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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逍遥楼

(故事的发展现在开始落入俗套。或者说谈歌下边的故事是为了取悦读者的阅读习惯,只好沿袭石玉昆老先生设计的情节套路进行:从一个叫陷空岛的地方,走来了那个名叫白玉堂的男人。

换句话说,我们这本书的主角终于登场了。)

远距东京数百里的白玉堂干什么来了?他来找展昭。找展昭干什么?决斗!为什么决斗?怄气!

西人的决斗,多是为了女人,或说是爱情。而国人的决斗,多是为了怄气!或说是面子?这……只是文化的不同吗?

秋高气爽,浩浩天空,蓝得像一块刚刚被清水洗过的绸缎,干干净净的,直让人生出想伸手触摸的欲念来。年轻英俊的白玉堂一袭白袍,骑着一匹白马,紧随其后的家仆白叶,也是一袭白袍也骑着一匹白马。乍看上去,白叶的年纪要比白玉堂大出许多,其实白叶还小白玉堂两岁呢(下人从来操心呢,操心的人都老得快呢)。二人一脸的平和,坐骑却跑得飞快。官道上时时扬起一阵一阵的尘土。尘土飞扬中,像是有两朵欢快的白云在悠悠地窜动。

白叶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年轻气盛的主人去东京找那个姓展的干什么?白玉堂却只是对白叶讲,他要去找一个姓展的比试一下武艺,如此而已。白叶不好细问。他曾经试着猜想过,那个姓展的是个什么样子。多大年纪?长着没长着胡须?主人为什么要与这个人作对呢?在蓝天白云下策马疾走的白叶,心情十分的灰暗。他认定年轻的主人这些天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白叶想起了白玉堂在临出门的前一天,还偷偷把四爷蒋平的两只心爱的鸽子捉来下酒吃了,气得蒋平跳脚大骂,几乎还把看守鸽子的仆人陈青暴揍一顿。而白玉堂呢,却躲在家里一声不吭,还暗暗地窃笑。总之,在白叶眼里,这些日子的白玉堂的确反常。所以,白玉堂进京找展昭这件事,白叶认为更是反常。人家那个“猫”招你惹你了?你去决斗个什么劲儿嘛!

其实,白玉堂也不会对白叶讲更多的情况,白玉堂对展昭的情况也知之甚少。他只听说这个展昭在江湖上是很有名气的,否则怎么会被人称作了南侠呢。展昭是终南山大隐罗子纲先生的入室弟子,出师之后,便到京城谋事,后来做了太尉府里的禁军教头,是那种没有职位只有名分的位置。后来,展昭卷入了一场禁军营中酒后失火的案子,被审了一个渎职罪判刑下狱。关于展昭的情况,白玉堂也仅听过这些江湖上的传说。现在,展昭为什么从狱中放出来,而且又封了四品带刀护卫,白玉堂则一无所知。他并没有想过南侠展昭这个人会怎样狂妄,或者说,即使知道展昭狂妄,白玉堂也不会去找这个素不相识的展昭决斗。两个人很可能各自按照各自的生活方式,或者快乐、或者苦恼地生活下去。但是,白玉堂却前后收到两封匿名信,使他改变了主意。

那两封信,都是用飞刀寄书的方式,钉在了白玉堂宅院外面的那棵柳树上。这件事发生得十分突然,让人意外。第一封信上的文字不多,大概的意思是说:东京那个展昭被封作了“御猫”。猫是要吃老鼠的,你若是有胆量,就应该到京城与展昭决一胜负。白玉堂看罢,也就一笑了之了。白玉堂尽管是年轻气盛之人,可他也没有必要去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展昭比较什么高低。但数日之后,白玉堂又接到第二封信,文字口气比前一封更加激烈起来。信上说:你白玉堂果真是鼠辈呀,胆小如鼠。展昭已经放言要杀尽天下鼠辈,你还这样装聋作哑地躲在陷空岛上不出来,你这个锦毛鼠还枉称什么英雄呢?如果你不去找展昭较量,那你就把锦毛鼠三个字去掉好了。白玉堂这一次认真了,他把信反复看了两遍,同样的信笺,同样的笔迹,当然是同一个人写的了。他感觉每个字的下面都展示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冷笑。他猜不出写信的是什么人,但他看出了写信的人那种调唆的心态。可是,不管如何猜测,白玉堂还是决定了去一趟东京,他要会一会那个展昭。南侠的武功他只有耳闻没有目睹过,此去是凶是吉?白玉堂已经全然不顾了。或者说,并非是他一定要去跟什么南侠展昭比较什么高低,引起他警觉与注意的,只是这两封意味深长的匿名信。他没有告诉卢方几个人,他一向很尊重卢方、韩彰、徐庆、蒋平这四个结义兄长,他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这四个人。而这一次,他却是悄悄地离开了陷空岛,只带着家人白叶。他离开陷空岛的时候,陷空岛上一片安详和睦,没有人知道白玉堂去了哪里。或者说,白玉堂并不想让人们知道他去了哪里。

