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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前奏 正文 第11章疯魔的遭遇

“那葛鸿飞真的抓到了丁羽?”

“幸好,丁羽的好朋友,也是天犀村的另外一个人,他救了丁羽,很可惜,他自己就从山涧上坠楼,摔死了,当时就死在了美杜莎神殿的外边,当时葛鸿飞就摔人到了美杜莎神殿的外边,封锁现场,其实当时的美杜莎神殿就是一个小小的荒庙,上边是一块突出的石块,显得很险峻,这神殿四周也是崎岖的山道,你现在见到的这些平坦的平台,都是后来修建的,因此才会有你梦境中的那一幕。”

因此才见到梦中的一幕,这么说:“我当时就在现场?”

“不错,你是在现场,在人群中,只是没有人见到你。”

“我,当时是谁,是什么身份?”张子恒想问,我究竟是谁,究竟是不是韩怸的孩子,还是有其他的身份。

但是,木头却对这个问题只字不说,他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深入下去,或许他觉得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只有等水到渠成之际,才能把最关键的东西抛出里。

“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葛鸿飞是何等的残忍和卑鄙。”

“好吧,先不说这个了。”张子恒不想在是非的漩涡中过度徜徉,那是没有结果的争论,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前的谁是谁非对于今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有个问题不明白,我梦境中的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到了迷魂山才会想起来?”

“这个很简单,触景伤情,这些东西刺激到了你的思维。”

触景伤情,真的这样嘛?

张子恒有几分不相信,事情真的这样简单,当然了,他还有几个相信,父亲韩怸为什么不肯让他到迷魂山游玩,这从另外一个层面上充分证明韩怸担心张子恒到了迷魂山,会想起什么,因此才会三番五次拒绝,并且为了让张子恒彻底放弃到迷魂山的念头,还不惜用霸道的方式打揍。事实上,他也真的的是到了迷魂山才突然想起了这些过过往的回忆。

“我想不会这样简单吧,到了迷魂山,我就想起了全部的事情,如果真这样,我都到过了迷魂山好多次,为什么还有许多东西没有想起来呢?”

“哈哈,孺子可教也啊,这么一会,你总是开窍了,不隐瞒你说,你的梦境多数都是真实的,当然了,这些都已经沉睡在你脑海中多年,如果想让这些东西蹦出来,是需要一定的外界条件。”

“外界条件,这么说,是有人在配合你了?”

“哈哈哈,不愧是你小子,是够聪明,孺子可教啊。你说的不错,是有人配合了我,帮助你快些恢复记忆。”

“这个人是谁?”张子恒有一种被欺骗和玩弄的不幸,其实早些是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预兆,只是他不想说出来,更准确说他是不想往这个方向思考,因为他相信友谊是牢固的,是不容猜疑和折腾的,想不到,事实上真的如此。

这个配合着木头的人是谁,高小松,还是敷狄,或者是韩铎,或许是其他什么人,但是他相信,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凯卓尔,因为完全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和机会,说白了,整个过程中凯卓尔是最无辜的人,他的死,或许是最冤枉的,如果不是矢崎成立了那个侦探小组,凯卓尔一定会平安无事,只可惜,聪明的矢崎也上了刘峰的当,而凯卓尔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了漩涡当中,凯卓尔才是最可怜的。

当时,也就十一人登山的前一个晚上,张子恒的梦境夯实,并且是在一种游离于真是和幻觉当中,有这种状态的可能性只有两个,要么是被人下药了,要么就是被人催眠了,如果一定说有第三个可能性,那就是下药兼催眠。

谁会有这样的大的本事,在张子恒自己毫不知情的状态之下被催眠,被催了眠也就算了,还不让身边的人知道,要知道,当时是高小松和韩铎两人和张子恒入住一个房间,用另外一种说辞就是,高小松和韩铎已经加入了木头的同伙,他们一同实施了对张子恒的催眠。

要么敷狄怎么会说,当天晚上他见到了张子恒走出房间,如果敷狄说的都是真实,既然敷狄能发现自己走出了房间,同在房间的高小松和韩铎就没有道理不知道,所以说,高小松和韩铎两个人,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或者,两个人都在说谎。

事后,高小松离奇死亡,韩铎也变得神神鬼鬼,一定说是自己害死了高小松,这样说来,他们两个人都有参与,只是说他们未必是联合在一起,他们是各自独立,各自为政的状态。

至于敷狄的死,也不排除他是被人灭口的可能性,只是敷狄为什么会到太水村,还同自己的家人说,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一定同太水村有关呢?

张子恒梳理着这些事情,然后把注意力放在木头身上,很干脆地问道:“是当日的是一个人当中的一个,或者多个,他们是你的帮凶?”

“不不,帮凶这个词汇太贬义了,只能说是相互配合,只能说是我们有共同的远景,希望你张子恒能早些回忆起当时的事情,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开心,安心。”

张子恒可没有心情听他说这些古怪的道理,到了现在,他有些惆怅,虽然还不能确定的事情太多,但是对于他的打击也不算小了,他有一种心灰意冷的凉意,他不想再过问这些是是非非了,更不想充当一个道德的裁判,他只想知道真相,知道自己的真相,也要知道二十年前坠楼案的真相,包括高小松和敷狄之死的真相,尤其是要知道凯卓尔死亡的真相。

“告诉我,那个人是高小松还是韩铎?”

“你很想知道这个?”

“如果你是我,你也一定要知道的。”

“或许,我理解的心情,但是,这个事情还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这件事情要由另外一个人告诉你,这样名正言顺一些。”

这个东西还有名正言顺之说,张子恒觉得十分的好笑,既然他不想说,能找出另外一个肯说的人出来,那不是也一样嘛,他问木头,那个人是谁,在什么地方,怎么才能找到?

木头站了起来,他顺山路往下看了一眼,应该是等什么人吧,张子恒看了眼时间,如果是等什么人,这个时间也快到了吧?

“你等人?”

“不错,这样,你先等我一会,我先去给你取一样东西,见了这这个东西,你就明白了。”

听木头这样说,张子恒情不自禁地碰了一下自己的衣兜,里边是那个鱼环,上边是只有在阴雨天才能见到的纹案,一只若隐若现的犀牛。难道木头还有拿另外一个鱼环,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同天犀村有关的一些东西,这让张子恒心生无限的猜想和好奇,看样子这个天犀村同自己真的有莫大关系。

这个时候木头已经走开了,顺着山路往下走,他一边走,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看样子是真的在找人。

过了十分钟,木头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人群中,张子恒就拿着这个鱼环反复琢磨,如果说这个东西真的是天犀村的物价,又是怎么样辗转至今,最后落在自己的手中呢,如果最后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天犀村的人,那么这个东西要归还给谁比较妥当?

一晃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这个木头回来。

找人也不至于这么慢吧,如果腿脚快一点,一个小时可以从山顶到山麓跑了个来回,这个木头去干什么了?

张子恒也站了起来,顺山路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找,根本就没有找到木头的影子。恍然大悟,张子恒突然明白了,木头哪里是取什么东西,更不是找什么人,他这是跑掉了,逃之夭夭了。

哎呦,王八羔子了,张子恒气得直跺脚,他千叮咛自己,绝对不能让这小子跑了,否则这一天的努力就算白费了,末了,末了,想不到还是让他给跑掉了,这个小子也太狡猾了。真不是东西!

