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文才气急败坏,都快要把手中的折扇给捏歪了。
看的唐逾心情极好。
哎嘿,他就喜欢这种讨厌他又干不掉他的眼神。
唐逾张口又喝了口酒,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这才一个玉佩哪到哪。
不得把他输得裤衩子不剩,回去找沈天师借钱去!
“黄金十两,赌不赌?”
张文才愤恨道。
“赌!”
“还请郡主出题。”
唐逾抬手绕了个弯,做出请的姿态来。
泰安郡主点点头,“那这一局,就用水来做题。”
水,有形亦然无形。
“这一题可不简单。”
“是啊,不知道王爷还能不能做出来。”
“他刚才那句诗真的是绝了,你们仔细看,可不老夫见过所有文学大家做的诗还要厉害!”
听着这些话,张文才额头冒出了细汗。
他紧张的盯着面前的宣纸,墨水都滴在了上头也没察觉。
唐逾一点儿也不着急,内心窃喜,并且在感激各路诗神诗王诗仙们。
“义激暗响事纷纷,
旧是天青好客稀。
山下金鸭得暴下,
安居水北百无一。”
张文才快笔书写,一旁的人跟着朗读。
唐逾有点好奇,垫脚看了眼。
呦,确实不错。
张文才挑衅的看着他,“王爷,该你了。”
唐逾啧啧嘴,摇了摇头。
“王爷,我懂。”
张文才一副小人嘴脸,就差把得意洋洋写在脸上了。
哥们,你懂什么?
他说话了么?
唐逾无奈,他太爱这个人傻钱多又爱脑补的状元郎了。
“王爷,刚才你已经做出了三句诗,已经很……”
唐逾赶紧打断,“我知道,随便一句放在这个世界相当炸裂了。”
张文才笑容戛然而止,没想到唐逾这么不要脸。
“那王爷你这玉石莲花,可就是……”
唐逾抬手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嘘。”
“张兄,你要听我把话说完呀。”
一旁的李大人看着自个传家宝被人拿来拿去,心都要滴血。
张文才哼了一声,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张兄,你这黄金十两还没拿来,我怎么跟你赌?”
“空口无凭啊,怎么的,也得写个欠条字据吧?”
唐逾皱眉解释道。
一听这话,张文才差点怒气攻心,“我耐堂堂金科状元,会欠你这黄金十两?”
“在座许多都是同僚,在下岂会言而无信!”
张文才拂袖,义正言辞的模样。
唐逾放心的点点头,然后让下人写好字据,让他签字。
众人唏嘘,也不知道这逍遥王要搞哪样。
张文才也是不信,签了字就将笔扔到了一旁,“我倒要看看王爷能做出怎样的诗句来。”
唐逾满意的笑着,“齐鸣,准备记。”
“是。”
齐鸣那笔沾墨汁,一手抻着桌面。
唐逾再次喝了口酒,大声吼道:“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黄河之水?”
“莫不是世间水源尽头?”
“秒啊,老夫有幸今日能来逍遥王的宴席,妙哉。”
“大海,天上的水,厉害厉害,我等佩服!”
张文才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陷在了地上一般,没法动弹。
“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无边无际的大海与之天宇相接,世间的水从天上而来,你可以说你无知,但不能否定别人有才华。”
唐逾眼神炯炯,黑漆的眸子仿佛如黑洞一般,能将人吸进去。
“你作弊,我看你就会这一两句,有本事你接着做完啊?”
张文才愤愤不平,叫嚣道。
唐逾讥笑着摇头,忽而目光凌冽,如同刀剑一般能刺穿人的内里。
“君不见,
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
在那世界活了二十来年,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感谢自己高中班主任老头。
唐逾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
张文才步步后退,气势直接被砍掉了一大半。
“逍遥王文采非凡,乃我大梁文坛之首啊!”
“没想到逍遥王居然是被武将埋没的文豪大家!”
“这一首诗,才当真是千金难求!”
“尔等,钦佩!”
“状元郎也是不错的。”
泰安郡主轻咳两声,“这一局,本宫认为逍遥王……胜。”
“老夫赞同。”
“老夫也认。”
“在下也佩服。”
……
唐逾招了招手,让下人端来两把椅子,一把他坐下,一把给了张文才。
“张兄,还赌吗?”
张文才有苦说不出,他能直接走么?
不能。
他是代替老师来出气的,若是此刻回去,天师必定大怒,届时他成了弃子也不一定。
他今日,不能败!
就算唐逾是个天才,但也不可能作出那么多诗句,他饱读诗书可不是说着玩的!
张文才咬咬牙,“再来。”
一炷香后。
“黄金十两欠条一张。”
半个时辰后。
“白眼百两欠条一张。”
一个时辰后。
“前朝大家徐先鹤的绝版山鸟图一副。”
“郊外地契欠条一张。”
……
最后,张状元晕了过去,被逍遥王好心的派人送回了府中。
并且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把张府给搬空了。
唐逾坐在上座,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一地都是齐鸣代笔的诗词。
那些个王公大臣,纷纷蹲在地上捡宣纸。
“王爷,这首诗可否赠与老夫?”
左相满面笑容,捏着宣纸,如同珍宝一般。
唐逾喝的有点上头,打了个酒嗝,“高价者得,齐鸣,收钱。”
“是,王爷。”
左相脸一僵,没想到唐逾这个面子都不给他。
“不过左相嘛,可以给你打个折扣。”
唐逾嘿嘿一笑,眨巴着眼睛。
“你!”
左相刚准备翻脸,就有人要抢他手中的宣纸。
“我要我要,王爷我出白银一百两。”
“我五百两。”
“我一千两!”
吓得左相赶紧把宣纸往怀里一揣,“谢谢王爷,胡云,拿钱给王爷。”
左相招手,身后的仆人准备掏钱。
齐鸣心累,看了眼自家醉的不省人事的王爷,只好招呼着大家到一出来。
一手交钱,一手拿诗,价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