与其说白玉堂去找展昭一决高下,莫不如说白玉堂好奇。他想看一看那个展昭身手到底如何?他还想知道那个写匿名信的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世界是所有的好奇心都往往害死人呢,即使害不死人,也是累人呢。)

许久没有外出的白玉堂心情很好。一副好心情的白玉堂,一路上却听到了许多不好的消息,最让他吃惊的是河间府的滔天血案。三个王爷在河间府聚会时被人凶残地杀害了,殃及了几十个随从也统统被人屠杀了。如此胆大包天,什么人干的呢?白玉堂的好奇心再次被强烈地勾引起来了。

白玉堂已经退出江湖几年了。

退出江湖之前,白玉堂是一个很忧愁很孤独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他很像一只飘忽不定的影子。他当年曾是一个让人胆寒的杀手。许多杀手在作案之后,便去喝酒赌钱或者找女人,而白玉堂却不是这样。他没有事情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关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他总是细心地擦着那把跟随了他多年的钢刀,他习惯盯着那寒光凛凛的钢刀。他好像总在等待某个机会去杀人。

白玉堂刺杀的最后一个人是张玉亮。

张玉亮是青风会的总舵主,青风会是太原城里最大的帮会。张玉亮一生杀人无数,且武功高强。传说他第一次杀人,是在集市上。一语不和,便拔刀杀人。张玉亮一把柳叶刀舞得虎虎生风,十几个捕快竟然不能近前,还被他砍翻了好几个,只能眼睁睁看他夺路而去。由此,江湖上多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如此疯狂出道之后,张玉亮还曾经只身一人,持一根铁棍独闯武当山门,他击破了十二个道士摆下的飞仙阵。此一举,便在江湖上留下了永久的威名。

(山中的猎狗,全是咬出来的。江湖的高人,全是打出来的?)

刺杀张玉亮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张玉亮居住在太原城内一个豪华的宅子里,他一直深居简出。他的仇家太多了,他不肯轻易到外边抛头露面。张玉亮花了重金雇用了许多江湖高手,为他看家护院。任何人想进入张玉亮的宅院都要经过十道关口。但这些还远远不够,张玉亮身旁总跟着八名保镖,这八名保镖的武功究竟如何,几乎无人知道。但人们却知道,“六扇门”里最好的捕快“云里飞”黄勇,就死在其中一名保镖的剑下,而且是一剑封喉,当场毙命。黄勇之死,委实让江湖中人胆寒了好一些日子。

在这样森严的保卫下,刺杀张玉亮近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何况张玉亮本人就是一个武林中绝顶的高手。

多年以来,张玉亮的仇人们前仆后继花钱雇用了许多杀手,去夺张玉亮的性命,但每次却都被张玉亮取了性命。据说,有人还曾重金雇用了北侠欧阳春。但是。欧阳春乘兴而去,最终还是无功而返。于是,张玉亮所有的仇人都绝望了。面对着欢蹦乱跳的仇人而绝望,这是一件多么悲愤的事情呀。

但是,世界上总有顽固不化的性格,终竟还有仇家不肯死心,坚决要把杀死张玉亮的活动进行到底。他们找到了杀手白玉堂。白玉堂好像没有皱眉,就爽快地承揽了这件业务。他只身带着那把杀过许多人的刀,悄然去了太原城。一个月后,张玉亮被杀的消息传遍了江湖。张玉亮的仇人们欢呼跳跃饮酒庆贺。但没有人知道,白玉堂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杀掉了张玉亮。人们只知道,张玉亮被杀的那天晚上,月光如洗。

白玉堂杀掉张玉亮之后,正式退出了江湖。他举家迁到了他结义的兄弟徐庆的陷空岛,卢方韩彰徐庆蒋平都发现白玉堂憔悴了很多。他们当然都猜得出,刺杀张玉亮这次行动,消耗了白玉堂过多的心血。否则,白玉堂绝不会出人意料地得手。

白叶曾经问白玉堂,为什么不继续做杀手了?白玉堂淡淡地说:“真正杀手是不应该有声名的,既然有了声名,就不应该再做杀手。如果人们都知道了你,你就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而杀手总在暗中行动。”

白叶记得很清楚,自从白玉堂举家搬到了陷空岛之后,就把那柄杀人无数的钢刀收起了。那柄杀人无数的钢刀,就悬挂在白玉堂的客厅里,上边已经有了尘土。

而昨天晚上,白玉堂又重新摘下了那把刀。白叶看到了白玉堂摘刀时的情景,白玉堂轻轻吹掉刀鞘上的灰尘,缓缓将刀拔出,一阵寒光逼迫得灯火暗淡了许多。也就是在拔刀的那一刹那,白玉堂脸上那种进退超然世外的欢快笑容,已经荡然无存了。