张子恒就想不明白了,从那个第一次见到的算命先生开始,他们似乎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什么都知道,并且一点一点把知道的事情告诉给他,但是却不肯全部告知,并且表现得神神秘秘,动不动就隐身遁形,让你无从寻找,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真想高追什么,那就直言相告多好,为什么还要耍这些小孩子玩的勾当,多让人看不起。

当他一边走,一边怒气腾腾的时候,突然有个导游走了过来,这是个女性导游,导游大概有二十三四岁左右,长相很清秀,貌美,她十分客套地走上前,问张子恒说:“请问,您一定是张子恒吧?”

“啊,我是张子恒,您?”张子恒有几分纳闷,这个地方是不会有人认识自己,除了那个木头和那个算命先生除外。

“是这样——”导游小姐如实告知,刚才的时候有一个自从是张子恒好友的人找到了导游小姐,他说自己有一些紧急的是要下山,刻不容缓,因此请导游小姐代劳,把一份书信交给了山上的张子恒,导游听了也十分奇怪,她说,你大可以给你的朋友张子恒打个手机,或者发个短信都可以啊,为什么一定要书信呢?

这人说,有些事情真的不好当面说,只能用书信来传递了,导游肩负替游客排忧解难的工作职责,也就只好答应了,对方塞给了导游一些钱,然后把一张照片递给她,说就是张子恒,到美杜莎神殿就能找到此人。

于是导游小姐就拿着照片和信件到了美杜莎神殿,找了一会,见到一个人模样同照片人十分相像,并且顺着美杜莎神殿外边的路口往下走,于是就上前询问。

张子恒把导游小姐手掌内的照片拿过来,这果然是自己的照片,并且照片的背景就是这个迷魂山的景色,虽然照片上没有呈现出日期,但是能够知道,这一定是今天刚刚拍照的,看样子对方已经把他完全掌控在鼓掌之前,他自己还不太自知而已,张子恒心中生气,猜想这一定是木头干的勾当,他问道:“请问,那个人长相怎么样?”

导游小姐描述了一会,张子恒明白了,这个人就是木头,木头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样,他究竟要干什么,还弄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书信,他急忙打开书信,看看里边的内容:

哈哈,张子恒啊,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你是看不见我的,但是,我能看见你,我就在迷魂山的某个角落里,用望远镜看着的表情和你生气的样子,你知道不,这样的感觉真的好舒服。

哈哈,张子恒啊,你是个傻瓜,傻的不是因为你傻,是因为你一直在傻瓜的氛围中生活了几十年,好吧,你一定想知道真相吧,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不是在这个地方,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你就要按照我说的办。

第一,明天中午的时候,你到那个山洞去,就是那个洞里有石壁画的山洞,那天晚上你们十一个人到过的地方。

第二,就要当着导游小姐的面,冲天空喊一句:我张子恒是个大王八羔子。哈哈,如果你不喊,或者你莫不开这个面子,那就算了,你一辈子都别想知道真相,不要说你自己的身份之谜,就连高小松和敷狄他们是怎么死的,你都修想知道。

第三,你喊完了之后,要当着导游小姐的面,把这份信塞进自己的裤裆里,然后呢,再把书信拿出来,放到嘴里吃掉。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受侮辱的感觉,其实呢,你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怎么抗压更多的屈辱和苦难,如果这点小事的都办不到,那你就什么都不要知道了,还是回到丹云大学,当你的讲师,当你的韩怸的儿子比较妥当。

第四,哈哈,记得啊,千万记住这三点,如果有一样不照办,你就休想知道真相啊,千万不要心存侥幸,此刻我正在看着你呢,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包括你的表情和眼神都逃不过我望远镜的镜头。

王八羔子了,张子恒恨得咬牙切齿,真想一把抓过木头,把他给撕烂了,他四周凝望,这个王八羔子在什么地方呢,他一定走的不太远,或许就在距离很近很近的地方,监视着,可是,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什么事请都要按照比人规定好的游戏规则办,这才是人生最大最大的悲剧。

他决定了,就算让自己承受再大的屈辱,他也一定要把这条路给走到终点,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定要知道高小松和敷狄,还有凯卓尔和季憨博是怎么死的?

他鼓足勇气,仰着头,冲着天空大吼:“我张子恒,是个大王八羔子——”

仰天长啸啊,这一声的动静还真不小,把周围的许多人都惊得伫足观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地方的人本来就多,一有热闹就多过来看,不一会就聚拢了不少人。

张子恒的脸憋得通红,他暗下决心,等找到木头,一定要让他双倍偿还,也让他尝尝这种别羞辱的滋味。

导游小姐距离张子恒最近,她完全没有想到张子恒会如此,她目瞪口呆地盯着张子恒,几分不解地问道:“先生,您这是在了,需要帮助吗?”

需要帮助,需要帮助什么啊,怎么需要帮助,更难为情的还在后边呢,当着一个女导游的面把自己的裤子解开,还要把书信塞进裤裆里,再逃出来,放进嘴里吃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啊,况且身边还聚拢了这么多人。

张子恒脖子都憋粗了,如果不这样,那个木头肯定会一走了之,到时候他还是什么也不知道,豁出去了。

张子恒闭上眼睛咬紧牙,当着导游的面就开始解开了裤子,麻利地把书信塞进了裤裆里,只听见女导游哎呀一声,然后是一阵后退的脚步声,再就是附近杂乱的嘲笑声,鼓掌声,哈哈大喊声。

张子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面子和尊严都扯淡了,他一直闭着眼睛,把裤裆内的书信抽出来,直接放在了嘴里,咀嚼一会就吞咽了下去,周围的笑声更加巨大了,有人还冲个张子恒喊:“喂,什么味道啊?”

干完了这些事,就是是完成了书信上的全部事情,他低着头,往山下就跑,他要快点离开这个丢尽了面子的地方,回到旅店里好好静静,休息一会。

丹云市内,韩平把车子开到了第一医院,他锁定的目标当然是这里的行政院长泉意铭,还有这家医院本身,如果张子恒和矢崎的判断完全正确,这家医院的主楼有问题,三层半有一层是隐蔽的楼层,就完全能证明泉意铭有问题了。

车子停在了医院附近的一块停车场上,韩平顺着车窗户望着这栋大楼,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件他拿捏不定的事情,太水村和帝王阙集团之间会不会闹出流血冲突,说真的,他希望事情闹大,虽然这完全违背了他职业身份的原则和操守,不过他真的想给帝王阙集团,尤其是这秦斌一点教训,他已经从多方面调查了秦斌这个人,这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什么坏死都干尽了,设计陷害太水村这是他斑斑罪行中的一桩而已,他聚众赌博,放高利贷,开设地下色情场所,逼良为娼,强奸少女,强征土地,不知道逼了多少人家破人亡,这些都是秦斌的罪行,但是就因为他独特的家族背景,谁也不敢动他一根汗毛,总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有把事情闹大了,才会给秦斌造成麻烦和重创,问题是,如果真的把事情闹大了,太水村的人同样会跟着倒霉,这是韩平所不愿意见到的。

他本来是要到帝王阙集团找秦吴凯,希望秦吴凯能出面说服秦斌的恶行,但是接到了矢崎匆匆忙忙打来的手机,矢崎坚决不赞同韩平见秦吴凯,这样会把许多已经郁积了许多的矛盾即将爆发的火山给熄灭,反倒是不利于事情的最终解决。

韩平虽然同意了,并且默许了矢崎的建议,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份顾虑。

矢崎之所以如此,也并非没有他的原因。

其实,矢崎和张杨当时正好守在太水村的外围,希望用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出太水村的问题和允泰,矢崎和张杨有一个共同的诉求,那就是早点找出允泰,只有见到了允泰,王西平的生命才会以后保证。

但是,两个人的守株待兔非常的不顺利,太水村毫无动静,就连帝王阙集团的秦斌也不过来,等了尽两个小时,两个人被太阳晒得晕头转向,还是没有效果,还不能往前走,如果靠近了太水村,那些大狗同时犬吠,他们行踪就会被发现。

张杨说:“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啊,守株待兔要等到什么时候?”

