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日，冠华提前走向教室

侧头看走廊外的天空高高地挂在头顶，被细雨洗刷后如同被擦拭过一般明净，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迎面走来其他老师，点头打招呼

老师：" 冠华老师，恭喜呀，听说入选升职名单了"

带着面具，他扯起笑容含蓄地回应

这是期待了许久的职位，但他不高兴。继昨日没有找到余周周，而且收到余周周确实晚回了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查校园论坛

他们什么手段，他再知道不过了

校园论坛出现的照片都是被筛选过的，把诱人的照片筛选，然后把看不出是谁的照片公之于众

不是如白羊脂一般可口的美背，就是像天鹅白皙修长的脖颈，不露点，但皓腕上滴的雨露惹人注目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了，他一眼就知道。其他同学不一定，但结合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即使不是也会扯到她身上

把手机放下，透过后排的窗户果然看见同学三五扎堆地远离她

而那白皙的手，正抓着惨红的请帖发怔

又是哪里的宴会邀请函，要决定着谁的未来

叮咚一声，是校领导发来消息，这次突然得来的升职消息也不过是为了堵住他的嘴，叫他别多管闲事，也警告他没有插手的能力罢了

上课有一会了，讲台上慷慨激昂

那名老师快退休了，平时喜欢中山装，穿个回力的白色休闲鞋，但其实不会也没学过武术

老师：" 余周周，三番两次的，作业又没交"

老师：" 余氏已经隐退了，教育的公平正义毋庸置疑，你不好好学习去做什么？"

他知道他，约莫是两年前转来的，靠着努力但始终被早年没考证牵住手脚，受了不少委屈，加之年龄这么大了，父母身体抱恙都没敢去医院查，自己的事业也如一潭死水

可以觉得他假读圣贤，用别人的生活来换自己的生活自私虚伪，但没必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

于是视线转移，去看他的姑娘

按照规矩，站在讲台的一侧

黑长直的头发被发绳束缚，低低地扎着，连同它的主人一般情绪低落

小小声的，试图反驳

余周周：" 老师，我写了的"

老师：" 写了？写了怎么会交不上来？"

满脸写着所谓的“尊师重教”，似乎极度不满她的顶嘴

手里攥着高校的环保笔，带着微乎其微的颤抖迅速写下本节课的大标题，转身和余周周对视

余周周：" 我不知道"

余周周：" 我交给了组长，在组长交给科代时也依旧有我的那份的，也许您该查查科代"

老师：" 有人可以给你证明？"

他其实已经很好了

没有要求检讨或是罚抄的，他自己不敢说，但主动给了班上其他同学机会，让他们去辩证

比如时间就踢了一脚自己的桌子，在地面上发出沉沉的摩擦声，目光和老师对视

老师站在三尺讲台上，居高看底下的一众学生，他们都低下头，于是他也低下头

伊惹：" 老师"

伊惹出声，他被迫抬起头

时间到底没有说出口，如果肖让死了心要搞人，时家远水救不了近火

所以伊惹出口了

既然要让我的企业垮，不如更彻底一点

来呗，这又有什么的？

伊惹：" 我可以作证"

伊惹：" 上午七点三十二分，在监控的死角是d动了手脚"

d的语气平淡如水，全程低着脑袋写着什么

d：" 我只是去拿回我自己的，别血口喷人"

d：" 而且你们辩论你们的作业，与我何干？"

老师：" 同学之间不要争吵"

d：" 是谁先吵的自己清楚"

d：" 而且余周周那样的人，就算被冤枉不也罪有应得？"

老师：" 诶，同学d……"

余周周：" 都闭嘴"

小小声的，像是垂死挣扎的小兽在发出最后的哀鸣

越过人群，径直走向教室最角落的垃圾桶，一步步远离冠华的视线

只是他忘了，从最开始他的观望就始终隔着那层可悲的玻璃

余周周只是猜测，没想到还真翻出来了她的作业

皱皱巴巴的，不复往日的平整洁净，其他不明液体沾染，覆盖住了伊惹秀丽的笔迹

但高高在上的老师什么也没表示

老师：" 噢，行呗，你现在可以回你自己的座位了，继续上课，不要打扰课堂纪律"

余周周抓着作业，没听清时间说了什么

看见窗外有略过的衣角

第二天余周周发起低烧，请了假

余氏本家的直系亲属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夜赶了回来，查学校却发现先前的监控和论坛烟消云散，一点痕迹不留

无可奈何，给几个老师送点礼，陪余周周几天，等她退了烧，约心理医生看过后带着在本市转悠了半天，又回去处理他们的业务

次日清晨送来学校，下午又烧起来

回到家，继续看医生，退烧，送学校，发烧，周而复始

几个轮回后，余氏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但肖让那边除了其中一夜的股份波动几个点，抢了一块可有可无的地皮，其余也没什么不同

他们到底对于学校内部的事情摸不清楚

余周周也安安静静地，什么也不说

黄昏，冠华挑了个人少的时候，单独约她去了办公室

冠华："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求助老师，可以求助家长"

垂着眉，余周周只能看见他的发旋

但他的声音依旧温润，轻轻地，温柔的，像个文弱书生，不会让你感受到压迫

良久，余周周也没有说出举报谁的话，只是反问道

余周周：" 老师，求助了就会得到帮助吗？"

余家确实是个传说，但隐退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且在这座城市里，它从不缺传说

冠华：" 当然"

冠华：" 只有说出来，问题才能得到处理，而且是妥善处理。何况影响了你的学习，这问题是急需处理的"

冠华：" 家庭就在你的身后，老师也坚决维护正义"

他义正言辞，余周周却侧头看向窗外

有一根枝干，已经被暴力裁剪过了，叶子颤颤巍巍，随着风，飘啊飘啊，她数着数，猜测会在什么时候折断，掉落

等到最后一片叶子掉落，她开口

余周周：" 老师，升职还是很重要的"

既然没有在当时说出口，又何必宣扬你虚伪的正义

知道你干不了，那就别说，总不能只说不干

多少是意思意思的意思了

踏出教师办公室的大门，背后是冠华好感度+1的提示

……

本章完

不要学周周，遇到校园欺凌就求助家人求助老师求助警察，要相信我们身边的人，相信我们的国家

这段时间有点累，倒不痛苦，只是越发觉得钱难赚，屎难吃

中间有一句是摘抄不知名网友六喵昕的，很丧，不要学，但偶尔用这个来嘲讽自己还是很好玩的，文学性我不好判断，我刚刚接触现代诗，分享给各位look look：

圆珠笔里，

装着我的生活，

苍白的试题，

一点点抽空，

我粘腻发黑的青春。

效率捆绑时间，

困顿揪着集中不了的精神。

失意和我深深地，

接吻。

呼吸疲惫地爬，

在岸上感受溺水，

失重般经过，

床，

楼梯，

凳子，

楼梯，

凳子，

床。

日日夜夜。

·

为了成为螺丝钉而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