白叶知道,一场血腥的争斗,又要重新步入年轻主人的生活了。

(那个已经当了几年“宅男”的白玉堂,彻底消失了。)

白叶隐隐地担心。(是呢,为主人担心,永远是好仆人的职责。因为主人的荣辱直接关系到仆人的饭碗呢。坏仆人不算。多年之后,曾出了个有名的恶仆李固,先是把主人卢俊义先生整到了牢狱里,又把卢太太整到了床上。绝对是仆人中的败类。)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主仆二人过了襄阳地界,走到了一个名叫上元桥的小城。小城有些破败,城墙已经多年失修,软弱无力的夕阳好像一只倦鸟,扑落在灰蒙蒙的城头上。有几只麻雀,在路旁的树枝飞起飞落,十分悠闲。白玉堂已经觉得有些饿了,他抬头看看,天色暮得紧了,他决定就在这个小城住下。他回头对白叶招呼一声,便催马进了城门。城中的青石板路,被马蹄踏得一片碎响。

城中的集市已经散了,人迹已经稀疏。白玉堂随意在街中寻了一个客栈,主仆二人在客栈门前下马。店中一个胖胖的小二满脸堆笑,欢欢喜喜地迎了出来,接过缰绳,牵了两匹马去马厩喂料了。白玉堂和白叶进了客房,草草地洗了把脸,便出了客栈。白玉堂想找一个酒店用饭。二人在街上走着,抬眼看到了前边有一家酒店,酒店门前的幌子在暮色的风中招摇,再走近些去看,酒店的字号赫然在目:仙来聚。这三个字写得飘逸潇洒,很有气魄。走到近前,见门楣上有一副对联赫然入眼:

铁汉进门一杯软脚悠悠如梦

金刚到此半盏摇头飘飘欲仙

白玉堂心绪一动,回头便朝白叶笑道:“你看呀,这幅对子倒也气派。我二人今日且做一回神仙?”

白叶笑道:“做神仙也是主人这样的,白叶不敢存这个念想呀。”

二人刚刚要进店,听到酒店外有人喊道:“占凶吉、卜祸福。占前程、卜来生。二位客官不想占一卦吗?”

白玉堂转身去看,见路边一个卦摊。摆摊儿的是一个书生,正朝他二人微笑。书生三十多岁的年纪,眉清目秀,一双眼睛却十分有神。白玉堂一笑,就要走过去,白叶忙扯住他:“主人呀,怎么能相信这些江湖铁嘴?”

白玉堂淡淡一笑:“自是闲着无事,找一个乐趣也就是了。”说着,就走到了卦摊。

那书生和蔼地笑道:“二位是占卦?或是相面?”

白玉堂打量了一下书生的卦摊,见有笔墨,就说:“简便些最好,我们测个字吧。”

书生便拿过笔来,双手奉上。白玉堂接过笔,略加思索,却递与了白叶,笑道:“你先测一字。”

白叶接过笔,想了想,写了一个“串”字。

(串?大概是饿了,想起了羊肉串儿?白玉堂也真是的,既然饿了,就先吃饭么,你测什么字呀?唉!或是没饿疼呀!)

书生接过笔,又打量了白叶一眼,思忖片刻,笑道:“双口相叠,一言封住。先生应该是少言多做之人。我看此字俏皮,先生必是供食于大户人家。两口相叠,必是子承父业。口口相连,先生每日里少不了递话传达,先生必是主人的管家。先生心口如一,必是直性人。我测得如何?”

白叶与白玉堂相视一笑。白叶摆手道:“莫要再说了。”就把笔递与白玉堂。

白玉堂接过笔,笑了笑,心念一动,也写了一个“串”字,递与了书生。

(或许白玉堂也想到了羊肉串?真饿了?)

书生接过看了,思忖片刻,皱眉说道:“双口传一信,先生心中自然是信实了。先生是精明人,却是听了外人的两次言语,才出远门的。其实,先生近些日子并不宜出行,此字心头一串疑问,必是一个患字。心头之患,怕是要……”说到这里,书生停住了。

白玉堂哈哈笑了:“这位先生呀,你好一张利口。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二人前后测的字一样,说法却不同呢?”