守株待兔,这个词汇让矢崎猛然间醒悟了,因为他知道,他们这并不是守株待兔,他们只需等待两天时间,许多问题就一定会见分晓了,因为秦斌只给了太水村两天的时间,两天时间过后,无论是秦斌还是太水村的人,他们肯定沉不住气了,肯定要有所行动。

但是,如果这期间韩平冒然地去见了秦吴凯,秦吴凯就可以堂而皇之,水到渠成地把这个两天的期限推延到无限期,那样的话,才是真正的守株待兔了。

于是他才拿手机给韩平挂了过去,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和建议,当然了,他之所以这样也是承担了许多风险,因为谁也不敢保证太水村和帝王阙集团的人不会冒出什么流血冲突,如果这其中不是涉及到一个允泰,不是为了找出允泰给王西平治病,矢崎绝对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和赌博。没办法,他觉得王西平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矢崎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他也对大家承诺过,绝对不会让王西平出事,刚才在医院里也对墨小蕴和吴子琼说了,不要把王西平中毒的事告诉哥加入,他一定有办法找出允泰,种种不确定性和充满了无限变数的承诺一下子都压在了矢崎身上,他也只能鱼死网破,背水一战了。

韩平在想着矢崎为什么会如此决然,除了矢崎本身的自信之外,或许还有其他的因素,或许,他韩平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不错,如果换了韩平站在矢崎的角度,他也会如此吧,不过这话也说过来,王西平变成这个样子,他韩平要承担主要的责任,如果不是他韩平动用手段让王西平充当他的内线,王西平也不注意被允泰毒害,将心比心,于情于理他都要接过矢崎的承担。

第一医院的人不算太多,但也断断续续的,从来不会有寂寞的时候,就这样守在车里肯定不会有发现,雷怄明确表示过,如果找不到泉意铭犯罪的铁证,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拆了这座主楼的建议。

他下了车,走进第一医院,如果说这栋大楼有问题,那么一定是请了什么建筑队来施工,既然有施工,就一定会有记录,找到这家施工队,或许能事半功倍吧。

要找什么地方打听这个呢,找泉意铭肯定是不行了,他是行政院长,许多的事情都是由他来负责,如果不找行政院长,那么要找谁呢?

韩平毕竟是专业性十分强的人,他知道在什么地方找到漏洞他想到了维修的后勤,还有物业这一块,因为大楼一旦什么地方坏了,他们多数会联系曾经给他们建筑这栋大楼的人,顺这条线拉,说不定就找到了线索。

来的了医院的后勤,韩平直接找到了这里的负责人,也就是后勤干事:张伟,当他知道了韩平的身份,先是愣了许久,同警察打交道多不会有什么好事,尤其还是负责重案的刑侦队长。

“韩队长,我还是联系我们的行政院长吧?”

“不需要,这件事情不但不需要联系泉意铭,还不允许你告诉他,如果你擅自行动,给案件的侦破带来什么问题,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韩平就知道,尤其是在事业单位里,谁也不敢出卖自己的顶头上司,那样自己的优越铁饭碗就会不报了,没办法,韩平为了破案,只能给他一些精神上的压力。

“好吧,韩队长想知道什么?”

“也没什么,我只想知道,这栋大楼当初是什么集团承建的?”

“阚恩建筑,明月集团,凯恩斯工程,还有黄皓集团,也包括了天鹊建筑……”这些都是远近闻名的大集团,知名度和美誉度都十分好,韩平对这些集团也多少知道一些,这些集团断然不会干出太过火的事,他们都十分爱惜自己的美誉度,绝对不会为了一点利润就打断送了自己的形象。

“怎么,这栋大楼要这么多集团共同修建,这也太夸张了点吧,你说的这些家,任何一家都可以独立承担了,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招,动小聪明没有你的好处。”

“韩队长,您误会了。”他十分委屈的样子,抹了一下嘴唇继续说,“这栋大楼建筑起初出了点问题,然后就换了一家承担,过了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明月工程自身也出了点问题,于是就又换了一家,反反复复,这么折腾了好几次,最后,由天鹊建筑把这栋大楼完工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真的让韩平心生疑窦,他也知道有许多大楼在建筑过程中出了种种问题,那都是因为经济原因,或者是资金不足导致的工程无法继续,那这种无法继续的问题也之只会出现单次,并且出了问题,一旦资金补上,工程会继续接上,没有听说工程会换成另外一家公司啊。

“我想知道工程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会换成第二家?”

“哦,这个具体的细节我就不知道了,许多事情都是由我们的行政院长泉意铭一手跟进,如果您一定要知道,最好还是要找到泉意铭问问。”

废话,谁不知道泉意铭什么都知道,问题是这个泉意铭会如实告知?这个张伟真是个滑头,总是想方设法逃过麻烦,你想逃过麻烦,我就偏偏不让你安静,韩平下定决心,把突破口就放在了这个叫张伟的干事是身上,他还想继续问,不等开口之际,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人风风火火跑进来,面带喜悦之气和兴奋,大概这个人没有见到屋子里还有一个韩平,也难怪,韩平坐在了门的背面,当有人推门进来之际,打开的门正好把韩平给遮挡住了,这个人以为屋子里只有张伟一个人,也是就无所顾忌地说:“张伟老兄啊,给,这是你的钱好处费,一分钱也不少,我们合作绝对讲究诚心,绝对不会让我们的朋友吃亏。”

韩平看得很清楚,张伟的脸上突然变了形状,尽量使用各种表情给这个人暗示,希望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但是这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大概是完全让钱给冲昏了头脑,还是一个劲地说:“以后这样的机会多多,我们一起合作,大家一起赚钱,一起富裕。”

“行了,别说了。”张伟大叫了起来,吓的这个人一激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往张伟警戒的方向看过来,韩平也就站走了过来,虽然听到的不是细节,但是他也明白了,他们交谈的内容肯定是一部分灰色收入,见不得光的东西,他主动走到门口,把门给关上了,以防止别人听见屋子里说什么。

这个刚刚走进来的人年岁不大,也就是二十多岁吧,应该是个刚刚毕业的学生,因此办事才会如此毛糙,易冲动,不冷静,比起同样是学生的矢崎可逊色太多了。

他用力拍了这个人的肩膀,把他往下压,让他做到一张椅子上,这个年轻人十分的傲慢,试图用力挣脱开韩平的手:“你是谁啊,你想干什么?”

