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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姑娘的罗曼史 47.开不了口

周五下午回家,田菲菲刚走到小区门口,被后面传来的熟悉声音叫住。

“菲菲——”

田菲菲转过身来。

韩啸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搭配一双白色的板鞋,双手插进牛仔裤的裤袋里,单肩背着书包,阳光帅气的走过来。

看着清爽宜人的他,田菲菲不禁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把金铭的话完完全全抛到了脑后。

她仔细的打量他,他原本齐眉的刘海微微短了些,露出了少年俊朗的前额,眉宇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器宇轩昂。

“你剪头发了?”

田菲菲对他头发的细致观察让他有些小惊讶,因为那只是非常微小的变化,而那么微小的变化却被她轻易的捕捉到了,他的心里又是一阵欣喜。

“嗯,只是修了修。”韩啸微笑着回答。

“这样更帅了!”

听到这句话,韩啸嘴边的微笑变得有些浮夸起来——

从她的嘴里也会说出这么赤裸裸的赞美之辞!

即使是她不经意间的脱口而出,他也像如获至宝一般欣喜若狂,但嘴里却不自觉的说出一串轻松的玩笑话来:

“你夸赞别人的词汇量还能再丰富一点吗?”

田菲菲这才意识到了自己不加掩饰的言语表达,立即转变画风,将情绪收敛了起来。

韩啸陪同田菲菲走到她家楼下,她忽然记起金铭所说的明天篮球热身赛的事情。

“明天,你们学校是不是要和我们学校打热身赛?”

韩啸微怔,看来她已经知道了。他原本没打算告诉她,在得知要和a高比赛时,他心情跌宕起伏,上一次在初中母校的较量没能决出个胜负,明天的比赛必定会分出个雌雄。面对重要的赛事韩啸不想涉入太多私人的恩怨,他想要冷静下来专心备战。

“没错 ,你知道了。”

“嗯,我们学校可是很强了哦,最近他们训练都非常刻苦,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明天你们可要小心哦!嘻嘻~”

田菲菲哪里知道两支球队谁强谁弱,她只知道韩啸、金铭和赵磊的个人能力很强罢了。

“嗯,当然。”

韩啸的脸上突然阴沉了下来,一项不关心体育的运动白痴居然会对学校篮球队的训练那么清楚,她和那个人之间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韩啸的眼神变得落寞了些,眉头的轻蹙由于没有了刘海的遮挡一下子显露无遗。

“紧张了吧?!”

田菲菲的脸靠近了一些,暮色的微光下她细细打量着韩啸脸上的表情变化。

女孩的脸凑了过来,韩啸忽然睁大了眼睛,奇怪的回望着田菲菲。平时的他哪里会因为一场热身赛而紧张,只是明天的对手中,有他非常非常想要打倒的对象。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将微蹙的眉心抚平,眼里又恢复了一贯的泰然宁静,嘴里却还是一如往常地开着玩笑:

“紧张死了,今晚我都还得抓紧时间好好练习练习呢……”

韩啸的脸上又攀上一抹笑容来,却看不出任何紧张的神色。

“练习的时候我可以来看吗?”

韩啸愣了愣,他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她却主动提出要来看他的练习,他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顺口说道:

“你要来陪我练习?”

“我是来侦察敌情的!~”

田菲菲笑着回答说。

“真是够明目张胆的啊!~”

“我这是在赤裸裸的挑衅呀!”

