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绵防不胜防,刚想扭头,秦钧瓷大手却猛地撬开她嘴巴,将鸡肉喂了进去。
味道有些熟悉,是强性泻药!
这一口药量足够要她的命了,但要想让秦钧瓷不起疑心,她必须吃下去!
林绵绵胡乱嚼了两口,生吞下去,心中咒骂:该死的臭男人,出门让车撞死!
秦钧瓷夹肉的动作矜贵无比,“绵绵,好吃吗?”
林绵绵疯狂摇头,“大叔骗人,臭烘烘的,难吃死了!绵绵不要吃了!”
秦钧瓷眼神一黯,气势冷得摄人,嗓音冷漠,“绵绵不乖,就永远吃不到糖了。”
林绵绵撒泼的动作猛然停下,乖乖坐好,听话地张大了嘴巴,“绵绵吃肉肉。”
男人下颌微微扬起,展眉微笑,“这才是乖宝宝。”
林绵绵心中冷哼,乖你妹,她之前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他比秦毅恒人好,现在看来,秦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发霉的葡#萄——一肚子坏水儿!
她看着黏糊糊的鸡肉,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如常。
秦钧瓷连哄带骗,将半盘鸡肉都喂进了她嘴里。
“呜呜,绵绵吃不下啦”她瓮声瓮气,撅着小嘴,十分委屈。
秦钧瓷薄唇抿出一丝凉意,说出的话却是万分宠溺,“最后一块儿了,绵绵可不能浪费。”
说着,他夹起肉,手腕一转,还特意多蹭了一些粉末,递到她嘴边。
林绵绵机械的张开嘴,默默吞咽。
看着空盘,秦钧瓷薄淡的唇这才掀起一丝魅笑。
“绵绵真乖,这是奖励你的。”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塞进林绵绵嘴里。
甜滋滋的,刚才粉末的苦味一扫而尽,林绵绵整个人都开心起来。
她笑眼弯弯,小猫儿似的扑进秦钧瓷怀里撒娇,“大叔每天都给绵绵糖吃好不好?”
他默然一笑,伸手揽住她软腰,轻捏了一把,“那绵绵可要乖乖听大叔的话。”
“嗯!绵绵只听大叔话!”她喜笑盈腮,灿烂得像个小太阳。
林绵绵就这样抱着一根棒棒糖啃到了晚上,直到秦钧瓷揪着她去刷牙。
下人们看到这一幕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秦三爷吗?
夜晚,两人仍旧同床共枕,不同的是,以前横在中间的抱枕不见了。
夜半时分,林绵绵被肚中一阵刀割般的剧痛惊醒。
“好痛……”她小手抓着被子,额头沁出冷汗,说话有气无力。
她知道这是泻药起作用了,强忍着绞痛,伸手在自己身上按穴位,想要缓解一下症状。
几乎是同一时间,秦钧瓷也醒了过来,一双冷艳凌厉的黑眸注视着她,薄唇轻启,“绵绵别乱动,我去叫医生。”
没过多长时间,门外已传来脚步声。
林绵绵心头一沉,借着昏黄的灯光去瞧他,冷峻的面庞如结了冰般,冷得刺目。
她明白,今天下午把男人迷倒的事,男人起疑了,这关过不了,她活不成,这关过了,她也活不成,此时才让她真正了解了秦三爷的恐怖。
她心里将秦钧瓷骂了个狗血淋头,祖宗十八代,但面上还是呆呆傻傻。
“三爷。”医生拎着药箱进来,毕恭毕敬。
“夫人肚子疼,去看看怎么回事?”秦钧瓷一脸忧心忡忡。
林绵绵心中冷哼,幸好知道这是秦钧瓷一手策划的,不然真以为他是绝世好男人呢!
医生是秦钧瓷提前找好的,自然不只是检查腹泻那么简单。
“夫人,方便坐起来,让我检查一下吗?”
林绵绵此时全身软弱无力,就算是躺着都费尽了全身力气,挣扎一番,疼痛更强烈了。
秦钧瓷沉默半晌,眼底情绪复杂,“别动,我来。”
他坐过去,长臂一捞,将林绵绵偎在怀里,黑眸盯着医生,从牙缝里冷冰冰抛出一句话,“若是有什么差池,你就别干了!”
“是,三爷。”
医生手下数十件精密仪器轮番上阵,看起来十分唬人,但在林绵绵的医术面前,这些都是小儿科!
秦钧瓷眼不转睛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表情淡漠,但眼底泛着一层冷色。
“绵绵怕……”林绵绵冰凉的小手攀上秦钧瓷的臂膀,汲取一点暖意,却根本敌不住疼痛引起的寒冷。
秦钧瓷脸色低沉,眸光微动,将她抱得更紧,“绵绵睡一会儿,睡醒就好了。”
她弱弱的点点头,眼皮渐渐沉得抬不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竟晕了过去。
翌日清晨,林绵绵睡眼惺忪,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但还是不太舒服。
她揉揉眼,等眼前清晰,便看到秦钧瓷那张放大的俊脸。
昨夜林绵绵昏迷中还在喊痛,秦钧瓷直接拥过她,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肚子。
秦钧瓷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睁开眼,声音缱绻,“还疼吗?”
林绵绵轻叹一声,额头抵在他似火的胸膛上,声音闷闷的,“绵绵不开心了。”
秦钧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中渐渐升起一抹玩味,“绵绵昨天吃到糖了,怎么还不开心?”
她本就不舒服,再加上起床气,此时不管不顾闹了起来,小拳头直往他身上招呼,想起这些日子的新仇旧恨,力气越来越大。
秦钧瓷也不动,由着她打。
“大叔给绵绵吃臭东西,绵绵肚子疼,再也不要和大叔睡了!”
男人薄唇勾起一抹笑,“外面有丑八怪也不怕了?”感觉小傻子的拳头打在身上比棉花还软。
林绵绵动作一滞,脊背僵了一瞬,垂下眼泪,“丑八怪也比大叔强,绵绵更怕疼,要出去睡。”
秦钧瓷莫名看着她哭心疼,手指摩挲着她面颊,嗓音嘶哑,“绵绵这么说,我可生气了。”
林绵绵感觉自己话重了,嘟嘟嘴说,“你给我糖吃,但丑八怪不给,可我要出去出出去……”
她借机耍脾气。
秦钧瓷淡笑:“绵绵可不能走,还得侍寝呢是吧。”
她听到那两个字,瞳孔一震,极力克制自己不把他踹飞。但依旧瞪着一双星眸,甜甜问道:“什么是侍寝呀?”
“侍寝?”他喃着这两个字,“就是……脱光了和我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