韩平如铁钳子的手一较劲,抓捏着他的肩胛骨,痛得他哎呀一声惨叫,老老实实做到了椅子上,什么也不敢说了,求饶一样盯着张伟,他一定在问,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个人是谁?

韩平冷笑着,问张伟说:“这个人是谁,干什么呢?”

张伟低着头,样子放佛是捉奸在床的沮丧,他不能不说,于是只能说:“他是医药公司的业务员,我们有一些生意往来。”

“生意往来?”韩平虽然不是这个领域内的人,他也知道一个最基本的道理,医药公司的业务员,只能找院长或者专业的医生们沟通,怎么会找一个负责后勤的人呢?“张伟啊,我说你不要给我耍花招,千万别当我是三岁小孩。”

“你别误会,他真的是医药公司的人,你之所以不信,是因为这里边有些内情您还不知道。”

“什么内情?”

“其实,我和他有个中间人,通过这个中间人,我们才构成交易。”张伟皱皱眉头,似乎是很不情愿说,但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说也不行了,他摇着头,勉为其难地说,“其实呢,这些都是王风在穿针引线,是王风的点子,希望能利用差价赚一些外快。”

王风,这个名字让韩平顿时心潮澎湃,哪个王风,不会丹云大学的实验室管理员王风吧,那个刚刚丧命的可怜虫王风?

“哪个王风?”

“就是丹云大学的王风。”张伟的回答印证了韩平的怀疑,他目光烁烁地盯着张伟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伟家不好隐瞒了,也只好如实相告,医院公司的人有无数的业务员,这些业务员都想方设法把联系到医院的关系,这样才好把手中的药售卖给医院,赚取一定的提成,与此同时呢,这个王风有无数的关系,他能比市面上的价钱低出许多的价钱买到药品,于是,王风就找到了张伟,他们想出一个绝妙的策略,他们选中一个医药公司的业务员,充当一个门面,王风通过自己的手段购买一批药片,当然了,就说这批药品是从这个业务员手中购买,然后将这批药品卖给第一医院,这里有个手段和细节,记账的时候不计在药片采购上,而是记在了后勤采购上,当然了,这也是王风为什么会找到张伟,肯把其中一部分利润分给张伟的原因,因为他跳不过这道环节,否则就不好执行了,这样就来了个不知不觉的偷天换日,与此同时,王风还会动用他自己的关系,找到另外一个下家,把这笔药品在收买出去,这样一来,他们不用花费一分钱,就可以空手套白狼,赚了一笔不菲的收入,说白了,第一医院充当了一个临时仓库的角色,并且预付了一部分资金,就算在这个过程中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风险也是有第一医院承担,反正当时入账的时候记录的是后勤采购,后勤这边随便弄一个还账就可以把事情推个干干净净,如果成功了,第一医院这边的管理层什么也不知道,后勤这边再由张伟把入账记录随便找个什么理由给抹点,神不知鬼不觉,谁也不会察觉什么,钱还是到了自己手中,这绝对是一笔包赚不赔的好生意。

韩平暗中替第一医院叫屈,想不到这个王风还真有点通天本事,把外脑经都动到了外边,真不知道彭昂大学那边被他骗去了多少钱,想不到他校长黄海宇聪明一世,却让这么一个小人给钻了空挡。

“可是,你们是怎么和王风联系上的呢,你们一个是医院后勤的干事,一个是丹云大学的主任,似乎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吧?”这个也是韩平奇怪的滴地方。

张伟说:“其实我们认识也算正常,平时的时候,我们和丹云大学有一些联系,丹云大学那边给我们医院输送了不少人才,还有一样,我们的许多医生也在彭昂大学那边任教。”

这个倒是也对,医学院校和医院是分不开的一家人,双方一定会有紧密的合作和技术支持,如果缺少了这个纽带,相信双方都不会有好的发展。

“问题是,这人才输送和交流,同你们后勤和实验室,没什么关系吧?我想知道的是,你和王风是怎么认识的?”

“哦,这个啊,我和王风认识,应该是一次,那是几年之前了,我们医院采购了一批医疗设备,正好赶上当时的丹云大学也在采购类似的设备,就这样,我和王风就认识了,当时能认识,也算是一个巧合。王风这个人,喜欢结交不同的人,人脉特别广,他说,在这个社会上混日子,就要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只有朋友多了,金钱就会如滚雪球那样来,你会有数不清的钱了。”

是啊,真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如果不是他多了秦吴凯这样的朋友,相信他现在还会好好地活着呢,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秦吴凯杀死了王风,但是,韩平已经认定了是这么一回事。

就这个时候,韩平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助手金惇打过来的,韩平走到一边,他不想,也不能让外人听到他破案的进展,于是小心,且小声的问道:“金惇,有什么发现?”

金惇:“我联系到一个人,他是泉意铭的同学,相信他对泉意铭会有一个全面的认识,找这个人从侧面了解一些泉意铭的情况,对破案有帮助。”

“哦,非常好,非常好,这个人是什么人,现在在干什么?”韩平真的非常满意,其实就算不是金惇有了这个发现,他也会从泉意铭身边的人多多打探,希望对泉意铭的为人有个全面的认识,好的搭档就是这样,对方总能在你干一件事情之前就想到了你要干什么,并且为你铺垫了一条顺当的路。

金惇说:“这个人叫黄田,他也是一家医院的院长,他是泉意铭的同时,我调查了一些,但凡和泉意铭是同学的人,只要还从医,他们的水准都不低,最不济也是一名主治医师,看样子,这个泉意铭果然有些道行,人以群分,这说的还真有道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这个样子,一个成功的人,身边是不可能有那些为了生计发愁的人,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身边也不会有那些猥琐奸猾的人,搞原创的人肯定不会和投机的人是朋友。

韩平让金惇到某个固定的地点等候,他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就一同去见见这个黄田。

挂了信号,韩平把注意力再次放在张伟身上,他绕着这个张伟和不相干的医药公司业务员,走了几圈,他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张伟身上,他问道:“我听说,丹云大学最近买了一批设备,你一定知道这个事吧?”

“啊?”张伟愣了一小会儿,长大了嘴问道,“买什么设备啊,我没有听说过呢?”

“总之是一批设备,究竟是什么设备,我就不知道了。”韩平说,“只不过,这批设备不知不觉中不见了,不翼而飞了。我想问问神通广大的二位,知不知道这批设备到了什么地方?”

听韩平这样说,张伟吓的脸都变了色,一会铁青一会淡绿色,从他的角度上看来,这这一番话多少有些栽赃陷害的味道,如果韩平一口咬死了,这批设备就是被他张伟给弄走了,他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韩队长啊,我怎么会知道这个事呢,丹云大学那边的事我从来不过问,再说了,我也问不着啊,从前的时候,王风也从来不会对我说丹云大学的事,如今他死了,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王风是怎么死的?”

