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鲜嫩,绿意盎然。
在一片灰突突的峭壁之上极其显眼,山巅狂风肆虐,它细小的根部随风摇摆,东倒西歪的,像是随时会被吹断一样。
这草身处陡峭之地,险峻异常。若不是叶煊有傍身之物,也不敢轻易尝试。
他忽然听到不远处传开细小的声音,叶煊被吸引了目光。
一只白色雪狸冒了出来,它的身形极像宠物猫,但身躯较长,四肢都很灵巧。
“去!”
叶煊叫喊一声,雪狸立马吓得逃走。
虽然长相可爱,但它是雪原上有名的猎手。可惜胆子很小,一吓就会跑。
为了能完好无损的拿到草药,叶煊专心驻守,一刻不敢稍离。
终于,日头跨越过天际线,第一抹日光照耀在这片大地之上。
藏姆河上镜面似的反射光线,向河的方向看去,刺眼极了。
正是现在!
叶煊知道时机已至,他上前几步,凑到它旁边。
九窍养精冥草的花苞是鲜艳欲滴的血红色,它缓缓绽放。
花瓣如同缎带一样细腻,层层叠叠,花蕊则是根部的绿。
这株花就是矛盾的集合体,娇艳动人却生长在险峻的山巅,在最冷的时候和狂风之下绽放。
叶煊抓紧时机,一把将花朵采下。
花和径分离的同时,径部连带着它的根,在瞬间内化作尘土,随风消散。
叶煊将花放好,他想快步下山。
可没走几步,自己身后忽然有一阵敌意。那感觉十分细微,叶煊下意识的翻身一躲。
刚才的地方被一柄短刀插中,见没有得手,短剑被吸了回去。
叶煊回身一望,一个裹得十分严实的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但能看得出,他是个男人。
此时他摆出了防御的姿势,叶煊后退几步,与他呈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来者不善,叶煊瞄了一眼冥草的位置。
那人蒙着面罩,声音闷闷的:“你要是识趣的话,把九窍草交出来!我绕你不死!”
果然是来抢九窍草的。
此人身形不显,身上的衣服穿了一套又一套。应但是中原人,不习惯北境的寒冷。
而且他刚不出手,偏偏在自己摘了九窍草之后来抢东西,他根本不熟悉九窍草的习性。
看自己衣着单薄,并且极其熟练,也许他早就跟在自己身后等待着抢草了。
叶煊眼底露出战意,这人早就是蓄谋已久,若不是自己躲过了那一击,他就能坐享其成了。
他双手握拳,以备男人突袭。
“坐享其成?你想的可倒美!”
那人阴笑几声:“小子!你没听过弱肉强食吗!从古至今,都是这个道理!”
这个世界,杀人夺宝的事数不胜数,多少修者折在同类手下。
全都是因为天材地宝,百年难求。
于是这些修士大多成群结队,以保全性命,但世道险恶,被同伴背后插一刀的人也不是没有。
卑劣的修士们只能用弱肉强食来为自己开脱。
叶煊闻言,冷笑一声:“可笑,从来如此,就合理了吗?”
说着,他上下打量这人一眼,摆尽了不屑的脸色:“冠冕堂皇,实在恶心!”
那人只觉得叶煊天真可笑,况且他周围空无一人,并无任何同伴。
叶煊孤身一人上雪山,年龄看起来也不大。并且他只穿一身单衣,竟在冰天雪地之中,丝毫不受影响。
那人原本忌惮他几分,听了他如此言论,便嘲笑着他,心里也安心些。
他振刀出窍,短刀锋利,直勾勾的冲向叶煊。
叶煊侧身躲藏,短刀被躲过,但他忽然看见眼前寒光一闪。
不好!
他赶紧向后翻身,远离那短刀一大截。
叶煊沉着气,刚才他还没弄懂这人是怎么收回短刀的。
但刚刚,日头照耀的光线在自己眼前被反射出来。他看见自己眼前便是一道长长的透明丝线。
那丝线应是极其锋利,刚才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便会被他缠住,无法动弹。
见叶煊反应如此之快,那人也是加了些力道。
短刀横向朝叶煊飞来,他只求稳,又与他扯开了一些距离。
那人越追越紧:“乖乖受死吧你!”
叶煊一边躲避攻击,一边侦查对方。
这人隐藏气息的功夫很强,一把武器也是小巧,不易被发现的。
他一直蒙面,不显露出自己的真样貌。
最重要的是,跟自己一样。他也是独行一人,种种因素加在一起,符合这些条件的只能是个刺客。
叶煊猜测着他的身份,又忍不住多想。
孤身一人前往北境,也许他是接了任务。刺客也会有雇主,一个刺客来摘药材,这雇主难道是无人可用了吗?
不过,无论如何,这许久都没有出现过他的同伙。
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放手一搏了!
叶煊忽然改变了处处躲闪的动作,反而冒进的向自己袭来。
刺客惊讶之余,还有心挑衅:“你怕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开始拼死反抗了吧!”
“蠢货!”
叶煊在他说话时,急速几步靠近,翻身跃起,一脚踢在了他的面门之上。
刺客猛地后退几步,眼神里都是被侮辱了的愤恨:“小杂种!我教教你怎么做人!”
叶煊猛地变了脸色,他眼神阴鸷,恨恨道:“你骂谁?”
“哼,你孤身一人来取这草,定然不像是有父母的样子。没人教,就是会出问题。怎么样?我勉为其难做你老子?”
刺客一句说完,攻势愈猛。
可是没想到,叶煊招招抵挡,游刃有余。
他十分惊讶,决定认真起来。此时他气息全开,灵气覆盖到武器之上。
叶煊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攻击加重,可他被气急了。
自小他便是孤儿,入了莫家修炼,做外门弟子。
须臾十几年的人生,修炼至此却根骨被废,幸好有父母留下来的遗物助他再活一回。
如今,岂能被这样的人羞辱!
刺客每一招都下了死手,他将自己被训练的招数全都招呼在了叶煊身上。
而叶煊并无半点惊慌,他愈加镇定。
手上的动作更加熟练,当然,他的目的并不是以武力取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