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招来后,吕婕妤精致的小脸儿,突然失色。
勉强的笑容渐渐消失,却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那一脸难堪的恨厌袒露无疑。
吕婕妤宫中的两位宫女见此,立马身体一软跌坐在原地,想要说话的勇气也已经没有了。
夏侯潋故意不讲话,等着看吕婕妤自打脸的说辞,还有处理的方式。有时候夏侯潋也觉得自己有些小癖好,居然喜欢看别人自断左膀右臂,不过这是他们欠她的,应当还了。
吕婕妤深呼吸几口后,才又挂上笑容道:“妹妹,既然已经事情大白,今天你就好好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处理就行,别让你再受凉了。”
她怎会就这样毫无收获的离开,突然刚刚娇弱的她眼眸一变,那一副无公害的纯良道:“姐姐,你应该知晓妹妹是个不徇私的,但是既然我冤枉了那两个宫女,我就要还回去,你看我又不能罚自己,又不能丢了主子的面子,要不姐姐就让我留下,看着姐姐罚吧,也算是给她俩一个交代,如何?”
这明显的用意,让吕婕妤感觉自己被耍了,合着主仆几人在演戏呀!
吕婕妤面色难堪又下不来台,一旁的两位贵人见此,只好尴尬的笑着说:“既然吕姐姐要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告退。”
吕婕妤闻声,又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点头应允,“今日让妹妹们见笑了,改日再约妹妹们喝茶赏花。”
“那先谢谢姐姐了,那我们就回去了。”说完,二人福身离开。
夏侯潋依旧有些虚弱的坐在石凳上,这些功夫下来,刚刚的垫子都已经凉透了,但她决心不走,必须看到那两位宫女的后果,不然怎么给自己人撑腰呢?护短可是她的优良传统。
这里已经再无旁人,吕婕妤和她对彼此的把戏又心知肚明,就无需继续演戏了。
“既然妹妹早已经想到这个计策,现在这里已经再无旁人,又何必再装可怜呢?”
吕婕妤说着姿态已经高傲了起来,优雅的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又说道:“这新茶就是没着上了念头的酒水暖身,怪不得妹妹着身体一着凉就病成这副样子了。”
吕婕妤这是用新茶比喻她,用陈酒比喻自己,讥讽她皇上念旧很快就会将她忘记,一次看望不代表什么。
她轻蔑一笑,“姐姐这比喻不错,但新茶有新茶的甘甜,陈酒有陈酒的味道,怎能相比?”
对于吕婕妤的比喻,她无感,毕竟来着的目地是给自己的宫女出气,又不是来争抢皇上的,再说对于皇上她又不感兴趣。
“妹妹说的有理有据,只是要看选择的喜欢什么了。”
吕婕妤说着一副自信的样子,相比夏侯潋毫不在意的表情,显得有些沾沾自喜。
夏侯潋也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哦,无所谓,反正皇上的喜好我又不在乎。”
而就在她说这句话是,百里睿安早已经站在几米外处,将二人的这几话听得真切。
他眉目突然紧锁,一双带着愤怒炙热的眼神盯着夏侯潋,好像怒的要将她活生生吃了一样。
这样吓人的目光,也引得吕婕妤嫉妒,她立马就变得温柔大方,一双眉眼含情脉脉。
“皇上,您何时来的?怎么不让臣妾去宫外迎接圣驾呢?”
百里睿安并未看她,只是敷衍道:“无事,朕只是路上遇到潋御人宫里的宫女急匆匆的寻主子,便一道跟来看看,看来潋御人这是身体大好呀!”
讽刺的话,夏侯潋怎会听不出来,但还是笑着起身行礼道:“臣妾多谢皇上记挂,臣妾身体已经大好。”
“所以你就出来惹了吕婕妤和朕的清静是吗?”
这一句已显然皇上大怒,夏侯潋带着安子立马跪在地上请罪,“皇上恕罪,臣妾无意扰吕婕妤和皇上清静,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便斗胆来了。”
吕婕妤见皇上是向着自己的,便娇弱的躲在他身边,带着委屈道:“皇上误会了,是妹妹带着宫女来请罪的,臣妾已经原谅她们了,无需皇上费心。”
好一招恶心先告状,还已经将事情明摆着颠倒黑白,想要用百里睿安这个好色的昏君来压住她,这怎么可能呢?
百里睿安故意多情的挑起吕婕妤的下巴,轻轻握着她的小手,问道:“哦?真的处理完了?朕还想着帮帮你呢。”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含情脉脉,但他那眼底的厌恶已经被夏侯潋发现。
她也心知肚明这昏君是故意的,那她更不能就这样退缩了。
“皇上,姐姐只说了一半,她是原谅了我的宫女,可我还没原谅她的宫女。”
气定神闲,面不改色心不跳,如此镇定的将话说出来,反而让百里睿安觉得有趣。
他放开了吕婕妤,轻轻将头转向她的方向,嘴角恶趣味的微微一弯,“哦?这么说你是要罚吕婕妤的宫女了?”
吕婕妤不敢说话,心里生怕皇上一个多问,将事情暴露,那她也会受到牵连的。
但她想多了,夏侯潋并没有这种打算,只是想要一个道歉就好。
“是也不是,臣妾只希望那两个宫女道歉变好。罚就算了。”
百里睿安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好玩儿了,看着她的表情,明显看的出这个道歉不简单。
“既然如此简单,为何纠缠这般久?”
吕婕妤一听,生怕夏侯潋为了报复自己,将一五一十说出,不由的后背发凉。
可她却只是笑了笑,故意得意的看着吕婕妤吓唬她,然后才说:“既然皇上问了,那臣妾只好解释一下,不知皇上可否允许呢?”
百里睿安已经坐在了太监搬来的木椅上,应允,“说。”
吕婕妤那般带有哀求的眼神,看的夏侯潋心情大好。
“其实就是姐姐宫里的宫女欺负了我的宫女,我不知其中原委,便带着两位宫女上门请罪,后来姐姐聪慧一听便知受委屈的是我的宫女,就将此案断了清楚,可是我一个主子既然冤枉了自己的宫女,就得为她们撑腰还回去,还未讨论至此,皇上您就来了。”