“唉哟,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他认识的人那么多,哪一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也不敢问,我和王风,就是赚点小钱而已,赚的钱,大头都在王风那边。”

看样子这个张伟真的不知道什么了,再这样逼问也不会有什么效果,还不如心平气和同他聊聊,许多案件的线索都是从聊天中发现的,这个韩平是深有体会,也是父亲韩怸传授给他的一条法则。

“好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问了,其实我也知道你们不会知道,问也是例行公事,你们也不用怕。”韩平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张伟的身边,和声细语地说,“你们的泉意铭院长,从前也是搞科研的吧,我听说,他的专业水平很高啊,是这样?”

一听韩平不问设备和药品的事了,也就避开了他私下里利用医院资源动手脚,伙同他人牟利的弊端,他的心情稍稍缓和下来,用衣兜里的湿巾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诠院长很厉害啊,从前还留过洋,什么都会,还到过不少奖项的钱呢,我听说,在国外的时候,他的一项独家发明还引起了不少的轰动,后来——”张伟也用手扰扰头,同样是一副不太相信,无法理解的样子,更多是不好理解,“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他突然放弃了医学,从事了行政管理工作。”

这样,这就对了,如果说身边的人都怀疑他,那泉意铭的此种决定一定隐含了态度的外人不可而知的缘由。

“那你知道,既然泉意铭放弃了自己的专业,想从事行政工作,他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行业,凭借他的人脉和资料,想找一份好的工作恐怕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大概,他从前就从事医学,还在医院里会感到亲切吧?”

这可是扯淡的话,泉意铭把自己一生的精力和感情都投注到医学上,让他在医院从行政方面的工作,他怎么会不“触景伤情”呢,这样一来他就根本没有办法安心工作了,他如果真的想放弃医学,他就会彻底从医院走出来。他一边放弃了医学,一边还要在医院工作,这种放弃似乎更像是一种掩饰和避开别人对他的关注和注意,从而让自己更加自由和不为别的什么力量所拘。

当然了,这些深层次的东西这个张伟是不可能洞悉的。

“泉意铭这个人怎么样?我是说他的为人?”

“他人品不错,虽然平时的工作中对人的要求十分严格。”

对人的要求严格,这更像是他在从事科研过程中的严谨的移植吧,不管怎么说,一个坏人的犯罪往往最容易被人察觉,但是一好人的,一个功成名就的人犯罪,往往是不被人理解,更不被人所相信,因为这样的人完全没有犯罪的必要和价值。

韩平看了眼时间,金惇已经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候了。

这个张伟是个需要借用的人物,他有布不良记录,这样的人能很好的加以威逼和利用,自己为了掩饰自己的缺点,他必须要接受听从,虽然这样干有些不地道,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里,韩平也没有别的选择,因为这个张伟在这家医院干了不少年头,一定会知道许多东西,这是一座信息的包括,如果不加以利用,那才是最愚蠢的。

“张伟啊,你知不知道,你和王风的行为已经构成了犯罪,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你们的行政院长泉意铭,他会怎么处理你,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韩平的威胁很有威慑力,包括他的口吻和态度,还有那种决然的味道,加上他修炼了多年的铁一样的表情,这些五一不让张伟心生忌惮。

“韩队长啊,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其实,我只干过这一次,我是个胆小的人,平时什么事也不怎么敢干,就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利令智昏,让王风给说服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如果我再这样做,你就抓我,我一句话也不替自己辩解。”

韩平假装咳嗽了几声,他踢了那个年轻的业务员一脚,吩咐他快点滚蛋,不然会给他颜色看,小业务员慌慌张张跑开,韩平把门关好,一条腿抬到桌子上,用一种蔑视的表情扫视着。

“张伟,我给你个机会,你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这次,你这一辈子都休想找到第二次同样的机会,懂不懂?”

“我懂,我完全懂,韩队长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看样子这个张伟还不算笨,领悟了韩平的用意,“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你办不到的,你也要竭尽全力。”

“好好,好,我办不到的也要竭尽全力。”

韩平非常的谨慎,他打开门,站到门口朝四面八方看了看,需知隔墙有耳,尤其是在这个第一医院的主楼内,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就有一双眼睛盯着,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样,我怀疑你们的行政院长泉意铭,我没有,也不会有直接的证据,你给我办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你给我用心盯着这栋主楼的三层和四层,看看这层楼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三层楼,四层楼?”张伟完全不懂韩平在说什么,也是,这个是如果张伟也知道,那这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两层楼,有问题?”

“你不要多问,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办就行,其它的你不用管,说了你也领悟不了。”韩平还不想就这么快把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因为他还不是完全相信张伟这种人,见利忘义,这是一种十分可怕的恶心,养成了这个恶习,可不是一会半会就能改正过来。“记得,你的事情就是观察这层楼的动态,比如,什么时间有人到这两层楼维修,维修了多长时间,又是什么工程队什么人过来维修的,还有,有什么人往这两层楼送东西,是什么东西,谁送的,这些也要记下,你只要记住就好,到时候我会过来找你。”

张伟唯唯诺诺,不敢有一丝拒绝地全盘接受,他承诺,一定会吧把韩队长交待的事情办妥当。

“那,另外一件是什么事啊?”

“这第二,你帮我打听一下,这个王风如果想要给丹云大学购买设备,他会借用什么样的途径,这个领域内,他平时同什么人联络比较多。”

张伟也不管能不能办到,答应的倒是非常的利索,绝对不会拖泥带水,为了讨好韩平,他也算是用尽了办法。

韩平又问道:“刚才那个业务员,叫什么名字,是哪家医药公司的?”

张伟也不多想,如实相告,韩平点点头,然后离开了,临走时他再次叮嘱,交待的两件事情一定要尽心办理。

刚刚走出办公室,韩平就给另外一个助手打了手机,他让助手领着两个警员,到医药公司把那个业务也给抓起来,以韩平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种小人,怀疑泉意铭,怀疑这家第一医院是一回事,小业务员以公谋私是另一回事,小小的业务员刚刚毕业就敢干出这么大的事情,长此以往,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大事呢,如果这个时候不给他两年的牢狱教育,若干年后此人一定是大奸大恶,如今给他的惩罚,其实是在救他。

韩平走出办公室,本打算要离开,他走在医院的走廊,从楼上走下,走大了一楼正厅,这个地方的人最多,也只繁杂,聚集了许多的病人和家属,还有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总之这里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尤其急诊室还在这个地方,因此给这里增添了一些凄凉和生命时速的味道,韩平是性情中人,他看着这些病人,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痛楚,早些年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父亲潇兆一还没有去世,他自己有那么一段时就,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医生,解救天下的病痛,自从父亲死亡之后,他的心情完全被打破了,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那个时候,只觉得父亲什么都是最好的,既然父亲选择了当警察这条路,那么他自己也要像自己的父亲看齐,也选择了这条路,若干年后过去了,虽然没有什么后悔,但是也少了一份发自内心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人本身就是脆弱的,谁敢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罹患病痛,谁也敢保证自己一辈子都远离这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医院。

因为心中有情绪,韩平的脚步慢了许多,这个时候他听到一阵哭泣声,应该是一对母子之前的的对话。

母亲说:“你这么大,腿就没了。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儿子说:“放心吧,我的腿没有了,我还有双手,还有头脑。”

母亲大概是三十多岁,儿子也就十岁吧,或许还不到十岁呢,他做到一张轮椅上,一条腿已经不假了,样子给人的感觉非常惨烈,这么小的年龄就会遭遇此种不幸,真是上苍不长眼啊。

当这对母子走远了,韩平为了身边的一个护士,问这个孩子是这么回事,为什么会截肢了一条腿。

护士说,一个月前发生了一起车祸,车祸过后,这个孩子的腿就不见了,他们的家庭情况不是多么好,本应该还要继续住院一段时间吗,但是这个孩子执意离开,他不想让给目前再增添多余的负担了,因此才决定离开。

韩平心酸,他皱皱眉头,一场车祸毁掉了一个孩子幸福,这也太残忍了,他问护士:“这样就出院了,他的伤势会不会发炎?”

