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晓,天光已经大亮,开封府刚刚熄了通明的灯火。忙碌的开封府呀,又是一夜未眠。
欧阳春服下了韩彰的解药,沉沉地睡去了。
韩彰后怕地对众人说:“这种毒,若再耽误一天,怕是无救了。欧阳大侠六个时辰之后,便如平常了。”
众人长长松了一口气,展昭松了眉头,暗叫了一声侥幸。
展昭问:“韩义士,月芽毒药到底是什么毒?展昭只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还请韩义士说明,展某也好长个见识。”
韩彰揩了揩额上的汗水:“月芽毒非比寻常,是由鹤顶红等八种毒药配制而成,只有独门解药才可解得。我能解此毒,也是前几年在江湖上误打误撞不经意配制出来的。只是,这种毒多是出自官门,欧阳大侠怎么会中了此毒呢?”
这时,王朝马汉走进来,对众人道:“包大人请诸位到大堂议事。”
众人便去了大堂。
大堂里的空气像扯满了的弓弦一般紧张。包拯阴沉着一张脸,从后堂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看着左右两厢,一边坐着展昭马汉张龙赵虎王朝,一边坐着卢方韩彰徐庆蒋平。公孙策站在包拯身后,他慢慢地呷着一口茶,目光茫然四顾,谁也猜不透公孙先生在想些什么。
包拯沉吟了一下,他按照公孙策的建议,把皇上交办的两道密旨对众人讲了。众人听罢,惊得呆了,想不到呢,皇家竟然会发生这种惊天动地的大案。
大堂上一时沉闷下来。
良久,展昭打破了沉闷。问道:“包大人,若说这河间府血案便是一件无头之案,其恐怖已经超出我等的想象。天下虽不乏胆大妄为之徒,若敢屠杀王爷,我看却无人有这样的胆量。查这件案子,我等直是无从下手啊。再说襄阳王的案子,既然动了龙颜圣怒,皇上如何不下一道圣旨,宣他进京缉拿便是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还劳动人马去襄阳府去捕他呢?”
包拯说:“展护卫,圣上旨意,我等只有照办,有道是皇命难违。”
韩彰也疑问道:“包大人,非是我等疑心,刚刚展护卫说得是呢。那襄阳王若有叛逆之心,皇上若是不便暗中缉拿,也就该正大光明出兵征讨,为什么要使用这种黑暗凶恶之策呢?”
包拯叹道:“若包某猜想,圣上这样做,应该是皇上的良苦用心。诸位细想,若派兵征讨,必然殃及百姓。如果暗暗使人除了那贼王,神不知鬼不觉,天下依然太平无事,这也是圣上一片仁慈之心呀!还望众位英雄细细体会才是。”
卢方起身拱手道:“我兄弟四人乃是寻常草民,承蒙包大人抬举,自当报效国家,奋不顾身。我等如何办差?请包大人下令吧!”
包拯称赞:“卢义士果然英雄豪杰,我适才已经写了奏折,近日之内,必当呈递圣上,包某相信,圣上爱惜天下英才,必然能给几位一个身份。”
四鼠听得感激,同时跪下:“谢包大人。”
包拯摆手道:“不必谢我,包拯只是为国家网罗人才。几位现在去歇一下,一会儿包拯还要辛苦几位一遭。”
卢方道:“我等并不劳累,请包大人下令。”
包拯道:“我想白玉堂已经回到陷空岛,还望几位回去,劝说白玉堂他交回官印,不可一误再误。”
卢方看看韩彰几个,点头道:“我们现在就动身回去。”
展昭道:“几位先走,我等欧阳兄身体好些,有些事情还要与他商量。五日内,我定与白玉堂在陷空岛见面。”
卢方道:“那我们就先行一步。”
卢方、韩彰、徐庆、蒋平向包拯叩别,走出了开封府。
开封府外,已经是日上三竿。
卢方长长出了一口气。昨天夜里真是闹得人仰马翻。他感觉到身心疲惫极了。他转身对韩彰、徐庆、蒋平道:“三位兄弟,回到陷空岛一定先要喝上几杯,解解乏气的。”
徐庆骂道:“都是白老五闹的。”
韩彰、蒋平都没有说话。
卢方心头有些发酸。他现在不知道白玉堂去哪里了。他真得能回陷空岛吗?人生真是难以预料,想不到同心同德的陷空岛五鼠,竟闹到了离心离德的地步。相信这件事不久就会传扬到江湖上,不知武林中人会怎么小视陷空岛呢。更让他担心的是,白玉堂千万不要再闯出什么大祸来。他长叹一声,就上了马。兄弟四人扬鞭催马出了东京。
兄弟四人正在官道疾走,忽见前边跌跌撞撞跑过来了一个人,卢方当然认得,正是他的家仆王三。王三风尘仆仆,一脸惊慌,见到卢方,就放声痛哭起来。
卢方不曾问话,蒋平惊得先发问了:“王三,怎么了?”
王三哭道:“几位老爷呀,陷空岛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