气氛一下子被熟悉的斗嘴给活跃开来,两人相视一笑,如同往常。

~~~

小区内有半个篮球场,简陋却宁静。篮球架上只有一个光溜溜的篮筐,篮网早就被风雨侵蚀磨灭,篮球板破旧的像是一触即倒的危墙。由于场地小设备差,这里的人气一向不高,大家宁愿跑到附近的小学,那里的球场正规宽大,只是要走上一段路程。

夜晚的风凉丝丝的,田菲菲第一次主动说要来看他练习,他的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涟漪。真如她所说的吗,“探查敌情”,呵,对篮球一窍不懂的她又能探出个什么来呢?那么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不让她走太远,他告诉她就在小区内的篮球场练习。这里虽然有些破旧,可毕竟他不是真的为了练习,只是菲菲说要来看他的练习令他无法拒绝。

球场边的灯光昏黄寂寞,少年在场上默默的运球,时而向篮筐掷上一枚。皮球迎合着少年手指的漂亮幅度,在昏黄的灯光下划出一条洒脱的弧线,“咚咚”,皮球绕篮筐转动几圈后乖乖的落网,破旧的篮球板微微的颤动着。

远处,田菲菲躲在一棵树下,静静的看着灯光下的少年的身影,却迟迟不敢前去惊扰他。

她心底很清楚,今晚约韩啸的目的。

与金铭之间的事情,在韩啸面前她一直都是保持缄默,甚至在李浩然无意间道破两人的关系之后,她都没有主动向他解释过一次。对于韩啸,她心底有着极大的歉意和愧疚,加之最近与金铭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让她再也不能若无其事的保持沉默,必须要把事情亲口告诉他。

她迈开脚步,向球场走去,脸部切换到了最适宜的表情。

“你来了?”

韩啸看到地面上被灯光打斜的多出来的阴影,转过身来。

“嗯。”

田菲菲笑着,走近了他——忽然,一个箭步向前,想要将韩啸手中的篮球抢走,却在韩啸敏捷的躲闪下扑了个空,差点没跌倒出去。

“你还真是够讨厌的,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田菲菲重新站稳,撅着嘴,表示对他的不满。

她滑稽笨拙的动作惹得韩啸噗呲一笑,打趣地回答道: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水平,i'm sorry~”

“不让着我就算了,还敢嘲笑我!”

“行,你在来抢一次,这次我一定让着你。”

皮球在地板和韩啸的指尖来回跳动着,韩啸的嘴角一笑,脸上的自信自然的流露出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田菲菲挽了挽袖子,摆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想着之前跟着金铭和杜萧学过那么点篮球功夫,竟洋洋得意的自信起来。

她故意做出了像是要直接朝篮球扑过去的假动作,但她的目的却是另一侧,她知道出于本能,他一定会将球运到相反的方向,那么她的机会也就来了。

可是,他却没有将球运动另一边,也没有直接从另外一侧突破,他只是将球运到身后,皮球被他的身体保护了起来。

她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他身后扑去,不料,来势过猛冲力太大,她一不小心重心不稳扑到韩啸的怀里。

皮球尴尬的弹开,滚到角落的阴影下。

韩啸下意识的用手扶着田菲菲的肩膀,使她不至于倒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猛地从他身上离开,脸色因羞涩竟有些微红,幸好在幽暗的灯光下不大能分清颜色。

“哎呀哎呀,不玩了!不玩了!”

田菲菲扯着嗓子,摆了摆手,装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来掩饰刚才的难堪。

她走到场边的一颗树下,席地而坐,将自己笼罩在阴影里。

韩啸拾回角落中的篮球,也走向同一颗树下,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韩啸用左手的食指转起了篮球,那颗在田菲菲眼里调皮任性的皮球一到韩啸手中却变得特别听话。

田菲菲用手臂抱膝,右脸贴在膝盖上,侧着脑袋,凝视着那颗被转动的皮球,嘴角欣赏的微微上扬。

原本想说的话,不知为何,此刻却说不出口来了……

…… ……

*** ***

深夜。

金铭家的篮球场灯光耀眼得如同白昼。

光芒从球场的四个角落泼洒而来,将处于场中心的人影变成了四份,金铭的脚下恍若踩着一颗星星,默默地跟随着孤傲的他不离不弃。

运球、转身、上篮、得分……他的动作连贯流畅,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涔涔的汗水从面颊滑落,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晶莹透明的水花。

“如果我们与他们之间的比分能咬在10分之内,今年校际赛我们才有机会勉强进到4强!”

……

“这句话有三层含义——

第一,c职中的实力超强,排名应该在全市前三;

第二,今年全市的球队整体水平绝对超乎了你们的想象;

第三,如果练习赛与c职中的差距太大,那么我们就直接弃权本次校际赛,不要到正式比赛上丢学校的脸面!”

…… ……

杨迅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海中回响,让他的精神如同绷紧的弹簧,求胜的意志将体内的疲惫卷走,剩下倔强的身体不间断的练习着、奔跑着……

毛茸茸的白色浴巾安静的平躺在场边的椅子上,老赵将纯净水和果汁整齐的摆在旁边的白色圆木桌上,手腕上挂着早已准备好的干毛巾……

金铭却似乎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并没有休息的意思,强大的精神力量蔓延在球场上,让周边的人与事物都忘记了是在等待……

明天的比赛——

“一定要赢下来!”

他在心底默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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