“医生会诊过,只要按时过来注射,问题不会太大了。”护士也是一边说一边叹息着,“还是治疗费用太高了,不然,都这个样子了,谁不在医院里带着啊。”

一时间,韩平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很强大,只要他觉得可以,他认为自己可以干任何事情,自从经历了太水村的无奈之后,他完全否定了自己从前的自豪感,如今,他见到一个十岁的孩子,他真想上前帮助,但是他能做些什么呢,除了拿出一些钱,他什么也干不了,你能让孩子的腿长出来,肯定不能了,你帮里这一个孩子,你能帮天下所有的孩子,肯定不能了。

这才是韩平最无奈的地方,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事实上他什么也干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了,三十多岁的年龄,一脸的英气和笑傲群雄的霸气,他来到了一楼大厅,先是站立观望了一阵,锁定了这对母子,他快跑跑了上前,站到这对母子身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第一医院的行政院长泉意铭。

韩平十分敏锐地躲到了一边,耸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你怎么可以让孩子离开呢,这样对孩子病情的恢复不好,我建议你们还是继续留院,至于费用方面,由我们医院来承担。”泉意铭一边说,一边蹲在了孩子身边,用手轻轻揉副着孩子的额头,“还疼吗?”

“不了,谢谢叔叔对我的照顾。”孩子真的很懂事,他抬头看着妈妈说,“叔叔不要怪我妈,是我要离开的,我没有爸爸,就一个妈,我妈太累了,再说,这个钱我们也真的花不起了,这都欠了好多钱,到时会我们怎么还啊?”

泉意铭微笑着说:“孩子你放心,这个费用我替你们出了,叔叔一言九鼎,说过的事情就一定照办,你放心,也让你妈妈放心。”

“不,这样不行,我们已经欠了你那么多欠,怎么可以还让你照顾我们呢?”孩子的妈妈很坚决,她不想再过多地朝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索要恩惠了,这样让她十分有愧。

看样子泉意铭也不想再坚持了,他点点头,给了他们母子以信心,这个时候他对孩子说:“是不是男子汉?”

“当然是了;我就是个男子汉。”

“好,既然是男子汉,就要一言九鼎,我要你答应我,不管将来怎么样,你都要坚强地生活,要乐观,要让你妈妈开心,自己也要开心,知道不?”

“知道,我答应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将来还要养活自己的妈妈。”看样子这个孩子对泉意铭非常的友好,他们已经形成了非常莫逆的关系,想不到这个平时总是喜欢板着面孔的泉意铭还有另外一面啊,不过呢,他为什么会这对母子如此好,这是韩平身为警察最感兴趣的地方。

泉意铭和孩子拉钩钩,拉完了之后,泉意铭说:“记得,按时过来注射哦。”

“恩,我会的。”孩子嘴上这样说,不过从他的表情和神态中依然能隐隐可见,他的心中充满了阴暗和悲凉,虽然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还不知道失去了一条腿对他的将来意味着什么,但是,那种剧痛和失去的残缺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个完整的人。

母亲谢过了泉意铭,准备推着轮椅走,走出了三五米,泉意铭再次追上他们,他轻轻推开母亲,搭上轮椅的双把,对母亲说:“请让我单独和孩子聊一会儿。”

看样子这个母亲是非常的信任泉意铭,不假思索地点头同意了,于是泉意铭推着还走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韩平一愣,这个泉意铭要干什么,这个母亲信任泉意铭,他韩平却不相信,一点也不信任,他不知道泉意铭想耍什么花招,于是就小心地移动身躯,尽量靠近泉意铭和孩子,侧耳倾听他们说什么,并且警惕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轮椅停下,泉意铭蹲到孩子的前边,抬头看着孩子冲忙茫然的双眼,说:“叔叔给你办个魔术吧?”

韩平就蹲到一个很大很大的花盆后边,茂密的花叶遮挡住自己的面部和身体。

孩子不太明白泉意铭要干什么,满脸好奇地,也盯着泉意铭问:“叔叔你还会变魔术?”

韩平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他看得很清楚,只见泉意铭摊开双手,在空中抓了一下,然后把双手放在孩子面前:“猜猜这里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吧?”事实上刚才真的什么也没有,因此孩子才会这样说。

泉意铭:“不错,我的这双手里现在真的什么也没有,不过呢,一会我就会让我的双手中出现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泉意铭张开双手,果然是空空的,他对孩子说:“开好了,看看我是怎么弄到花朵的?”

于是,泉意铭的双手在空中不停地划拉,装作很神秘的样子,这让孩子聚精会神地盯着,短暂的,孩子忘记了自身的痛楚和烦躁,韩平有很好奇,同样是聚精会神地盯着泉意铭的双手。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泉意铭的双手突然停下,放在了孩子面前,手中果然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水灵灵的,格外芬芳。

孩子惊喜若狂,拍着说欢呼:“叔叔真棒,真棒,叔叔是怎么做到的啊?”

惊喜的不只是孩子,还有韩平,凭借韩平锐利的目光,能在他面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花朵藏起来,再那出来,看样子这个泉意铭在魔术上动用了不少工夫啊。相比起孩子的若狂,韩平却是平淡的,因为他知道,魔术就是魔术,无法是用一些障眼法,把东西藏在了一个不易让人发现的地方,这些全部都是虚假的。

不过,泉意铭推孩子过来,单单是为了给孩子玩这个魔术,如果真是这样,他完全可以在孩子的母亲面前表演,干什么把孩子给叫出来呢?

果不其然,泉意铭还有下文,他用手抚摸着孩子兴奋的脸蛋,说:“这只是个开始,我还有一个更好的魔术表演给你看。”

“什么啊,快点表演啊,我要看看,我要看看——”孩子十分的兴奋,以为还有什么更好的节目呢。

“那你相信叔叔嘛?”泉意铭问。

孩子十分信赖地说:“当然相信叔叔啊,叔叔对我最好了,我就相信叔叔的。”

“好,你既然相信叔叔,叔叔就一定把这个魔术给你变出来。”

“好啊,好啊,叔叔要给我变什么?”孩子的急切可想而知,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韩平同样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他知道泉意铭这次要变的东西一定是十分特别,刚才的那个百合花的魔术,无非是一个铺垫,全部为这个最后的魔术做铺垫,这也正是他为什么把孩子推过来,避开他的母亲的原因所在。

会是什么呢?

