。
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从来没想过年兰居然会被人直接扔出来。
年代人会没有点太不识抬举了一些。
庆宇抬脚就走,刚出倒门口,高侍卫就凑了上来。
“太子,年姑娘那边…”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她现在在哪?”
“还在年府门口,我的人陪着。”
好在是之前留着人跟上去照顾她,不然这个时候把人丢了,还不好办事。
庆宇点了点头,上马车,“直接去年府,我倒要看看那个老奸巨猾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不出意料,庆宇到的时候年兰的确是还在门口,但是人坐在地上一直不肯起来,神情也有些恍惚。
庆宇一下子就后悔自己当时意气用事就答应了。
他下轿,穿过人.流进去将人扶了起来。
“在自己家门口坐什么?走,我带你进去。”
今天他就是要来看看,年大人到底是用什么样理直气壮的理由,把自己的女儿当众就轰出来。
年兰却一把就拉住了他,“您别去。去了也是没有用的。”
“我是太子,我说有用就有用。”
庆宇执着,力气又大,一个年兰是完全拦不住的,别人也不敢帮着。
看着人差点就要走进去,被拖着走的年兰才突然说了一句。
“他们说已经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他们让我妹妹嫁给二皇子并不是想要诱惑我回来,而是打算不要我,让我妹妹作年家的大小姐。”
庆宇一愣,又是他没想到的故事发展。
原来年家所执着的并不是年兰这个人,而是年家要将大小姐嫁给二皇子的事。
这样一理,年兰的存在便更加鲜明地只像个工具。
庆宇明白为什么人如今万念俱灰了。
姑娘这个年纪总是有太多感情值得牵挂,如今让她发现自己根本不值一提,这又是怎样的落寞。
庆宇在人旁边站了一会,才接着问道,“那你还想回这个家吗?”
年兰低头,并没有给答案,只是说:“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啊…”
庆宇这边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将人扶正,整个人也站的正直,说道:“那我带你回家。”
庆宇正要上去推门,却没想到那沉重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年丞相带着人便走了出来,和他们迎面对上。
也不愧是丞相,这个时候还有先下手为强的魄力,要是等着他闯进去,那可真就只有待宰的份了。
但庆宇也没在怕的,“年丞相,这次来接你们大小姐回去了?”
年丞相全然没有了之前在皇帝面前恭维的样子,冷笑一声,“太子殿下管的也太多了,我与此女闹得不过都是家事,也断然没有让皇家插手的程度。”
庆宇身后占的都是百姓,年丞相故意将自己放到这种姿态,为的就是迷惑百姓,方便得到百姓的支持。
“我身为当朝太子,的确是管不到年丞相的家事,但是您直接
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哄出家门,这么大的事情,我总得管管吧?”
庆宇特意在亲生女儿四个字时咬重口音,又加大音量把后面的话直接喊给了百姓听。
既然想打百姓的牌子,大家就让百姓来好好评评理。
年丞相依然不屑,指着年兰的脸辱骂:“我年家辛辛苦苦将你养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向来都是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来5忤逆?此乃大不孝而知罪过。”
“你还跑到了别人的家里去过逍遥日子,此是给我年家丢奇耻大辱。我年家岂能留你?”
年丞相骂的大声,年兰却站在人旁边一直不为所动。
庆宇当即一点就炸,一下子便忍不下去,开口就准备和人大骂,“你根本就是信口开……”
结果河字还没说出来,人群里突然有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年姑娘并非如您说的这般不堪。”
庆宇虽然是听着耳熟,但一下子也没反应回来,知道看到撑着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才发现是温惜雪。
“温姑娘?你怎么来了。”
他倒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温惜雪。
温惜雪缓步走到他身边,微微行礼,回答道:“我出来买些东西,正巧路过,刚好听到了太子殿下的声音,便留下来听了一会。”
庆宇一愣,那刚才他讲的话,温惜雪都听到了?
温惜雪转向年丞相,神色中无一丝惧怕:“年小姐为何逃婚,难道不是因为您逼着她让她嫁给当朝的二皇子吗?试问让一位女子嫁给一位完全陌生的男子,谁会愿意?”
人群中一下沉默,自是觉得温惜雪说的在理。
“年小姐为何会离家外出,难道不是因为您派人在追捕她,要抓她回来和二皇子成婚么?”
年丞相也没想到会突然杀出来一个这样的奇女子,还没反应回来,突然就发现自己已经声处骂声之中了。
温惜雪没有多说,只是去拉上年兰的手,发现人冰凉的很。
大概是心都寒了吧。
“有您这样的父亲,大概才是我们做女子真正的悲哀。”
后来,庆宇连自己怎么稀里糊涂把人送回别院的都忘了,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留在了别院。
“太子殿下。”温惜雪开口唤她,“反正如今院子里也多了两位姐姐,也不在意再多一个,就让年姑娘留在这里吧。”
庆宇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是温惜雪主动提。
“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我怎么没想到,你们两个关系居然这么好?”
温惜雪从人群里走出来时,浑身那种凛冽的气息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宛若是与生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