书生也扑哧笑了:“不会错的。同是一个串字,这位爷是无心而测,你却是有心而写,这位便是无患,你便是有了心头之患。字一样,事端却不一样的。”

白玉堂点头称是,就让白叶掏出一锭银子交与书生。

书生却摆手:“真是用不了这许多的,先生出手阔绰,莫不如请我吃一杯更好。”

白玉堂爽声笑了:“先生真是一个痛快人呢。请吧!”就大步走进酒店。

书生也便匆匆收了卦摊,随白玉堂进了酒店。

白叶窃笑,这算命先生真是顽愚,一锭银子如何也抵几场酒用。怎么算不清账呢?就随了书生进了酒店。

满脸堆笑的店小二迎出来,朝书生施礼揖了:“钟先生好。”

白玉堂与白叶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了这个书生姓钟。白玉堂也看出了。这位姓钟的书生应该是这家酒店里的常客。白玉堂也突然想起了,这酒店门上“仙来聚”的匾额,那三个神采飞扬的大字,或是这位钟先生写的?白玉堂不禁重新打量了钟先生一眼,这是一个很文静的书生。白玉堂也细心地注意到了,书生脚下步子极为轻捷。白玉堂心中一时闪过了许多念头。或者说,他突然有了些警觉。

(进了酒店之后,白玉堂便会知道了这个算命的书生名叫钟涛。再后来,白玉堂便会知道,这个名叫钟涛的书生,竟然是襄阳王手下的一个幕僚。但是,白玉堂此刻还没有想到,他在途中遇到的这一个名叫钟涛的书生,却让他卷进了后来很多让人胆战心惊的事情,会把他以后的生活搞得十分糟糕不堪。其实,许多人生的错误之所以不可避免,大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有一句经验之谈即是,在错误的时间,在错误的地点,结识了错误的人。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世人常常用这句沮丧的话,表达事后的懊悔之意。可是,谁让你认识他呢?活该!

活该完了,咱们还是接着往下看白玉堂吧。)

白玉堂和钟涛对面而坐。钟涛第一句话,就使白玉堂悚然心惊了。

钟涛打量着白玉堂:“我不会猜错的,先生便是陷空岛上的锦毛鼠白玉堂了。”

白玉堂一愣,旋即笑了:“你如何看出的?”

钟涛微微一笑:“我还看出了,你此行是去东京,是要找展昭比试武功的。对吗?”

白玉堂皱眉,霍地起身,拱手问道:“敢问先生是什么人?”

白玉堂猛然问这话时,他已经有了一种直觉。他跟这位钟先生在这里相遇,好像不是偶然,似乎是一种刻意的安排。他可能要在很长的时间里,要与对面这一个测字先生打交道了。直觉,对一个久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十分重要。因为,直觉常常会让人省去许多心力。

钟涛淡然笑道:“白英雄少安毋躁,请坐下说话。我姓钟名涛,现在襄阳王手下做差。”

白玉堂“哦”了一声,点点头,重新坐下。他脸上微笑着,心头却有了警觉。他从心里讨厌襄阳王府中的人。

钟涛笑道:“我今天特意在此等白义士,已经等了两日。”

白玉堂又“哦”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坦率。

钟涛抬手击掌,店小二就端出一个盘子来,上边盖着一块华丽的锦缎。钟涛用筷子挑去了那块锦缎,竟是一盘光灿灿的金元宝。

钟涛笑道:“我出这些钱,买人一条性命,怕是足够了吧。”

白玉堂也笑道:“不见财帛不动心,此是常理。我白玉堂的确是做过这一行的。钟先生出手出此宽绰,白玉堂并不多见。但是,钟先生或许并不知道,白玉堂退出了杀手这一行,也经有年矣。我不好再重操旧业。”

钟涛点点头:“我当然知道白义士已经退隐多年,但我想,白义士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如果说,我要买的这条人命的确是千夫所指的人呢,白义士大概不会推辞了吧?再者,我也看出,白义士此次重现江湖,必是为争斗而来。既然是争斗,就能够流血,既然流血,就难免伤及性命。怎么好说,白义士从此就不再重操旧业了呢?”

白玉堂呵呵笑了:“钟先生呀,你说的并不错,我虽然退出江湖几年了,并不是从此对江湖中的事情不闻不问了。只是不知钟先生所要杀的是何人?白玉堂有言在先,我从不杀不该杀之人。”

钟涛微微一笑:“这个么,我当然知道。而今天我想杀的这个人,确是非杀不可。”

白玉堂却摇摇头:“众口铄金,自然金销。千夫所指之人,却未必便是该杀之人呢。还望钟先生明示,你要白玉堂去杀哪一个?”

钟涛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接过,打开看了,眉头皱起:“钟先生,此人……”

钟涛长叹一声:“白义士,咱们慢慢讲来。”

白玉堂把这张纸在手条里掂了掂,又递还给钟涛。他两只眼睛盯着钟涛,他直觉自己很可能走进一场麻烦中去了,脸上却挂着超然物外的微笑:“请讲。”

(钟先生呀,你就别罗嗦了,利利落落就开个价吧!若是给少了,白玉堂可不干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