泉意铭突然说:“我要给你变出一个你最希望得到的东西。”

“最希望得到的东西?”孩子不太能理解,自言自语地重复着他的原话。

孩子才十岁不到,自然不能理解出此言的含义,韩平完全明白了,他知道泉意铭要给孩子变什么了,孩子最想要什么,当然是那条刚刚失去的腿了,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身的健康和完整最珍贵了。

这也正好证明了,泉意铭为什么不肯当着孩子母亲的面说这个的原因了,孩子回信,孩子的母亲肯定不会信啊。

失去的一条腿怎么可能变回来呢?

这不是天大的玩笑?

泉意铭真的会同孩子开这样的玩笑,这岂不是给刚刚遭受不幸的孩子另一个重大的伤害和欺骗。

孩子说:“我什么都不想要啊?”

泉意铭:“不会啊,谁都会有一个希望,你也一样,你也应该有才对。”

孩子想了好久,才说:“我最像跟从前一样,可以在校园里踢球玩,能蹦,能跑。”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这就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呀。”泉意铭表现出一种孩童似的天真和欢快,他继续说,“那我就给你变出一条腿,一条真的腿,你有了这条腿,你就可以和其他的孩子那样,随便的跑,随便的飞奔,你说,好不好啊?”

孩子惊呆了。

韩平也惊呆了,原来泉意铭真的这样说,许诺一个真腿的魔术,这也太荒诞了吧,泉意铭如果真的关心这个孩子,他怎么会同孩子开这样残忍的玩笑?

“叔叔,你在安慰我吧?”

“怎么会,叔叔答应过你,就一定会信守承诺。”泉意铭捏着孩子的双手,目光充满了信心和坚定,那是不容置喙,不容质疑的威力,不要说是一个孩子会被这威力所感染,就算是一个成年的大人,也会在情不自禁中被他的感染力所折服,也包括韩平在内,有那么几分钟,他觉得泉意铭是在说实话,他一定是有什么仙方,能够给这个可怜的孩子接触痛苦,过了三分钟,韩平从这种被感染的魔力中走出来,他觉得这应该是泉意铭是在安慰孩子,天底下,从今天的医学水平来说,尚不能达到这种高超的水准,掉了,并且坏事的一条腿,怎么会失而复得呢?

孩子不一样,他十分的天真,完全不能用科学和理性的思维来衡量问题,面对感染力十分强悍的泉意铭,他信以为真,满心欣喜地说:“叔叔,那你快变啊,要怎么变呢?”

“嘘!”泉意铭表演了个嘘字,然后冲四周看了一眼,才说,“这是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好吧?”

秘密?

韩平越加觉得这个事挺奇怪的,为什么说是秘密呢?这个泉意铭搞什么名堂,如果是简单的魔术,为什么要用秘密这个词汇,还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这太反常理了。

孩子用力点点头,发誓一样说:“我保证,绝对不会说。”

“好,你真是个好孩子。”泉意铭说,“这个秘密一直持续到你有了一双健康的腿为止,等你有了自己的腿,你可以自由奔跑,可以随心所欲地在操场上踢球了,你就可以把这个秘密告诉身边的人,包括你的母亲和你的朋友,老师等人。好不好啊?”

“好——”孩子完全信以为真了,迫不及待地等着泉意铭给他变魔术,变出这条已经不见的腿。

泉意铭扮作默默祈祷的样子,过了一分钟,他突然对孩子说:“愿望老人现在很忙很忙,他在为其他的小朋友做愿望礼物,他说,他要等半年才有时间给我们送礼物,这样吧,他已经答应了我们,半年之后他就会过来,给我们变魔术,到时候我们的愿望就会实现了,你就会有一双属于自己的腿了,怎么样啊?”

“半年之后,愿望老人真的回来?”孩子十分的期待,似乎对此报以厚望。

“当然,愿望老人从来不会失信。”泉意铭似乎就在哄一个孩子,但是韩平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泉意铭的这一番话似乎另有玄机,他不会是简单的在安慰孩子这样简单,“不过呢,愿望老人最害羞了,他不想别人知道他要过来找你,不想别人知道,他要给你送愿望礼物,如果别人知道了,愿望老人就不会来了。”

“好的,我不说,我不会冉别人知道愿望老人回来。”孩子并不是听到了泉意铭此言的含义,孩子是完全沉浸在一种类似于童话的氛围之内,他是在用一种童话的逻辑来回答问题,他完全被泉意铭给出的这个美好的画面所陶醉了。

“你真懂事,愿望老人开心的笑了,他说,他一定会送诶你愿望礼物,就算是下雪了,他也会冒着风雪到你身边。”泉意铭说完了,推着孩子走到孩子母亲身边,把孩子完璧归赵交给她。

躲在花盆后边的韩平静默了许久,怎么觉得这个事都不太对劲,泉意铭身为一个医院的行政院长,他干什么对这个孩子如此善意,来医院就诊的病人不计其数,遭人可怜的也不计其数,他不至于把同情心分摊给每一个患者吧?

还有,泉意铭给孩子的这个承诺,也太不靠谱了吧?

如果说,他对这个孩子真好,真的同情这个孩子,他就不会给孩子一个虚假的,完全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这样会给孩子带去更大的伤害,他会对这个世界,对人生失去了希望,他的整个生命都会变得暗淡无光。

过了十分,这对母子走开了,泉意铭也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这会韩平才从花盆后走出来,他做到一张椅子上,一时间不想走开了,他想不明白,这个泉意铭是个怎么样的人。

前台有几个护士,相信这几个护士也见到了刚才泉意铭和这对母子的一幕,于是他就走了过去,主动打招呼,因为平时他很少穿工作装,因此谁也不会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他冲着一个护士说:“刚才那个人就是你们的院长吧?”

护士说:“是啊,他就是我们的行政院长泉意铭先生。”

“哦,看样子你们这个院长,对这对母子很好啊。”为了避开话题的严肃性,避免几个护士显得拘谨,韩平故意玩起了油腔滑调,无情地调侃,“你们说说,那女的长相也不错,是不是你们院长相中了他啊?”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少在这废话,告诉你,泉意铭院长可是有老婆的。”其中一个护士非常严厉地驳斥。

韩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种谈话氛围才能问出最核心,最真实的东西来。

“你们不懂,这男人嘛,有了老婆是不能满足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家中红起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屁话,你是干什么的,没事一边去。”另外一个护士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满脸的威严,绝对不是那种吊儿郎当的龌蹉小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韩平继续说:“你们说说,那个孩子会不会是你们院长泉意铭的私生子啊?”

“别那么糟践人家,小心遭报应。那个孩子够可怜了,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有点同情心么?”

韩平耸耸肩,表示自己说错了话,他继续问道:“对了,什么样的车祸啊,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车祸啊,就是被人撞了。”

“被人撞了?什么人给撞的,谁给撞的,谁给出赔偿费啊?”韩平问道。

“听说是一个叫秦斌的人,还是在学校门口给撞的,除了这个孩子,还有两个孩子呢,那两个孩子伤的不重,就是刮破了点皮。”护士一边剪指甲,一边说。“听说,那个秦斌很有势力,谁也惹不起啊,他们只给拿了医药费,其他的什么也不管了。”

什么,秦斌?

韩平问:“是不是那个帝王阙集团的人?”

