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舟冷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宋辞这个意思是秦臻臻是为了还他离婚违约金才去盛豪上班的。
她就那么想离婚么?宁可背上一千万的债务也不找他低头认错。
傅九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决定明天离婚的时候,只要秦臻臻给他道个歉,那这个违约金他就不要了。
……
一整晚,秦臻臻都坐在一旁赔着笑喝酒,还要避开一些男人的咸猪手。她不能得罪他们,所以只能打起精神应对。
直到半夜两点下班,她精疲力尽。
她拿着小费走出了盛豪会所,一个贼眉鼠眼穿着牛仔夹克的男人拦住了她。
“你就是秦臻臻?”
“我是。”秦臻臻警惕地盯着他。
他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对准了她,她下意识地挡住了自己的脸。
电话那头传来了秦思思的声音:“我的好姐姐,今天赚到了多少钱呀?”
秦臻臻这才反应了过来,这是秦思思找来问她要钱的人。
秦臻臻把今晚收到的小费全都从兜里掏了出来,当着视频的面数了一遍。
“七万八。”她卖酒的提成还没到账,这是今晚她拿命喝酒喝出来的小费。
想到会所里的男人对秦臻臻上下其手,她却无法拒绝有苦难言的场景,秦思思恶劣地笑了起来。
“哟,看来姐姐的生意很不错嘛。张张嘴岔开腿一晚上就能挣那么多钱。”
她恶意羞辱的话气得秦臻臻攥紧了拳头,她不想浪费时间和她多说废话。
“我外婆呢?我要见我外婆。”她只关心她的外婆。
“喏,在睡觉呢。”秦思思把摄像头对准了翁玉秀。
视频里,翁玉秀蜷缩在一张狭小的小床上,她身上盖着薄薄一层毛毯,冻得瑟瑟发抖。
看着这一幕,秦臻臻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大块,她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秦思思居然敢这么折磨外婆。
“秦思思,我已经听你的话来了盛豪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外婆?”她双目猩红。
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被秦思思气的。
“行了,你把钱拿来,我就给你外婆换个新的被子。你挣得越多,你外婆就过得越好。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这个当外孙女的不够努力。”
秦思思示意自己找来的男人把秦臻臻手里的钱都拿走,还不忘pua秦臻臻。
秦臻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把视频给挂断了。
秦臻臻带着一身酒气上了出租车,这才有空看手机。她看到了傅九舟发来的离婚短信,犹豫了片刻,回了一个好字。
他们这段婚姻的开始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反正秦天伟也不会因为她已婚就放弃把她卖给别人,这场婚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回到了宾馆,秦臻臻十分疲惫。她想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睡觉,没想到一打开居然是冷水。
她冻得打了个激灵,立刻裹上浴巾出来,愤怒地打电话去前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这凌晨十二点之后就是冷水了,你早点洗不就行了吗,矫情。这么挑剔去住五星酒店呗,我们这才六十块一晚上,能比么。”
前台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秦臻臻疲惫至极,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洗了把脸就直接躺床上去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她被前台的电话吵醒。
“601,还续住吗?”
秦臻臻张了张嘴,想说不住了,但是她的嗓子像是卡了刀片一般,吞口水都疼。
废了好大一番力气,她才吐出了一个字:“不……”
“不住是吧?那十二点退房。请您抓紧时间,超过一小时扣二十块钱。”前台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秦臻臻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她和傅九舟约好十点民政局见,她又失约了。
她裹紧了被子,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一张脸烧得通红。
她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现滚烫无比。她应该是发烧了,怪不得会觉得那么冷。
她给傅九舟发个消息想要解释一下自己因为发烧睡过头了所以没赶过去,她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发过去只收到了一个通红的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秦臻臻哑然,傅九舟这是把她拉黑了啊。
但她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力气给他解释了,她下了个外卖单,买了退烧药,吃完便着手办理退房。
她要去盛豪附近找个住的地方,这样晚上下班方便一些。昨晚打车花了五十块,太贵了。
她的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毕竟她要早点把外婆从秦家那个魔窟救出来。
……
傅九舟在民政局门口等到了十点半,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秦臻臻居然又放了他的鸽子。
所以她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吗?答应离婚,然后又不出现。
傅九舟开始后悔自己昨晚的大发善心了,他居然还想着秦臻臻要是来给他道个歉,那他就不要那些违约金了。
现在他彻底恼了,他把秦臻臻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既然不能走协商离婚,那他就直接起诉离婚,顺便让她把违约金一起付了。
傅九舟找的律师效率很高,早上起诉,晚上盛豪一开门营业,法院的传票就送到了。
秦臻臻赶忙把传票收了起来。
“什么情况啊?”何巧棠凑了过来。
“追债的。”秦臻臻糊弄了过去。
“唉,你这小姑娘,也是命苦。”何巧棠拍了拍她的肩。
她总算知道秦臻臻昨晚为什么那么拼命了。
秦臻臻笑笑没说话,去厕所把那封传票撕了冲到厕所里。
她没空去管傅九舟的事情,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赚钱。
她化了妆,换好衣服,开始了工作。
因为每天高强度的工作,三天了,秦臻臻的病一直没好,还在反反复复的发烧。何巧棠得知后劝她回去休息两天,但是被她拒绝了。
见劝不动,何巧棠只能在包厢里多多照应她了,能不让她喝酒就尽量不让她喝酒。
秦臻臻默默把这份好意记在了心里。
这天,她实在太累了,应付了一会客人就找了个借口从包厢里出来透个气。
忽然,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还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