“对,就是那个地方,听说是帝王阙集团的老总。开着一千多万的车呢。”

韩平紧紧握住的拳头咯吱咯吱作响,说真的,韩平这些天去真是太忙碌了,如果这个肇事司机是其他人,韩平也就不想管这档子事了,但如果是帝王阙集团的秦斌,那韩平就要管定了。

他暗自下定决心:这一辈子,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王八羔子,秦吴凯和秦斌。

几个护士肯定是不知道韩平心中想着什么,见他面色铁青,沉默不语,以为他还想什么坏点子埋汰泉意铭呢,于是就有人先发制人说:“我说你这个人真不知道好歹,泉意铭院长可是个好人,他这个人对什么都一样,只要谁有需要,他肯定第一个站出来。我来这里工作了也有两三年了,我亲自见到的,泉意铭亲自掏钱帮助过来的病人就有二十多个。”

“这么多?”韩平吓了一跳,二十多个病人,如果从数字上来说并不大,可要知道一样,病人的开销是非常大,你一百二百能拿出手啊,要拿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才行,二十多个病人加一起,那可真不是个小数目啊。

“这次知道我们院长是好人了吧?”护士有几分骄傲,自豪。

“那他,为什么这样啊?”

“做好事,还有为什么啊?如果有个为什么,那就叫施恩图报了,那还算是好人?”

也对啊,施恩图报是最龌龊的行为,如此说来这个泉意铭真的是个好人,不单单是这些护士,其实韩平也已经从不同的人,不同的群体打听过泉意铭,多数人对他的评价都很好。

韩平的脑袋有点乱,莫不是自己又盯错了人。

也不对,问题也不会这样简单,如果泉意铭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他为什么要两次到了太水村,到了之后,又突然折返回来,有那么几分在同警方玩老鹰捉小鸡的味道,看样子泉意铭是知道警察在关注太水村,单单这一点,就证明这个泉意铭肯定有一些问题,否则,他是个一个安心工作的人,怎么会知道太水村呢?

张子恒慢慢走开,离开了医院,直接到了同金惇越好的地点会面,因为期间遇到了许多事情,他至少晚了一个小时。

金惇心细,知道队长平时的表情和特征,今天迥然有别于从前。

“队长,遇到什么麻烦了?”

“哎,麻烦算不上,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不会同案件有关吧?”

“恩,有点联系,我从不同人口中知道,泉意铭是个很好的人,他这样的人,说真的,在这个社会上已经不多见了。你知道不,刚才我在第一医院的时候,亲眼见到他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的帮助,还谆谆善诱地安慰孩子。我就不太明白了,这样的好人会犯罪?”

金惇耸耸双肩,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从警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案件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如果一定要用“法律”的变标尺衡量,许多好人的确是犯罪了,许多坏人,是干了许多缺德事,但是他真的没有犯罪,就是这么个情况,真不知道这个队长变得如此性情中人。

韩平叹口气,也就不再说什么。

金惇开车,半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停到了一家医院的门前。这是一家专业性的男女生殖不孕医院,叫夏笙医院。

这家医院的规模不算大,但是非常的精致,门前有两排花道,栽种了色彩各异的花卉,花卉散发出扑鼻的香气,给人心旷神怡的舒适感,中间有一个双鱼喷水池,喷出很高很高的水柱,水柱在半空中散开,碎成雾气一样的水滴,落在身上,给这个炎热的夏天增添了几分凉意,不远处吗,还飞着许多的白色格子,这些应该是医院饲养的,有的鸽子落在树木上,有的落在喷水池边缘,还有的在楼顶上休息,这些点缀把这家医院变成了一片花园,也就失去了医院本身固有的凝重和不近人情。

韩平和金惇下了车,两人往里走,金惇借这个机会简单地介绍了一些这边的情况。

夏笙医院的院长叫黄田,也是远近闻名的医生,同样也是多家大学的做客教授,这足矣证明力这个黄田的专业能力,黄田年龄并不大,同韩平差不多,比泉意铭大两岁,他们是本科同一届,两个人在学校的时候都是学校的才子,他们的才能和表现出来的潜质是别人所不具备的,黄田比其他学生都大,别人都叫他大哥,泉意铭年龄最小,变成了当之无愧的小弟。

本科毕业后,两个人都选择了到国外继续深造,不过两个选择了不同的专业领域,黄田选择了生殖科,泉意铭却选择了更加深奥和更加尖端的基因和生命科学。

学术领域不一样,但是两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中做出了卓绝的成绩,尤其是泉意铭,在当年可以说是轰动了一时。相比起泉意铭的轰动,黄田就显得逊色了许多。但是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平时里多有联络,就算是在最近,他们还在一起吃过饭。

金惇也是通过自己的关系,才联络到了黄田。

因为之前有过预约,韩平和金惇很开就见到了这位夏笙医院的院长黄田。果然,黄田的年龄不算大,超不过三十五岁,和泉意铭一个样子,都是一脸的英气,显得很有智慧,不过比起泉意铭的高不可攀,黄田就显得很随和了,平易近人,一点也看不出他有留过洋的痕迹,中规中矩,温雅而含蓄,这是黄田给韩平的第一印象。

见客人来了,黄田主动起身相迎:“您就谁韩队长吧,失敬失敬!”

韩平和金惇也客气地寒暄了几句,这是见面的必备程序,不敢愿意不愿意都要说两句,黄田的这间院长室弄得很有考究,完全是古色古香的味道,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办公的场所,更无法把这里同医院联系起来,大概这是夏笙医院的整体风格吧,刚才在医院的院子里同样是这样的轻松感,根本体会不到医院的压抑,刚才走到走廊上,同样是如此,走廊里到处是轻松,风格明快的画纸,相隔两三米还会有一个卡通形状的座椅,这进一步消除了到这里就医患者的心里排斥感。

这会一个秘书走了过来,给他们分别倒了茶水,韩平和金惇坐在一张茶几的两边,正对面是坐在沙发上的黄田,黄田挺直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和懂礼貌。

这个时候,秘书弄完水,就走开了,

“我听说,两位过来是想打听泉意铭的事情?”开门见山,步入正题,这黄田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

“的确是这样,因为我们知道,院长你同泉意铭是同学,两个热你的关心还很好,所以就过来求教一些泉意铭的事。”

“问我,你们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是这个样子,我们正在侦破一桩恶性案件,其中可能会涉及到泉意铭,因此想先从侧面了解一些情况。”要想把这个问题说清楚还要费点劲,毕竟这些知识韩平的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韩平见黄田是个直爽的人,他也不想过多隐瞒,全部如实相告。

“这么说,你们还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泉意铭犯罪了?”黄田突然这样问,问得韩平和金惇一愣,黄田见到两个人面部表情有些一异样,于是赶紧解释道,“哦,两位警官也不要误会,我只是顺口一问而已。毕竟你们是警察,身份和职业不同,我才会这样问。其实,我承认,我和泉意铭的私交非常好,我也经常到他的家中做客,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们尽管说吧。”

韩平和金惇微微起身,表示敬意,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由韩平这个主事人来率先发文。

“我听不少人都说,泉意铭是个非常有才干的医生?”

“不错,这是个事实,不得不承认的,虽然有许多人妒忌他的才干,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才华。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